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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佑四年,广西少数民族首领侬智高起兵反宋,自称仁惠皇帝,招兵买马,攻城略地,一直打到广东。我朝几次派兵征讨,均损兵折将,大败而归。就在此时,仅作了不到3个月枢密副使的他,自告奋勇,上表请行。

升上十分高兴,任命他为宣徽南院使,宣抚荆湖南北路,经制广南盗贼事,并亲自在垂拱殿为他设宴饯行。”

“当时,宋军连吃败阵,军心动摇,更有个别将领擅自出击,结果大败而归,死伤惨重。咱们要说的这位将军,他大刀阔斧整肃军纪,处死了不听号令之人,使军威大振,接着命令部队按兵不动,从各地调拨、屯集了大批的粮草。侬智高的军队看到后,以为宋军在近期内不会进攻,放松了警惕。而他却乘敌不备,突然把军队分为先、中、后三军,自己亲率先军火速出击,一举夺得昆仑关,占取了有利地形,接着命令一部分军队从正面进攻。他执掌战旗率领骑兵,分左右两翼,绕道其后,前后夹攻,一战而胜。”

众人听了拍手叫好。

罗凯见演说也差不多了,于是说道:“众位可知我说的是哪位?”

百姓说道:“自是狄青大人。”罗凯笑笑,刚想说话。

忽然人群中闪出一人,说道:“纵容有功,也不可以有反叛之心。”

罗凯看看来的这个人,三十岁上下,尖嘴猴腮,跟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瞟月下和柔儿。月下怒道:“你因何说我父有反心。”

那人说道:“狄青大相国寺披黄衣众人皆知。”

罗凯示意月下不要说话,他朝众人失礼到。“各位,请看我。今日衣服在月亮下什么颜色.....”

百姓说道:“白的?”“黄的”

本来罗凯穿白色长袍,偏巧这月光以及周围花灯红火,映衬衣衫,加之众人看灯久,自然眼睛有点花。

罗凯说道:“众位离我这么近,都不知道我穿什么颜色,那狄大人高居大相国寺台阶之上,又怎么看清。再说,当时大人与我此时一般,站在百姓之中。身边无有兵卒。这叫穿黄衣谋反么?如果算叫。,,,那我此时但是如何?”

他即是笑着说,众人也笑便也说道“也是啊。看来狄大人果然是被冤枉。”

罗凯接着说道:“众位可知,皇上曾赐狄大人洗去脸上的所纹。但大人说道:“圣上不计较臣出身,我就要把刺字留下,让百姓知道,只要奋勇杀敌为国尽忠,多立战功就能前途无量。”

说完满怀激励的朝众人问道:“你们说狄大人说的对不对?”

百姓高呼:“大人说的对!”

罗凯再高升喊道:“大家跟我一起喊,只要为国尽忠,便可前途无量!”

众人气氛被他带动便也跟着一起喊起来。“只要为国尽忠,便可前途无量!”罗凯心中暗笑,前世那些演讲煽动之类,果然是有效果的,

他又说道:“有如此忠臣,还有人做这样的灯。你们觉得该如何?”

人群有人高呼:“烧了它。!”接着便是一偏喊烧了灯笼的呼声。

罗凯一笑:“只要为国尽忠,便可前途无量!有赞同狄青将军此话者,便可烧之。”

众人本已经被激励,再说这话也算慷慨激昂。便三五人过来,烧了灯笼在空地形成火堆。百姓自是又拿银子又听故事,还被激励。再回头找罗凯,早已不见踪影。原来他已经趁乱离开。

罗凯离开回到府上,几个人一路说笑。并未注意那尖嘴猴腮之人,已经派人尾随。罗凯回府也未将此事告知狄青。时间久了也就忘记了。

但是狄青怎么能不知道呢,感激罗凯之余,心中已是怄气,加之罗凯离开陈州,竟有人来想月下提亲。

狄青早已听闻灯节之事,心中赞叹罗凯,也为能得此佳婿欣慰。但灯谜之事让狄青已经郁结在心。

就在罗凯离开陈州没两日,狄青府上来了一位客人,自称是龙湖山庄庄主“南继枫”的一位门客。门客前来提亲,狄青自然不会同意。一来月下已经意中人,即将送聘礼,二来这龙湖山庄狄青也从未听过,更未听过什么南庄主,就将此人打发了。

前脚龙湖山庄的人刚走,后脚朝廷的使臣就到了。大使来探望狄青,狄青心中这是朝廷不放心自己,心下郁闷但又不便直说,只是大使似乎定居陈州,隔两日便到府上看看。狄青心知朝中是派人来监视自己。心中纵容无奈,更多些失落。用现在的话来说,狄青已经得了抑郁之症,正是空有一腔报国之心,但偏偏蒙冤受辱。

梁月下只是看到父亲抑郁,也是束手无策。没过多久王安石府送送聘礼路上竟然被劫持了,

但劫了还不算,还特意劫完了送到狄青府上。言下说是劫匪送来的聘礼。聘礼送到府门口,留下书信送礼的人就走了。信中言到,狄青做忠臣必死,不如跟劫匪一道。

说来也巧大使早不来晚不来探望,偏偏这时来,见金银布匹又闻来的是劫匪,便称狄青勾结劫匪。狄青无奈请令剿匪,但不料大使哼哼冷笑:“狄青,你这勾结劫匪证据具在匪,难道想趁机脱逃,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大使帅袖而去,狄青一口气没上来,瞪着眼睛坐在堂中,待何里钵等人发现,已经睁着不瞑之目断绝气息。朝廷如此不信任,狄青有气又恨,竟忘了庞安时之嘱托,终丧命陈州。

这劫匪头子竟是号称龙湖山庄的庄主,劫匪为何如此猖狂,这事就要从宛丘的地形说起:

宛丘虽然并不高峻,因为凸立在茫茫无垠的平原上而格外引人注目。《尔雅?释丘》云:“丘上有丘为宛丘,陈有宛丘。”《尔雅?注疏》讲的更为具体、形象:“宛丘中央隆峻,状如负一丘于背上。”

在古已有之的自然土丘-宛丘之上,又建了一座土城墙围起来的古城,远远望去,“状如负一丘于背上”,成为“丘上有丘”的独特的宛丘形状。

宛丘东南一条大道,正是罗凯他们经周口所来之道。开封在宛丘北,为何要南下周口在向北进宛丘,因为此时,宛丘周边早已经形成龙湖,通往宛丘走旱路只此一条。而狄青等人上任来陈州,正直初冬,湖面已经上冻无法行船走近路。这才引起滞留周口县,罗凯遇难。

龙湖是因为黄河泛滥而形成的。几千年来,宛丘城屡遭黄患,历代官民为保护这座古城不被淹没,每次黄水泛滥,就在城周围三至五里外修堤筑坝。黄水退后,携带的泥沙沉积于堤外,堤外渐高,堤内渐洼,形成湖面。湖边柳树成林,湖中芦苇遍布,更有荷塘,美景自是不必说,但柳林,芦苇丛变成了劫匪出没之地。

尤其近几年出没的一批劫匪更是嚣张,匪头在芦苇从中,泽土丘高低,建一山庄,形成湖中芦苇绕,芦苇从中有小塘,小塘之中有山庄。这山庄的庄主,便是派人来提亲的龙湖山庄南继枫。

官兵也曾围剿龙湖山庄,捉拿南继枫,但芦苇从中设有机关埋伏,屡次不得攻破,山庄之人神出鬼没,唯独不骚扰县城之中居民,只是攻击过往的旅者。时间久了,当地官府时常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狄青到任不久,对此事并不详知。但是劫匪已经狄青情况打探的一清二楚。南继枫更是得狄青而诛之,因此才利用朝廷对狄青不信任,元宵灯节制灯谜,加害狄青。这能建起山庄的劫匪,并非寻常劫匪,而是伺机报复而来。

南继枫和狄青血海深仇,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侬智高之子侬继封。因侬智高自封“南天国”被大宋送派狄青围剿,一家人均被抓出,唯独侬继封,被一名贴身侍从冒名顶替被抓,自己逃了出来,化名南继枫。

因他精通汉语,便来到中原之地,又有侬智高余部追随,在宛丘龙湖之地驻扎做了劫匪。但他深知汉人为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不扰城,并且每逢劫了大笔钱财,便与一些官员分赃。时间久了官员围剿成了做做样子,正所谓真正的官匪勾结。

试想若不如此,怎么元宵灯节这么多关于狄大人留言,官府怎能坐视不管。但宛丘城内所有进出人员动向,全在南继枫眼中。得知狄青来到宛丘,南继枫要进城刺杀,却被一人拦住。

这个人将胳膊揣在肥大的衣袖里,尽管穿的很多,但依然显得干瘦。他站在南继枫身后,说道“贤侄莫要冲动,这皇上已经不信狄青,何不借刀杀人,免得暴露了我们”

南继枫背着手,看着祠堂中父亲挂像,问道:“瓦伯父有和妙计。”他并未转身。

说话的人,叫瓦攀,年龄辈份均比南继枫高,但确是侬智高旧部,身份比南继枫要低,所以虽然听南继枫口称伯父,仍恭敬像这位少主说道:“我等自是愿意追随庄主,为南王复仇,不过,庄主莫忘记南王兵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如今朝廷派人监视狄青,我们不妨利用这个机会加以陷害。眼下就是元宵节,可命人赶制花灯诋毁狄青布置花灯节上。”

南继枫点点头:“也好,既然制造舆论又给朝廷借口,你且办去吧。”

瓦攀即刻派人赶制绢灯,却不想元宵节上被罗凯搅局,又听见月下所言,见月下美貌便又生提亲之计:劫持聘礼,再送去,以此陷害狄青。

庄上酒宴庆祝狄青之死,瓦攀说道:“庄主,是否继续派人将狄青之女捉来做了压寨如何?”

南继枫摇头到:“我即与他血海深仇,怎可娶他女儿。”

瓦攀则劝:“当日宋军将我部要赶尽杀绝,今日放了此女则如同放虎归山。”

正劝说之际,听闻匪兵来报,一女子带了几名官兵乘船像苇丛杀来。南继枫一拍桌子“来的正好!”亲自带一队人马,冲了出去。

那来的人正是梁月下,眼见两队迎面,官兵见土匪出来迎战,竟是一哄而散。连月下同船官兵都跳水回逃。月下怒要冲过去对敌,就在此时侧面疾速迎来一竹筏,竹筏夹在匪兵月下之间,挥臂竹篙横扫匪兵,又飞身至于月下所在小船将月下点倒,用竹篙撑船反向疾速。匪兵常年在湖中,追速并不慢,但来人更快,一会就远远的甩下劫匪,见船并非回宛丘,而是朝着西边而去。

再说狄青府上,陆慎言和柔儿好容易劝说住月下先安置狄青后事,准备和柔儿,月下上路回汴京寻罗凯,却一眼没看住,月下就招了一些府上兵丁去杀想龙湖。即便月下有些拳脚功夫也必定不是劫匪对手,陆慎言正着急,官兵回来报小姐被人捉去,不知去向。

狄青死讯也还没发往京城,狄青不在,这府衙也自然不留他们居住。陆慎言自做了管家,狄青资产也便全交他应付府上开支,他算了算,聘礼虽怀疑是劫匪所送暂时充公,罗凯灯节所花费银两虽多,均是罗凯私人财产。

算算还有剩余银两,陆慎言便在城中找一处住所,只留一两名家丁奴婢,剩下发些钱遣散了,留下柔儿再等等月下下落,自己携带狄青灵牌一路赶往汴京。

陆慎言到了开封府的时候,内心激动难已,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何里钵正在当值,见一人几乎是连滚带爬上来开封府正门高台基,只是要紧的事,迎上去一看竟是陆慎言。

陆慎言见到何里钵便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道:“快去找公子,陈州出事了。”

罗凯急匆匆来到开封府后堂议事厅,见案台之上放着狄青的排位,心中已经猜到几分,又与包大人听完一边陆慎言哭诉,包拯一言不发。他看看罗凯,罗凯额头青筋直蹦,他目光凝视,眼中透着犀利,嘴唇紧闭,双手握成拳,胸脯起伏。

包拯让何里钵带陆慎言下去休息,房间只剩下他与罗凯二人。

所有悲愤化作无声,可是罗凯却不知道恨谁了,狄青教诲犹在耳边,而此次却是匪寇陷害,眼下月下又不知所踪。

他紧绷这神经导致他面部僵硬,莫非我一个几百年后之人,竟然连自己恩师与妻子都保不住?这千年之间,人竟如此无力。他看看包拯说道。

“义父,我该如何?”

只是六个字,并没有半点退让,无奈,而是再向包拯征询,如何立足朝堂,如何如男人奋进给自己目标的一个答案。那如何二字生生从后槽牙咬着,一字一字清晰崩出。

包拯看看他,很淡定的说:“为夫,若做不到此位,纵有爱民之心也是枉谈。”

罗凯说道:“义父之意是让孩儿忍?”

包拯看看罗凯,目光坚定,正如包拯所虑,这狄青之死并非一人之原因,纵使不忍也无法评判是非,但罗凯与狄青感情深厚,又待娶狄青之女,此时心中郁愤难平。便问他到:“

难道罗凯有其他之想?”

罗凯说道:“义父,我要带兵剿匪!”他见包拯仍看着他等他说,平静了片刻,他说道:“带兵剿匪一可寻月下,二来出师有名,若我成功也可振名声。毕竟狄大人是我恩师,我不能坐视不理,忘义父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