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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妹高兴的笑了起来:“刚刚相公说创意,是不是就是说这家具意新颖。”

“加十分。”罗凯发现苏小妹还真是挺聪明的,

门忽然被推开,矮冬瓜一样的沈括摇头摆手的就进来了,边走边说,“使不得,这‘燕几’的规格尺寸可都是精心所制,一尺一寸都变不得,兄弟刚到怎么便要加上十分呢。”

注:中国古代最早的组合家具叫做燕几,发明于宋代,

沈括没进门之前,罗凯把他形容的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简直就是无所不知的神人,苏小妹暗想,这该是如何一个人,罗凯所说加十分,她是知道,是夫君赞扬自己说对了意思,被沈括这么一打着岔,小妹扑哧就笑了出来,

罗凯赶忙将二人做了介绍,沈括见苏小妹也不是外人,他便拉这罗凯的胳膊说道:“你这小子,那时候在京城的时候咱们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罗凯一愣“你说过两天来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沈括埋怨到,

罗凯吓了一跳,怎么这还要唱起来不成,不过他也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南下之前曾经说过:等他路过扬州去看沈括,不过那次走内陆,并未经过扬州,所以沈括的埋怨也不是没道理,他笑道:“沈兄别来无恙啊,我看你这又折腾新鲜物件,估计也没空想起我,哈哈”他指着沈括书房里摆设的那些浑仪,漏壶,家具等物说道,

沈括摸了摸,这些被他精心改制的物件,“我生平就好琢磨这些东西,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你不也是这样吗,我都听说了,你把圣上的龙床龙椅都改了,你比我强啊,,哈哈。”他笑了笑又说道:“贤弟啊~,你看你这喜事也不提前通知我,贺礼我也没准备,这么着……你看这里的物件儿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苏小妹一旁偷笑不语,心想罗凯夸了半天这个人,自己还以为也和自己相公一样,不说才貌出众,至少也是一文人学者,这一见面倒见沈括憨憨厚厚,圆圆乎乎,生的就有几分不像读书人,说话也是大大咧咧的,一说这贺礼更是有趣,别人送罗凯金银都怕罗凯看不入眼,这沈括拿这自己改制的小东西当贺礼,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她的这点小心思哪里逃的过罗凯的眼睛,罗凯指着这套燕几对沈括说道:“这些可是沈兄的心血,向来你很少赠与他人,这可是件厚礼,如今我正想在此添置宅院,再开设一间银行分号,我看这组合家具不错,我娘子也是喜欢,不如沈兄将他送给我如何啊。”

沈括皱起了眉头:“组合家具。”他恍然大悟罗凯说的那组燕几:“哦~,你说是它啊,兄弟你真是好眼力,千挑万选的选了一件不是我做的东西,~”

话音一落,苏小妹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罗凯听了也笑了,“哦,难道还有比沈兄心思奇巧的人么。”

沈括略带严肃的说道:“虽然我听出了你是在奉承我,可是我还是很欣慰,哈哈。”三人人一起笑了起来笑罢,沈括问道:“兄弟这次来扬州是为了什么事,刚才你说要在扬州开什么银行分号,银行是个什么生意,而且我刚听侍卫来禀报说什么镇南王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个沈括还不如一个高邮的县令消息灵通,可见平时的心思大多用在研究上了,

罗凯便把自己第一次南下以及回京之后被封王,以及在京城开银行的事对沈括诉说了一遍,沈括一边听一边点头,五官还一会惊一会喜的,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最后罗凯告诉沈括,这次来扬州就是了解一下此地的情况,等安顿好邕州的事,便调派人马在扬州也做一家银行分号,

沈括听完问道:“这么说兄弟要在扬州呆上几日了。”

“正是,开银行可不是小事,我还要劳烦沈兄您点事呢。”

“嗨,你现在是镇南王,能有什么事要劳烦我。”沈括一撇嘴说道,

罗凯微微一笑:“沈兄如今是扬州的司里参军,我临从京城出来打听了一下,扬州的知府,通判我都不很熟悉,劳烦沈兄要代为引荐。”

“你看你,你现在是王爷,想见谁那还不容易,不过,要依我说啊,你见见他们也应该,毕竟他们主持地方,不过我刚听明白你这银行的生意,我觉得有一个人你一定要见的。”

“谁啊。”

“当今宰相的女婿李格非啊,。”

罗凯一听李格非,离开惊讶的问道:“文叔也在扬州,他任何职。”

李格非罗凯可是非常熟悉的,他即是父亲的学生,也是自己的好友,而且除了李格非是宰相王珪的女婿之外,罗凯还知道,李格非会生一个女儿,就是大名鼎鼎宋代才女李清照,他和李格非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没想到在扬州能够碰上,

“我就知道,你肯定和他相熟,他现在不在扬州,但却管淮南东路的事。”

罗凯现在对宋朝的地方行政区划已经十分了解,他知道宋朝基本上是两级制,即府、州、军、监为一级,县为一级,宋朝的地方官均以中央官吏派出任“知xx事”,高级官吏则称“判xx事”,以州为标准单位,多称“知x州军州事”,知州照例兼厢军正印职,除知州外,每州设“通判”一人,其地位类似隋朝通守,州一级发出文件,必须通判签署,才能生效,目的就是要牵掣一下知州的权力,

所以,罗凯要办银行的事一定要有知府和通判这些在地方上有威慑力的人支持,但在地方之上有一大区,称作“路”,路一级的机构和职官,有监司和帅司,沈括既然说到李格非虽不在扬州,却管着淮南东路的事,心中大喜忙问道:“他现在何处,是做何监司。”

沈括说道:“他所在到是不远,而且这几天就要到扬州来,你找他才是正管的人,如今他是在漕司,正是淮南东路的转运使,(漕司即转运司,长官称转运使,负责一路的财赋和监察)就连知府和通判都要看他的脸色的。”

罗凯一笑,自古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地方和中央的差异,更笑,无论古今,想做什么事,无非就是一张关系网,自己前世虽没有什么太突出的专项,但却在生意场打拼,早将这关系网看的透彻,更别说自己穿越到了宋朝,竟然给自己这么好的一个身份,刚来宋朝的时候年纪小,但结交了一堆朋友,现在这些人慢慢都起来了,而且将来也都会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那这张大网中可是做起事来如鱼得水,

见罗凯并不急于走,沈括忙张罗着给罗凯安排住处,又亲自去请知府和通判来见,这天晚些时候,沈括又派人到罗凯的下榻处,请罗凯到府上一叙,并说扬州知府和通判也都到了,

又要应酬,苏小妹嘱咐罗凯少吃酒,罗凯笑道:“这种应酬都是应酬不完的,虽说李格非是主漕司,但地方的人是万万怠慢不得。”

扬州府衙的后宅有大小不同的院落,宋朝官员走到哪都会有官邸,扬州大小官员的官邸,都处在府衙后面这大小院落群组中,罗凯穿庭过院,心中不由感叹,比起京城只见庄严华贵的建筑,扬州的庭院园林,更多了几分精巧细致,隋炀帝为开运河三下扬州,尽管宋代扬州经历战火,但仍见亭台星布,堤柳如烟,远近的厅堂,亭观,塔桥在柳树遮掩下若明若暗,更显出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别致,

罗凯进入府宅,早有人传话进去,听说镇南王来了,房中的扬州知府与通判都从厅堂出迎了出来,见罗凯迈步进了庭院,沈括招呼到:“来,镇南王,我与你引荐……”他说着指向一位老者:“这位,便是咱们扬州的知府”老者别看有六七十岁,但身份所限,见到罗凯这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得躬身施礼,“下官胡宿”

罗凯忙扶住他:“胡知府免礼”口中说着,心里却想,这么大岁数怎么还没退休呢,

沈括又罗凯引荐另外一个人:“这位就是扬州的通判。”

这位通判看年纪四五十岁,也拱手向罗凯说道:“在下王拱辰”

罗凯一看这个王拱辰,心想这人我认识啊,,这人要是扬州的通判,以后的事还真未必好办,这个王拱辰,以前是翰林学士,也曾代理过三司使,但是说话办事总是不得仁宗喜欢,就比如说仁宗在位时期想推行“庆历新政”,这个王拱辰就是最积极的反对者,到后来,他的好友湖南转运判官李章、潭州知州任颛贱价强买商人的珠宝,罪行败露后被抓,王拱辰将全部珠宝都贿赂给了后宫,结果终于被弹劾,现在在地方上做一名通判,虽说也是掌握一州的权利,那又怎么比的了京官呢,只是罗凯想到这人对“庆历新政”就如此抵触,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的想法是不是会有所转变呢,

四个人进入厅堂,宽敞的大厅,一张会客桌摆在厅堂正中,桌上摆放着准备好的酒宴,众人请罗凯上座,落座之后又互相客气了一番,听说罗凯打算在扬州开家银行,知府胡宿和通判王拱辰都看过了旨意,忙异口同声说道:“这是好事,王爷如果有需要下官做的事,定是在所不辞。”

罗凯举杯说道:“那日后还请各位同僚多多担待。”

众人笑着饮罢,沈括说道:“王爷,你还是请这二位多担待吧,我处理完手上的这个案子也就回京城了。”

此时席间的气氛已经不是那么拘谨,王拱辰转头向沈括问道:“你手头那件案怎么还没审完,我还等这你给我妹夫捎封信去呢。”

沈括哈哈笑道:“那案子有点棘手,你给谁捎信,你妹夫,那不是你姐夫吗。”

“我妹夫~。”王拱辰又坚持说道,

沈括一看罗凯:“王爷,您先给断断,这醉翁到底是王通判的姐夫还是妹夫呢。”

罗凯一听这里怎么还有欧阳修的事,但看连知府都低头笑了笑,王拱辰更是自顾笑的得意,一边笑一边说道“旧女婿为新女婿;管他大姨与小姨。”

罗凯与欧阳修可是好友,听王拱辰这么说不禁疑惑,见沈括和王拱辰互相较劲姐夫妹夫,胡宿笑着解释道:“王爷,咱们王通判与醉翁是连襟,当年户部侍郎薛奎有三个女儿,大女嫁给欧阳修,二女嫁给王拱辰,后欧阳修丧妻,又续娶薛家小女,故而王通判开这个玩笑了。”

罗凯心想,这沈括是老顽童,爱开玩笑也正常,这王拱辰可有点不着四六,怎么拿自己亲戚在酒席上开玩笑呢,,他微微一笑并不作答,自己总不好背后说醉翁的笑话,哪知这通判仍不明白罗凯不语的意思,他大笑着说道:“曾经有个叫刘原父的,晚年又娶妻子,欧阳修写诗戏弄:‘洞里挑花莫相笑,刘郎原是老刘郎,’刘原父不高兴,要想报复,有一天,我们三个人聚会,刘原父就说:过去有个一学究教儿童识字,读到《毛诗》虚与委蛇,就教道:‘蛇字读作姨字,切记’,隔了一天,学童看乞丐弄蛇,直到饭后才到学馆读书,老学究责问道:‘为什么迟到,’学童答道:‘刚才路上有弄姨的人,我跟大家一起观看,只见他先弄大姨,后弄小姨,所以迟到。”

这笑话连罗凯也没憋住笑:“那醉翁如何答复。”

王拱辰说道:“他除了笑还能说啥。”

众人又是一通笑,罗凯心想,这古人一副文人学者样子,坐到一处也都是些荤笑话,看来几千年来人除了衣服样式变来变去,人就没变过,不过这王拱辰也够可以,难怪仁宗皇上打心眼里不喜欢他,这人说话可真是不看场合,不分对象,他笑了笑,转向沈括问道:“沈兄怎么又要回京城吗。”

沈括答道:“是啊,不过还有几天时间,正好陪王爷在扬州好好转转,顺便等李格非到扬州。”

听沈括说要离开扬州,罗凯多少还有点小遗憾,毕竟有沈括在以后扬州的事要好办的多,宴罢,沈括送罗凯回住处,二人这又是一年多没见面,罗凯又请沈括到住处一叙,沈括也不推辞,两个人在花园的凉亭下命人送上一壶茶,一直聊到庭院中点上灯,

沈括见到罗凯,可并非只是当初一句兄弟相称的玩笑,要说在官场之上,沈括没有罗凯这么大起大落,但也未见春风得意,但在学识上,在北宋那个崇文读经、吟诗填词的主流时代,理科被视为末学,甚至被讥为奇技淫巧的旁门左道,能够和沈括说的上来的,从指南针到石油,从天文到地理,偌大的北宋大概也只有罗凯一个人,

三月的天气,多少还有点薄凉,正所谓乍暖还寒时,苏小妹在房间等了很久,听下人说罗凯已经回到宅院了,却迟迟不见进房,又听说和沈括在凉亭下一直聊天,心中好笑,等掌了灯,小妹这才拿了件披风送到凉亭,见凉亭中的两个人茶水已经换成了酒菜,正兴趣盎然的边笑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