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楚泽也是有些傻眼，要是之前陆子夜陪他过招的时候立刻就用尽全力，哪怕是他也活不过第二个照面。
“佐毅怎么说的？”陆子夜自空中跳下后问向华楚泽。
“能自己解决最好，实在不行的话他可以过来收场，”华楚泽说道，“另外，他好像对那些人造人很感兴趣，想拜托我们把残骸带回去研究。”
陆子夜点头，“人造人的残骸交给你了，我来清场，你们收拾完赶紧下去免得误伤。”
华楚泽答应一声，叫了些人扛走了十几具人造人残骸后便招呼着所有人离开这座大山。
“人造人也是未来的毁灭性灾祸之一……林君凡应该是只想让协会拥有这个技术以免出差错，现在佐毅那边要带回去研究，不知是好是坏。”陆子夜想着，待所有人离开大山之后也是立刻造出了黑洞开始吞山。虽说黑洞一开始的效率不高，但随着吞噬的越多体型也是成长的更大，引力也越来越强，仅仅几分钟时间便将大山吞成了平地，从外部根本看不到大山留下的任何痕迹，更别说会有人联想到这里发生过几万人的血拼。
叶锦在车上看着事情的收尾工作已经完成，心里也松了口气。正在这时，手机却忽然想了起来。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叶锦不禁笑了笑。
“周莫，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叶锦笑道。
“叶兄，我之前被赵锋宇组织抓起来，现在已经离开了，是赵锋宇放的我。你听我说，赵锋宇跟我说了个天大的消息，我现在跑去你那边！”周莫说着，声音有些急促，像是在跑步。
叶锦微微一愣，表情稍微有些凝重，“好，慢点别急，我在公司等你。”
“还有，叶兄，周允这次计划失败我推断出他很有可能会对你出手，你小心！”周莫接着说道。
“没问题，现就这样吧。”叶锦说着便挂断了电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天夜里，结束了一场大战的陆子夜有些疲惫的回到了别墅里。苏慕、若雪倾和林念以及罗晓情四个人都还没有回家，陆子夜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今天中午的时候若雪倾已经发来了短信，说什么去隔壁室看灯展去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陆子夜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桌上放着以前自己雕刻的千手观音，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
“这观音姜晨还在学校帮忙开过光，虽然不迷信，但是还是求个心安吧。话说也是可笑，为什么我会找个道家的道士给佛家的观音像开光？”陆子夜轻声说着，拿着观音玉像走到了户外，打开黑洞后将观音直接丢了进去。
此前陆子夜虽然出手杀过人，但无一例外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或者是对自己生命造成严重威胁的人。今天为了大局考虑也为了大幅度削减赵锋宇的力量，三万多人被他一手屠尽，连遗体都是被黑洞吞噬干净，心里多少有些负罪感。
“你这是在忏悔呢？”
正在闭着眼想事情的陆子夜背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才发现是叶锦过来了，臧臣则是在叶锦身后的车上待命。
“叶锦叔叔，”陆子夜打了个招呼，带着叶锦走到花园的石桌边坐下，“抱歉，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很正常，你只需要记住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和异端的平静就够了。当然能感觉到心里难受才是正常人，谁都难免，”叶锦笑着说道，“不过子夜，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好，我明白了。”陆子夜说道。
“不说这个了，今天大获全胜，咱们聊点别的，”叶锦稍微离开了板凳一些，弯着腰拍了拍陆子夜的肩膀，“佐毅那边对你的评价很高，高效又安全。当然，这个安全说得是对普通人安全。”
陆子夜笑了笑，“我可是费劲了心思。这次计划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歼灭赵锋宇的主力，只是要让周允和他不合。至于能一次性搞定这么多人完全是意外收获，正好那山里也没住户周围也没有普通人，大战一场很合适。要是这种计划再能成功一次，赵锋宇的组织就要空了。”
“他也不是傻子，而且这次也不是他在指挥。一次成功就该知足了，还两次，没你这么贪心的人，”叶锦笑道，“不过这次大战确实痛快。之前一直要考虑各方面的利益，他们的人虽然没有忌惮，但我们的人却只能搞点小摩擦，现在也算是以牙还牙了。”
“要不是叶锦叔叔说让我主动出击，可能我都想不到这种点子，甚至不会想这个方向。”陆子夜谦虚道。
“如果不出击，你想怎么做？”叶锦又问。
陆子夜耸耸肩，“坐等净天组织斩首行动的好消息，不然还能干嘛？”
“好吧，倒和你校长当甩手掌柜的心思一模一样，”叶锦挖苦道，“不过你这次能够这么快做出决断并且想好计划，确实很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
“是不是觉得我会在决定之前先考虑十天半个月，再花几个周拟定计划然后找你们来斧正？”陆子夜笑道。
“对，对！就是这意思！”叶锦大笑了起来，笑的一阵咳嗽。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陆子夜撇了撇嘴。
叶锦好一阵功夫才止住笑，“不过看到你现在的决断力，我也差不多放心了。”
“你这说的，怎么听着像那什么一样。”陆子夜说道。
“跟遗言一样？”叶锦轻笑着推了推眼镜，“放心，潇湘没出嫁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狗带的。”
陆子夜一时没说话，现在叶锦的心态倒是很好，只是不知道身体状况到底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叶锦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敲了敲桌子，“子夜，我想和你聊聊你母亲方思然的事。”
“什么事？”陆子夜挑了挑眉毛。
“那个吊坠，你是送给林念了吧？”叶锦问道。
陆子夜扯开了衣领，翻出了另一条项链，“我和她互换了一下，也算不得送。”
“好吧，那你抽空再跟她换回来。”叶锦说道。
陆子夜愣了一下，“为什么？”
“虽然这次大获全胜，但以后的路只会越走越难，”叶锦回答道，“你应该也知道那吊坠很特殊，就自己带在身上吧，关键时候可以保命。”
“在我之前，你见过那个吊坠？”陆子夜问道。母亲留给他的生日礼物吊坠和贺卡，当天晚上陆子夜就去找过叶锦问了许多事情。当时叶锦看到吊坠时表情就有些变化，现在再想起来，叶锦应该很清楚吊坠的来历和用途。
“当然见过，你父亲母亲可都是我二十几年的老朋友了，那个吊坠是方思然带了一辈子的东西，”叶锦苦笑道，“明山用空间异能将其改造成了一种储存异能的‘容器’，而里面装着的正是时间异能。”
“什么程度的异能？”陆子夜又问道。此前林念对抗赵锋宇时因失控被吊坠中细如丝线的白光锁住，之后丝线绕成环装，几乎是强制性的将林念那远超神之力的领域异能给还原了回去，自那时起陆子夜就隐约间知道吊坠的内涵物。
再加上自己之前又被承负之力险些完全侵蚀，也是靠着林念拿出吊坠才暂时压制住承负之力，陆子夜这才得以使用时间追溯回归到原本状态。
吊坠中的异能可以凌驾于林念的神之领域，又可以与承负直接抗衡，这异能到底是强到哪一步陆子夜不得而知。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说是其他人都还没有打到过的程度，或许是你之前给异能分级时所说的‘本源’，”叶锦无奈的回答道，“你想想看，你姐姐陆子夕比你还小几岁的时候时间异能就达到了规则，而你更是衍生出了时空异能，陆明山和方思然能是普通人吗？”
“叶锦叔叔，你还知道什么？”陆子夜问道。
叶锦摇头，“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刚才说的话也有很多推断成分。我虽然和你父母是至交，但每个人都多多少少会有些秘密。”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他们更不可能离世。”陆子夜闷声说道。就因为别人对陆明山的不了解，才会相信他被赵屏杀死。而方思然有史上可以说最强的时间异能，那更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
“方思然之所以能达到这种地步，无外乎是天赋异禀和无节制的使用异能累积的成果，”叶锦说道，“这样带来的副作用便是异能失控。我依稀还记得，在怀上你之后，方思然就经常因为异能失控而泪流满面。虽说此前也有过失控，但情绪波动从来没这么大过。”
“为什么？”陆子夜微眯起了眼睛，他知道有这回事但一直不知道原因。从他记事开始方思然在他回忆里就有了叶锦说得那种情况。
“也许跟她最后交代你的事情有关，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叶锦回答道。
“勿究其本，勿追于逝。”陆子夜轻声念出了这八个字，随后抬头看向叶锦，“我觉得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叶锦笑着把目光移向一边。
陆子夜长出一口气，“那本笔记你应该和周莫研究的有了结论，我希望你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