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和大多数来旅游的人一样去那些人很多的地方。季文湛开了两个小时车，苑栗子就在车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下车的时候看着城堡一样的玻璃房子，还有片刻愣神。
“这是……什么地方？”
季文湛小时候出过车祸，父亲没有抢救回来，那之后有两年时间，他都住在法国。
这栋玻璃温室也是爷爷奶奶那时候为了让他开心点儿才找人修建的。
虽然季文湛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两位老人试图让他调整情绪的办法为什么和哄小女孩一样，但不可否认栋房子的存在让他当初走出那场意外变得稍微轻松了些。
本来就是夏天，玻璃房里原本应该比外面还热的，好在当初当年夏天家里两个老人也想到了这件事，又找人老加了隔热涂层。
房子一楼就很大，像一栋城堡似的，里面亮堂到刺眼，中间还有一方很大的泳池被花海包围起来。
二楼是一间起居室和书房，地板都是透明的，家具非常少，异常空旷。
但再往上走，三楼和二楼差别很大，全部是打通的，放满了逼真的仿真枪和各种真实的模型，很像一个小型展览馆。
这栋玻璃房一共只有三层，但苑栗子发现三楼的正中间有通往跟高出的旋转楼梯，同样也是透明的，上面有一扇玻璃小门，贴着明显的红色封条。
【禁止出入】
苑栗子不太明白，踩在透明的台阶上感觉整个人置身半空，却奇怪地感觉很轻松。
“这里出不去吗？”
很久没回来了，季文湛在三楼多看了会儿才跟来，轻笑着推开门：“去看看。”
这个小门以前是锁死的，因为房子建好家里老人才想起季文湛不可以去天台，封条也是当时年幼的季文湛自己贴的，为了防他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苑栗子的错觉，她觉得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天台上除了身后透明度门和玻璃地面之外，什么也没有，不过因为还算比较高，附近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建筑，能直接看到很远的地方和一楼的游泳池。
“这是哪儿？”
苑栗子没有问季文湛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下意识就觉得他不会喜欢听到这样的问题，而且只要舒服，她也无所谓去哪儿，这儿还不错，没必要追根究底。
季文湛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半靠在玻璃门上，说这里是他的家。
在酒店季文湛问她要不要住进清庭园的时候说那儿是季氏名下一套可有可无的公寓，京城老宅是爷爷奶奶的家，京城的复式是一套房，唯独对这里，用了主语为“我”的“家”。
“唔……应该没住太久吧？”
这里虽然该有的都有，但生活气息少到离谱，就算是很多年前的地方，顶破天也就是短暂的生活了一两年。
苑栗子看得出来，因为跟她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很像。
她曾经住过恢弘的教廷，破败的教廷和寺庙，还有宫殿，那么多年，哪怕是很短暂生存过的地方也被其他人莫名冠上了她的名字，可没有一个地方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