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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狄青他要的不仅仅是狄青手中的兵权,更要的是狄青的命。狄青的声望太高了,如果这个时候皇上出了意外,那么可能重演陈桥。所以,他的党羽不仅仅是王尧臣,刘敞,史志聪等,他的门客更是多得遍布潜伏在京城每个角落。而不是他的亲信的人动向,就成为他这些门客向他讨好的谈资。所以,当他需要时候,他就能知道一些事,比如罗凯与大公子王雱王元泽是孪生。再比如罗凯生下来本来是个痴呆之类。甚至有时候一些微妙的信息同样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就像梁月下去找欧阳修。

梁月下姑娘说的是与狄青有渊源,因有救命之恩才找欧阳修帮忙。就像他被冷青抓住一样,他被赵宗实抓住了。她不是能看透人心吗?怎么会被抓住?姑娘自己也郁闷,但是没办法,看透人心所想,必须是她想看透的,世界之大茫茫人海,每个人的想法若是能全部跳到姑娘眼前,姑娘也会疯掉。

自梁月下进京之前露出过一些能感应人想法的异术,后来正如她所说,处处小心翼翼,然而那是在途中,物少人稀,倒是好对付。到了京城开始犹豫见不见狄青,后来知道不能见。可是又不认得赵宗实,也不认得王尧臣,所以无法对罗凯说出具体。

对于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来说,寻个好婆家当然是个出路,苏轼风流倜傥文采奕奕,哪个姑娘会不喜欢?除此之外,欧阳修的资历在朝中也能帮到狄青。出于此考虑梁月下找到苏府。然而姑娘被告知,苏轼已经娶妻,尽管姑娘知道自己还有两个选择:第一考虑和苏辙成亲,这样两家的姻缘还有着落;第二可以做妾侍。但是姑娘毕竟是狄青的女儿,做妾侍肯定不做,更没必要攀亲苏家。小姑娘迁怒到了两次做月老的欧阳修身上。欧阳修自诩君子,但也算有风度,答应欠姑娘一个人情。

被冷青抓到后,梁月下让冷青先回西夏,她去找到欧阳修讨那个人情。从欧阳修府上出来,她就已经被盯上了,只是一个门客见梁月下生的俊俏,但当打听到这女子与狄青有渊源的时候,自然就当作宝贝一样把这信息送到赵宗实的耳朵里。

月下在邸店静等着皇宫里面狄青的消息,赵宗实就派人来了,月下姑娘被接进濮邸。赵安实倒是惊讶,这姑娘长的皮肤洁白细腻,眉如墨化,双眸剪秋水,小巧的鼻子,唇红吃白,美丽中不失俏皮。是送给皇上呢,还是留给自己。这让赵宗实好不纠结,只好暂时留在濮邸,找两个老妈子看管,日后再做打算。

月下见赵宗实并非为了狄青之事软禁自己,心知身份没有透露,做了宁死不从的打算,赵宗实不忍看香消玉殒,便只好耐心等姑娘同意。可是,梁月下知道了,正是这人心存加害狄青,她必须想办法活着出去,告诉狄青罗凯。

偏巧这时候府上那位生了二十八个儿子的,濮王仙逝,大办丧礼。想起生父同自己一样,自由作为皇储备选但从未登过皇上宝座,赵宗实就心中抑郁。这时间哪想得起来家里还拘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梁月下说通了一个老妈子,那老妈子本就心软,正为嫁女之事烦心。见月下与自己女儿同龄,难免想到自己女儿,若是同梁月下被人拘禁住如何,便生了同情心偷偷的放了她。毕竟这事赵宗实理亏,甚至名声上考虑也不能责骂下人,此时不了了之。可即便如此,月下也也被软禁多日。当她溜出濮邸的时候,身上并无太多盘缠银两,又不敢再去找欧阳修,怕被赵宗实的门客再发现,索性抹灰了脸,弄的衣服脏兮兮化成乞丐出城步行去陈州。

能够只身来汴京的女孩子,性格本是好强,更是狄青的女儿,也就不像寻常大家小姐娇贵。,这一路没钱住邸店,只好风餐露宿,万一遇到个寺庙便寻口吃喝。即便如此走到邻近周口市也是又乏又饿,终于昏倒在路上。冰天雪地人烟稀少,姑娘命大正遇到赶了看望罗凯的吴氏夫人和元泽。

梁月下告知吴氏去寻狄青,请求捎她一程,吴氏自是菩萨心肠,便让月下与柔儿等同坐一车。到周口县,想到此地是罗凯遇难之地,自是不想停留,所以也只补给马匹和食物,继续赶路。

罗凯也是刚刚被接到狄府,一来在周口县先稳住伤用了几日,再送到宛丘,路上不能行进太快,怕有颠簸,接近府中众人看到罗凯心下凄然。罗凯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他的两臂被用木板夹住骨伤处固定,无论是骨折还是伤了内脏,对他来说都是肌肤止痛,这种痛能喊出了也会好些,可偏偏喊不出来。这喊不出来的痛更是痛,有的时候,他憋的脸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现在他想死,都不能,一个浑身是伤不能动弹的人,连死的能力都没有了。

看到罗凯伤成这样,小陆蹲在地上用袍袖捂着脸,闷声呜咽。何里钵踹了他一脚说到,“嚎什么,人还活着就能治好。”嘴上这么说,眼泪也从大眼睛中滚落。

狄青血贯瞳仁,心中愤恨,看了罗凯一眼,一跺脚转身进了书房。他摊开纸笔,一口气给旧部下分别写了二十几封密函,自己没兵权不要紧,还有狄青这个人在。不是说他有反心吗?反就反了,连爱徒的都保不了,一股怒气抵在他的心头。他从来没这么怒过,哪怕被栽赃陷害。

信写好,一封封放入信封中,刚要唤何里钵各处去送,何里钵就进来禀告:吴石夫人携王安石大公子王元泽已经到了府门口。狄青急忙出去相迎。

众人有啼哭有惋惜自然不必细说,倒是罗凯见到这些人心里反而平静了。如果换做几个月之前,他会木然。可现在他已经融入了这个身体,就当又死一回,他心里想着,影影绰绰的看着这些人的面容。却又,我活着,师父还好,活着或者就有希望。亲情的感觉在心中升腾,他想起那个电话,那个前世挂断他几乎说出求助的电话。还有什么比身边还有亲人,自己还活着更庆幸的事。他试图睁开眼睛让自己看的更清晰些。

娘,师父,孪生兄弟王雱王元泽,这些人坐了一会,轻轻的退后出去,让他安静休息。留下陆慎言服侍照顾,他的身后还有两人张着头探望这自己。那两个人都是眼泪涟涟。待他们走近些,罗凯看到柔儿,那个为自己准备的童养媳,曾经照顾自己的丫头。看到柔儿罗凯心中有点惭愧,汴京的时候他尽量避开柔儿。那会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宋朝,也许又回去了,几个月不见,柔儿也不似那摸摸他额头看他是否还在发热的贴身小丫头,大概思念会让女孩成熟。

柔儿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柔儿让开那人站在罗凯面前。污头灰脸,棉袍上也是无迹斑斑。头发蓬蓬凌乱的,连陆慎言都奇怪这个人何时跟着进来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梁月下本来可以换上柔儿的衣服,整理整理容貌在来。但是她不想,她没心情。再赶了两天路了,她本来就累,竟然在途中醒会睡会的到了陈州。

当罗凯看到梁月下,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个脏兮兮如同乞丐似的姑娘,因为她的眼睛,澄澈明亮仿佛会说话一样。还有她胸前的那玉。罗凯顿时觉得心情起伏,心中又有些生怨,这些日子你到哪去了,可有觉得怨不得姑娘,如果埋怨月下自己哪有男儿胸襟,再看月下此时装扮,就多少猜出也是受了磨难。心里一难过,索性闭上眼睛。

梁月下也不忌惮,柔儿和小陆,她走到罗凯床边,低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罗凯心下想到:“如何怪你?”。梁月下知他心中此念。便说到:“我已知道是谁在陷害我爹爹。”

罗凯一听复睁开眼。

慎言反映最快,他惊讶问道:“你是狄小姐?”月下点点头,陆慎言立刻他转身出房间小跑着去禀告狄大人。

留下柔儿呆呆的看着,她还没明白,这狄小姐是谁,如何和二公子如此亲近。

和众人一起来看过罗凯,小6就忙跑去通禀了狄大人。狄青忙让小6去请小姐来见,父女相见自然是悲喜交加,月下本对狄青有稍有怨意,但见父亲喜极而泣,关怀温暖备至,又想自己这一路波折,便更是在狄青怀中好好哭了一场。

哭罢,狄青问月下:“欧阳大人说是见过你,你倒是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月下擦干眼泪,便把那些日子被拘禁在濮邸的事情告诉了狄青。狄青更是心中愤恨,一转身他走到书案后,拿起那二十几密信。刚好叫人出去,月下将他拦住说到:“爹爹若是招兵买马图谋谋反,正好是对了赵宗实的心意。你这是反朝廷,却助了他的兵之名。”

狄青不由感叹:若论排兵布阵,带兵打仗,自己是有勇。可说看这人心叵测,竟不如一个小姑娘。便听月下之言,将密信烧掉。

见狄青情绪稍稍平复,月下说到:“父亲可曾知道任守忠?”

狄青言:“知道,怎么?。”

月下说到:“罗凯说,刺杀周口县县令的人是任守忠派来的。请爹爹火告知开封府包大人。”

狄青闻言一愣:“罗凯可能说话了?”

月下说到:“自是不能,不过如果爹爹还记得娘在世,就明白女儿的意思了。”

狄青豁然开朗,难怪这罗凯一路也盼着月下尽快到,毕竟女儿这身怀绝技是她母亲所传。便说到,“罗凯可否还说些其他?”

月下脸微微一红,却不能告诉狄青,罗凯还说“你怎么才来”,这样害羞的话。

狄青到没注意到月下脸红,这几日月下风餐露宿,吹的跟小乞丐一般。狄青见月下如此狼狈,正要让月下去休息,又想起来月一事:“月下,为父在离开京城之时,将身上所配之玉,赠给了罗凯,你可能否了解我心意?”

月下一笑说到:“爹爹不必担心,父母之命自当遵从,更何况罗凯与我家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吴夫人路上出手相救,女儿也早已冻饿死在路上。”

狄青见月下如此懂事,稍稍安心了些,于是说到:“你们只当好好相处,等罗凯身体康复了,我便提请王大人,商议你二人婚事。”

月下一听脸一红说到:“女儿既然找到爹爹,自然想多在堂前孝敬爹爹。成亲也行,等他好了就让他入赘咱家如何?”

狄青拍了拍她的头:“你这丫头,嫁夫从夫。你官人在哪任职,自然你们要去哪里,难不成跟着老夫一辈子吗?”

梁月下说到:“那不如爹爹辞官吧,跟在女儿身边,让女儿可以伺候爹爹。”

狄青说到:“哪有那样的道理,不过若是罗凯好了,你也有了归宿,我倒是愿意辞了官,就此四处走走,游历下山水风景也是不错的是。常年征战,就算经过好山水,也无心赏。”

狄青的确有此意,尤其是见女儿回来,当下之急是罗凯身体,女儿可以读心似乎也是天意,不然罗凯更是冤沉海底。他急忙修书给包拯,写罢遣人去送。

此时天已将晚,众人旅途劳顿,有是赶了路而来均是乏累,眼勤手快的小6已经为众人安排妥善休息住处,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狄青披上斗篷出了房间,顺着长廊行至罗凯所住,推开房门,见何里钵6慎言都在房中,二人见狄青进来,都起身行礼。

狄青见罗凯闭着眼睛,好似在睡。便轻声对二人说到:“现有府衙卫兵职守,你们可稍稍安睡些,况且现在咱们已到陈州,这些日子你二人甚是辛苦。这罗凯这起居照顾还要你二位多费心。”

何里钵说到:“大人严重了,我既是和罗凯兄弟相称,这些也都是应该。况且我们都下人,大人不必如此。”

狄青闻言到:“落难之时见忠心,难得你们有此心意。”说完又说到:“里钵,府里杂事多我看慎言倒是能干,就让慎言明日找牙嫂,在荐些使唤佣人,也好照顾罗凯和小姐起居。”

6慎言听狄青话要添加人手,又交给自己打理,心中也是高兴.。何里钵也点点头。

狄青又说到:“里钵,你多加勤练,听闻你也会些武功,又见你平日与罗凯交谈,也通兵略。府上杂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多陪罗凯,有空给他读一读书,等他能走能行,陪他练习恢复些体力。”

何里钵知道,这是狄青有意栽培,让他多些时间学习。心下感激。

6慎言说到:“大人,我若是忙完了,也听听,行不?”

狄青见一笑:“自然是可以,你也学学吧。”想说莫让虎娘打你,可又觉得是他们年轻孩子之间调笑,自己一个长辈不便说。尽管如此,今天心情也稍好了许多。尤其是见过月下,更是看罗凯情绪稳定,且外伤内伤并不是太难治。唯独说话这项,暂时有月下帮忙,罗凯能表达出意思了,自然暂时不是那么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