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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是一皱眉头,这群人怎么了,看来好像和罗凯交情匪浅:“在下阮星,刚从京城回来,听说王侍郎家中出了大事。”阮星虽然说着,但是没什么好气,

“请问这位阮公子是否认识王侍郎,怎么会知道王侍郎家中事,到底他家出了什么事。”杨士瀚又问道,

阮星看看杨士瀚,又看看罗凯等人:“这大宋有多少人不认识王侍郎的,我虽然没见过王侍郎,但也是早有耳闻,此地离汴京几百里地,周围府县哪个不是用的晋香府的煤,喝的罗凯茶场的茶叶。”

“那你快说,他家到底出了什么事。”罗凯实在忍不住了,他冲过来抓住阮星的肩头,

阮星叹口气,这个事京城都传遍了,但他实在不忍心说,他朝身边的一伙计看了看,旁边人替阮星说道:“唉,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晋香府不是王侍郎的了,结果被朝廷一接管,不知道为什么,连京城都没有煤炭用了,我们这些人去了好几趟京城了,就是买不到煤炭。”

罗凯心想若是晋香府不出煤了,那余大年,殷世杰他们生计怎么办,可现在这个不是重点,他没有松开抓住阮星肩头的手:“刚才阮公子说节哀顺便,是什么意思。”

阮星一呲牙,这位公子怎么了,他感觉肩头向被一把钳子夹住,自己竟动弹不得:“钱财身外之物,王侍郎要是少点生意到也罢了,只不过他义父包大人辞世,他自己府宅也遭遇一场大火,听说夫人和孩子都没了。”

罗凯愣愣的站在那,一言不发,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大脑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怎么被众人搀扶着坐下,他觉得胸口发闷,有一股怒火涌动,他下意识的手上用力,

只听阮星叫起来:“哎呦,哎呦。”罗凯手上用力差点捏碎阮星的肩胛骨,

众人一见事情不妙,三四个扣这罗凯的手,急忙拉开罗凯,一边拉扯一边喊:“王侍郎,您怎么了。”“王公子,王公子。”

罗凯一较劲就甩开拉着的他的人,怒吼到:“这是为什么啊,。”

他真的想不通,他心里太多疑惑,为什么会发生这事,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

阮星朝后退了退,看罗凯发狂的样子,他忙向杨士瀚问道:“这,这位客官怎么了。”

“他就是王侍郎。”

阮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王侍郎,这会罗凯已经疯了,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汴京,可是他现在眼睛通红,神情诡异,谁敢让他走,杨士瀚急忙说道:“赶快拦住王侍郎。”

众人好不容易按住了罗凯,罗凯根本听不清周围乱哄哄的是什么,过了半天他回过神来,见客店之中人们都紧张的看着自己,罗凯觉得头很疼,他用手按住太阳穴,闭着眼睛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客店之中的客人除了罗凯一行人,就剩下阮星几个了,其余的客人被这么一闹都散了,阮星正和杨士瀚说着话,大致说了说在京城时听到看到的,临了,阮星补充道“我也没想到这位就是王侍郎,您看这事儿闹的,王侍郎这么赶路,太危险了,不如今天几位就住在店中,等明日王侍郎情绪好些,再走不迟。”

罗凯长长的叹口气,这一折腾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出发吧,多谢这位阮公子。”现在罗凯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路,众人跟着罗凯一路无语加紧赶路,入夜行至山中,道路难行方向难辨,众人发现一处破庙,勉强说服罗凯暂时躲避下风寒,天明继续赶路,

罗凯怎么能睡的着,他看了看偎在一火堆附近,已经乏累的众人,这些人跟他一路而来,一起出生入死,现在又默默的跟着自己身边,他的心里很难受,此刻的难受,谁能明白呢,

罗凯走出破庙,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个人从高丽东京决战海滩之上,就曾躲在礁石之后,他几次寻找杀死罗凯的机会,但罗凯身边一直很多人,如今机会终于来了,他紧紧的盯着罗凯,眼看罗凯走到悬崖边站住,他抽出背在身后的刀,举起刀准备一刀从背后劈向罗凯,

“瓦壮。”罗凯依然背对着准备动手的人,瓦壮的手一抖刀竟然砍在罗凯的肩上,此时罗凯已经感觉不到刀伤带给身体肌肤上的痛,

瓦壮手中的刀掉在地上,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可是事到临头他手软了,刀在罗凯的肩头划了一道伤口,面前的背对自己的罗凯却一动不动,

“王侍郎………我……”瓦壮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要是现在能杀了我,我就省心了。”罗凯站在悬崖边,他的肩头的伤口向外冒着血,

瓦壮本来想杀罗凯,这会他忽然意识到,杀罗凯自己做不到,他一跺脚说道:“王侍郎,您可别想不开啊。”

“你不是来杀我的吗,我今天给你一个机会,就当是互相成全了吧”罗凯的语气像山里的风一样冷,像刀子一样刮着瓦壮的心,

“我……我错了。”瓦壮咕咚一下跪倒在地,

罗凯像是对瓦壮在说,又像是喃喃自语:“失去亲人谁都一样会痛,有些事我还没弄清楚,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就去死。”

“那您刚才怎么不躲我那一刀。”瓦壮低声的问

“你真下决心杀我,有的是机会,你只是过不去心里的一个结,瓦樊是你什么人。”罗凯现在转过身看着瓦壮,

“是,我兄长……”瓦壮的声音极低,

罗凯点了点头,他早就觉得瓦壮有些面熟,在高丽与侬继风兵合一处的时候,侬继风说起瓦壮的事,并说瓦壮与瓦樊绝非一类人,罗凯早知道,这笔账早晚得算,“你兄长是我杀的,你可知道我因何杀你兄长。”

瓦壮摇摇头:“我知道我兄长做了对不起侬侍郎和南大王的事,但不知道王侍郎为何杀我兄长。”

原来他耿耿于怀的是这事,下不去手的也是这事,他心知是兄长做的不对,但又无法忍受罗凯是杀他兄长之人,

“你兄长勾结官府陷害我岳父,使我岳父命丧陈州,这件事你知道吗。”罗凯说完见瓦壮低头不语,他走到近前捡起瓦壮的刀,递给瓦壮:“起来吧,你还是回岭南吧。”

瓦壮十分后悔刚才的举动:“王侍郎,我跟着您有段时间,才知道您并非我以为那种争名逐利之人,我错了,要打要罚都听您的,只是我愿意跟在您身边,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罗凯感觉到了肩头的刀伤,他笑了笑:“这一刀我早晚得挨,挨完就完了,汴京的事儿,肯定是真的,若是有人故意所为,今日是我妻儿,明日就是我,我死没什么,只是查不到我要查的事,如果她们是被人所害,我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罗凯突然严肃了起来:“瓦壮,你要是真心愿意跟着我,就办一件事:到了京城以后你去找我兄弟王元泽,请他向好友仲针托付,这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应该得到封赏,另外,你去把我的马牵来,还有,刚刚发生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瓦壮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王侍郎不能亲自对他们说吗。”

罗凯摇摇头,没有人能明白他要做什么,他本来就不属于宋朝,他现在并非是想寻死,而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只有自己死了,赵曙才会放松戒心,

“不能,瓦壮你记住了,刚才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罗凯再次叮咛,

瓦壮牵来罗凯的马的时候,罗凯已经不在悬崖之上,瓦壮也不知道罗凯去了哪里,他只知道罗凯一定不会寻死,他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而且是非常保密的,

梁山脚下的那间客店中,寻找罗凯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没人找到罗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第二日又找了一天,很无奈依然没有结果,

杨士瀚命令启程,先回京复旨再做打算,罗凯出了意外,每个人都心情低落,一行人沮丧的启程,

看他们这些人都走了,客店的掌柜对伙计说道:“去请阮大爷来,就说,官兵都走了。”

伙计应声出去了,不大会功夫,阮星就来到客店,他命令客店前后都关上门,然后上了楼上的客房,

阮星敲了敲门,听里面说到请进,推开房门见罗凯脸上浓眉紧锁,背着双手在房中来回踱步,

罗凯从震惊沮丧中清醒过来,最初他想赶回汴京,可是夜宿旧庙,罗凯看着身边的这些跟着他的随从,罗凯主意变了,这些人都是跟着他摸爬滚打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回到京城,无论查到的是什么结果,这些人也会跟在自己身边;而且这样太招人注意,不利于自己查清真像,

罗凯想着自己的身份处境,有这样的身份未必会好办事,回京复旨后自己仍是闲职,朝廷派到哪里就得去哪里,想到此罗凯决定诈死一回,让这些随行的人先回京城,像折克隽等人,回到京城必有封赏,就算他们回到原来自己上司那里也会升职,

家里人的除了晋香府现在情况不明,其他人手头还算都有事由做,总要让他们自己锻炼的,况且这么久罗凯也并非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

罗凯已经不明不白死一回了,他不想再不明不白死第二回;他要查真像,要找到可以越今的白石,就不能这么回去,对于府宅失火,罗凯心中有很大的疑问,月下什么时候被放回家中的,罗凯不再京城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为什么偏偏月下遇难,而自己的孩子哪去了,

阮星敲门进屋的时候,罗凯正在房间踱着步子,阮星闪进房间,将房门关上对罗凯说道:“王侍郎,您让找人送信到陈州给张逸老先生的事,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

罗凯点点头,他没想到在这里会得到阮星的帮助,他客气的给阮星让座,说着“有劳阮公子了。”

“王侍郎不必客气,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明说,在下一定尽力。”阮星拍了拍胸脯不无豪气,

见事情已经去办了,罗凯心里踏实了一些,给张逸送信来往返也得七八天,正好可以等到杨士瀚等人复旨之后,罗凯倒是想看看英宗的反应,再做打算,一呆这么多天,这阮星眼下似乎是很重要的人了,罗凯搭话的打听着:“那日听阮公子说,府上是石碣村人。”

“正是,家父还是员外出身,只是到我这辈了,没什么大出息,光指着舞刀弄枪的也经营不了祖业,好不容易带着村里人维持,这要是朝廷真弄个什么花样,我们土地没了,大伙吃饭都是问题,王侍郎怎么问起这个了。”

罗凯心想:这就没错了,水浒一百零八将中,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兄弟正是这石碣村人,若说《水浒》是有关水泊梁山农民起义,罗凯的观点还真有点不同,罗凯觉得水浒根本算不上农民起义,那里有几个是农民啊,有几个官运不佳的;就像林冲就因为写的太精彩了,才成了逼上梁山的典型,

可一百零八将就那么一个林冲,而且真正逼上梁山的还真不多,很多人没上梁山之前,就是横行一方,再有抢劫的,开黑店的,还有山贼的,罗凯有时候甚至开玩笑的说:《水浒传》中水泊梁山和《绝代双骄》中的恶人谷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上了梁山如同进了恶人谷,免死等招安就得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像拼命三郎石秀、阮氏三兄弟、裁缝候健等人还真跟农民或者说是劳动人民沾点边,所以,罗凯一下山,便想到也许可以看看这石碣村姓阮的人,可否能在这关键时刻帮自己做点事,虽然是萍水相逢,罗凯相信他肯定不会亏待阮星,而且罗凯让阮星帮自己做的事本不算困难,就是帮罗凯悄悄的给师父张逸送个信,

师父张逸是陈州的团头,行有行老,团有团头,而张逸这个团头是丐户中的头目,说白了就是丐帮的帮主,别以为丐帮帮主就是端着金碗要饭的;丐帮帮主也未必是带着乞丐造反打仗的,像张逸这样的丐帮帮主,是靠自己的能力和财力,帮助流离失所的人安排住所和工作,或者为老幼残疾等没有劳动能力人提供福利的,

从水浒说到丐帮,思维虽然有点跳跃,但并没有脱线,罗凯对阮星有几分好感,考虑到现在他在的这个特殊的地理位置,既然几十年后宋江等人拿这几不管的地当了根据地,自己为什么不可以,造反的事罗凯没想做,不过要是万一做了违法的事,在这地方藏起来,似乎再好不过,

罗凯所说万一违法的事,无非是查出来这些事的来龙去脉,该报仇的报仇,再想办法偷偷皇家的宝贝,比如可能在英宗皇上手中的那块可以越今的白石,这事看起来似乎不太可能,但世上事不试试怎么知道行得通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