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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里钵吃一口菜喝一口酒看看垂头丧气的两个挨打的人,在看看一手端着酒杯就是不往唇边送的罗凯。看了半天他实在看不下去了,酒杯往桌上一放。敲在木桌上,酒杯“乓”的一声。那三个同时朝他看来。

“我说殷世杰,还有你余大年。你两个哀声叹气的,不就是些银两吗?就当花钱买了教训。”何里钵看他两个挨打也是生气,不过他们倒是年岁相当都是二十出头,聊几次看聊的上来,加上何里钵本来说话就直性子。

殷世杰和余大年对视了一下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余大年说到:“这趟生意本来就不赚,再陪了些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和村里人交代。”

“我说你们到底做什么生意的?”何里钵忍不住好奇的。

“唉,干脆说了吧,反正咱当个新路,结果不还是碰钉子?”殷世杰说到

何里钵一边听他们说,一边吃着饭,还不是点头嗯一下表示在听。‘

二人中长脸又高又瘦的叫殷世杰另外一个胖胖的叫余大年。这小哥俩是姑表亲兄弟,泽州晋城县人。

听那殷世杰说到:“这两年我们那产的煤炭,商人给的收价低的很,说是京城卖不上价格,而且税还高。乡亲听说这延州附近官兵多,我们直接卖到这可以多赚点,这不就来了。”

何里钵说到:“怎么样?赚大钱了吧?”

余大年的大圆脸上的嘴撇着:“赚啥咧,我们先去汴京看了看,确实高的很,每驮抽税二十斤。那还算有数的,这边抽的税可不比那汴京低,而且还得看官老爷心气儿,高兴了就少抽点,不高兴,一驮抽五十斤都不新鲜。这不过来想打点打点。再有那我们那脚力也不行啊。”

罗凯看看面前这三人,确切的说马市回来的一直有点恍惚,那个远远的骑着白马戴着的白面纱,一袭白衣的女子,远远的立在西夏的寨旗前。那女人身边是什么人,罗凯真恨自己这块玉不是那可懂人心的,他甚至希望那就是梁月下,但是如果她真的是月下,罗凯不敢在想,这种心痛是种近在咫尺却如同远隔天涯。

何里钵蹲下酒杯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拽了回来,他看看何里钵,何里钵并不看罗凯,而是不紧不慢吃东西和那二人聊天。想到何里钵千里迢迢从恩师没了就跟着自己,前几日还答应何大哥一定尽力去帮他,若是自己再不打起精神,都不对起老大哥。

罗凯说到“这个确实不靠谱”此时也从沉思中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这边。

殷世杰接口到:“就是,就我们那驴子,一驮撑死了也就驮一百斤。”

何里钵不解说到,那卖到京城也不少赚啊。

殷世杰喝了一口杯中酒,一面倒着酒一面慢条斯理的说:“听着多吧,我说的只是进城门抽的税,你总不能进城弄个摊子卖吧,得去专门的碳场卖。这场里还有税。就说我们这一路不能一个城不进吧,路过州城府县,哪怕是驿站关卡,都有税。一路上人吃马喂不是挑费。这么说吧。我们要想着保本,一驮得带二百斤。”

余大年“那可把牲口类似了,这我们才想着一是来看看这边的算算费用,二是找点好马。唉”

说完二人一同叹了口气。罗凯心中估算着然后问道,你们卖给商人是多少价格?

“原先一驮能卖六七贯,现在到不了五贯卖到京城能卖到二十几贯。都算算回到家也就还剩六七贯。”

殷世杰说到:“这四五家结户出壮体力,一年也就出个十几二十驮。”

罗凯不禁问道:“这么少?”

“少?这还是多的呢,从挖到出煤得多少时间,还得有人守着,我们那出个地有时候抢都会打架的。天寒地冻不能挖,雨涝不能挖,这现在都要焦炼好的或着没烟的,找对了就是没烟的,有烟的要焦炼再卖,这成本还不算。您算算,能出多少?”

余大年也抢着说到:“对啊,我们那还有人丁税,弄不弄要征乡兵。不去税好高,练兵竟挑好日。这不说还有地税人头税。算下来每月每家也就几贯钱。还冒着塌洞的危险呢。”

何里钵说到:“我算的头大,旁弟你听明白没有?

罗凯说到:“你听最后一句就好了,几贯钱,我问你,一个衙役月饷是多少?”

何里钵想想说到:“十五贯,能维持一家四五口.”转头对于殷二人说到“看来你们赚钱是够难,可怎么让你们两个来谈价啊,咋不找年岁大些的”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说到:“我们那就我们两个读过些书,又心里有点数。”

余大年说到:“原先不光这冬天烧煤,打造个铁器兵器什么的。这两年几乎没怎么开战,再说原先各地铸钱,铜不够用铸铁钱,这两年不知道哪个孙子,提议弄了些纸票票,这铸钱的煤又少用去了些。”

何里钵“噗”的一笑,差点将送到口中的酒,喷在余大年的大胖脸上。回头看看罗凯,罗凯像是根本没听见。

倒是殷世杰说:“你也别说这纸票票,莫不是纸票票,咱这来回路上多得弄一驮铁钱。”

何里钵笑着接口说,“就是就是,对了,旁弟,你看这二人也倒是不容易,你点子多,帮帮他们呗?况且他们还夸你,哈哈哈”

罗凯拿眼白了他一眼,心说这个何里钵明摆着刚才听见那人说我是孙子,故意看我怎么做。

于殷二人看着何里钵不解合意。罗凯问到:“有办法了,快把你们的交子拿出来,给我看看。”

二人从怀中掏出纸币,罗凯看完一笑。拿起了就往外跑。于殷二人吓了一跳,猛然反映到罗凯好像是抢劫了他们的纸币,急忙也追出来。何里钵想追,却被店小二拦住,赶忙付了酒菜钱。

县城不大,罗凯又有脚力,一口气跑到县衙。衙役拦下,他递过名帖。

种仪正在堂上看着案卷,听闻罗凯前来,出来迎接见罗凯身边一胖一瘦的人,拉着他的胳膊拉拉扯扯。种仪喝到,县衙门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余大年,殷世杰一看是县令,不敢再拉扯,站在县衙的台基上发愣。

罗凯向种仪施礼到,种大人,这两个人抢了我的银票。我抢回来了。种仪一听吩咐到,把这两个人贼人押到堂上。

罗凯说到,大人,他们还有同伙,麻烦您县里通报一下,官交馆收到这样的银票就把他们同伙扣下。

种仪果然下令,命衙役去官交铺便衣售后。

罗凯这才随着种仪回到大堂,见那余大年殷世杰正在堂下跪着,余大年还是一脸茫然,又屈又冤,殷世杰瞪着罗凯。

罗凯笑笑对种仪说到:“多谢大人。”

种仪正要升堂却被罗凯拦下,“大人等等,等那同伙到了再审”

文中两千字,实际两时辰,从何里钵拉着无心看马的罗凯从马市回到邸店,到在邸店楼下与二人喝酒聊天,也就那么一两个时辰的事情。这酒还没喝到兴头,罗凯估算着骗马钱的人贪心,不会半截一趟的来换这交子。

这交子只在大宋境内通用,也只有官交铺才能兑换成银子。先捉住换钱的再说。

殷世杰不服说到:“我说罗凯,你干嘛抢我们银票还反咬一口?你让大人什么时候审大人就什么时候审问吗?”

种仪说到:“贼人还敢抵赖,来人,张嘴。”

别看种仪半个文人模样,这威严起来还真有点味儿,罗凯连忙拦住。

余大年拽拽殷世杰示意他少说,本来他两个还鼻青脸肿刚挨完打,再说买卖马的事可查可不查。

何里钵也追了来,罗凯对他耳语了几句,何里钵转身出去。

余大年和殷世杰跪的腿都麻了,看罗凯和县令低声说着什么,种仪一会凝眉一会微笑,一会有疑惑的看看,最后点点头。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衙役果然带了两个人来。

这两人可是够倒霉的,看马市差不多散了,换了衣服牵着马进县城,想把交子银票兑成银子,掌柜的看了一眼,就给了便衣的差役了。两人稀里糊涂的就被锁上带到了县衙。

种仪让罗凯辨认银票,罗凯拿出来对照了一下说没错,正是。

县令命衙役搜那兑银票之人,一搜就搜出了西夏兵的兵符。种仪命将二人被送到了驻守延州的军营。军营如何处置他们就不关心了。

此时何里钵也牵着偷来的马回到府衙,罗凯见状和种仪对视一笑。

马匹孝敬了县衙,余大年殷世杰拿回了银子,回到邸店都感觉肚子真饿了,索性就让小二将酒菜送到邸店房间。二人宴请罗凯顺便辞行。

酒过三巡,余大年说到,我说王公子,“你告诉我们就好了,干嘛还让我们跪那半天”

何里钵哈哈笑道:“谁让你骂那提议银票的人,你不知道正是王公子么?”

余大年嘿嘿的傻笑两声:“以后我们就跟着公子了,这次回去先把公子安排的事办了,就在泽州晋城等候公子。”

殷世杰问道:“银票都一样,公子如何辨识得银票?”他这么一问众人都看着罗凯

罗凯笑笑:“官家的事,你们自然不明白,但是也不能说。”心道这有何难?他在菊花宴上书仁宗的时候,也曾提到按州分印,各州编码不同。这都是隐藏在交子银票中的密码,这里面还有别的用处,暂时更不能告诉他们。

罗凯相信,肯定有一条路,能够让他偷偷到西夏去,罗凯站在延州城墙上,在月光下望着远处的西夏寨营。

“还在想月下姑娘?”何里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罗凯身边,手里拿了一件披风。眼下中已近重阳西北地区晚间已经是冷飕飕的了。

罗凯没有回答,此时他多希望手头能有一支烟,让他捋一捋思绪。

何里钵将胳膊搭在城墙的墙沿上,和他朝一个方向望去,嘴里说到:“我还是真的纳闷,有的时候你比谁都聪明,可有时候还不如我们懂的多。”

王没有回答,他心里清楚聪明只是小聪明,不过是利用了现代人的优势。

何里钵一叹气说到“唉,你啊,大概是这会糊涂了,我算看出来了,你不去趟西夏你不甘心。”

罗凯问道:“你说今天看到那白衣女子可是月下?”

何里钵说到:“身量倒是像,不过月下姑娘怎么可能成为西夏的白石神呢?”

“现在最主要的事不是这个。你看”他用手指着营寨周边。周围开阔的地面上除了在月光下泛着光芒隐约可见的河流,还有几户田地人家。

“大哥可知道这延州之险么?”

“延州有重兵把守,有什么可险?”何里钵不解的问。

“现在西夏兵卒屡犯边境居民,这边的兵士已经麻木,凡来者都视为抢夺骚扰,都躲在城里冷眼旁观。这就好比狼来了,一次来不是狼,两次来仍不是狼,第三次即使是狼真的来了,守寨的也会措手不及。”

“这其二,边境屡被扰,边民寻求庇护无力,真要是西夏打来,边民可否相助?”

“这其三,你看西夏后面的横山,从山上可远眺延州,兵力营寨一目了然,若不将横山夺过来,那么西夏军队趁着夏季树木遮蔽集结俯冲下来,延州城外这几个寨子一攻即破,整个延州可就成了孤城。”

何里钵一看果然如罗凯所说,他不禁焦急的问,那怎么办。罗凯命何里钵去请种大人来城头叙话。过了一会种仪果然来了,身后还跟着跟屁虫的是小建中。

罗凯将所观察又叙述给了种仪,种建中垫着脚趴这墙头有模有样的看着。何里钵以为种仪钦佩或者赞同罗凯。却听种仪端详了罗凯一会问道:“若无(罗凯字若无)所说句句如理,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但知道为何你不同知州或者镇守此处官员所讲,而对我这个无权无能的知县来说呢?”

罗凯一笑:“若那些守将真心为边关,会是现在这样?况且他们会告诉朝廷眼下延州有如此之多的危机吗?”

种仪说到:“你即便告知于本县,我仅有几十厢兵,和临时可调的乡兵。除了加强城中的巡视,边寨之事也是鞭长莫及。”

说这话的时候,罗凯听出除了些许无奈还有一丝怨气。

种建中撅着小嘴说到:“爹爹与五叔可不是这样说。”

罗凯听闻看着建中,他拍拍建中的头,猫下身子问道:“你五叔是谁啊。”

种建中说到:“我五叔可厉害了,他姓种名谔,字子正!”建中说的时候摆了武将持大刀的阵势,清脆的同音掷地有声。

罗凯一笑,看着种仪望着说到:“你五叔没有你爷爷厉害。种大人,建中所言并非虚名,虽然大人暂时只是一个县令,不过想必将来名门之后定不会让人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