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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季乐思左手手腕上有一块梅花胎记这件事情,丞相府里头的人都是有些印象的,只是这又如何?难不成别人能说出她有一块胎记,别人就是她爹了吗?

这事儿,季乐思心里头可是不相信,转念一想,就立即开了口:“单单知晓本小姐的胎记位置模样又如何?知晓本小姐胎记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他们都是我爹我妈么?”

说到此,季乐思面容也冷却了下来:“想冤枉别人可以,但是也要有足够的证据!”

这样一番话说出来,倒是展露了几根霸气。

只是,季乐思并不知晓,她自认为够不成什么把柄的事儿,在智利听说之后,不但没有感觉害怕,然而还大声的笑了出来。

这笑容在这时候展露,倒也是有几分可怕。

王公公冷着脸说道:“别笑了!”

智利竟然真的停了下来,别人心里头不知道,可不代表她心里头是真的不知晓,她与智利同床共枕这么些年,自然是……

听完了季乐思的警告,张新春的脸色到是越发苍白了,她只是紧紧凝视着智利:“你别做的太过分了,思儿本来就与这件事情无关,你对我有怨恨也就罢了,思儿年岁尚且年幼。”

这也是张新春在无声的警告智利,但是智利已经完全不在乎了:“那又如何?”

季乐思整个人已经有些无法承受了,她踉踉跄跄奔上前,就要杀了智利。

但是智利,立马就喊了一句:“我和你有同样的胎记!”

这样一句话,让季乐思偃旗息鼓,也让张新春彻底崩溃了,张新春嘴中喃喃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只是这句话,没有谁去细听,因为当智利翻出这么一句话来之时,御林军已经先一步掀开了智利的衣袖,果不其然,只见智利左手手腕上,也有一个与季乐思一模一样的梅花胎记。

一时之间,丞相府里头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但是短暂的寂静之后,季丞相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前狠狠踹了季乐思两脚。

这个女儿,是他从小宠到大,他在她身上寄予了太多期望,季河君也有些无法承受这个后果,“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居然是替别人养了女儿!”

季乐思被踹的已经有气无力,吐了好几口血,也是有些无法承受:“不,我爹怎么可能是这么个丑八怪?我爹是当今丞相!”

智利瞧着丞相府一介惨状,已经有些心满意足。

王公公也不准备在丞相府对耽搁了,于是大手一挥,御林军就抓了季乐思与张新春!

季乐思不断挣扎着:“为何要抓我?我没干什么事儿,凭什么抓我?爹爹救我!爹爹……”

季乐思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只是不管她再怎么呼喊,季河君都是冷眼旁观,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慈爱!

……

这边皇宫里头出了云清王殿下被歹人杀害这个变故之后,皇宫里头也是乱成一团,往日里头那些不参与其中的皇子大臣们,都在这次变故之中,浮现了出来。

那些狼子野心,那些争权夺利之人,都在这次云清王殿下死亡,太子殿下成为通缉犯这件事之后,觉得自己有了机会。

朝阳之上一片凌乱,但是好在齐和帝压根没有把这点动荡放在眼里,除了只是对于云清王殿下的伤悲之外,再无其他,也没有提任何要立下一位太子殿下的事情。

孙太后已经关闭了坤宁宫,决定一生忏悔,万皇后等人整日以泪洗面。

一夜之间,太子殿下往日的势力被连根拔起,齐和帝一怒之下,斩草除根。

而季倾安这边,确实过上了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季倾安瞧着这窗子外头,绿意盎然生机蓬勃的场景,一阵心满意足地感叹:

“还是宫外头的日子舒服啊,没有尔虞我诈,连空气闻起来都舒服不少,也没有那些算计!”

这点小玢陈双双等人倒是十分赞同,陈双双还在开玩笑说着:“若不是我们真的是在逃亡,怕是没人会相信我如此悠闲。”

季倾安笑了笑:“这叫享受好当下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黄小元等人也是深以为然。

这天,她们的马车傍晚时分,到了青花镇,这个镇子里头盛产各种瓷器,其中交通往来络绎不绝,季倾安等人在客栈里头安顿好之后,一行人便开始在青花镇上闲逛。

这个镇子说来繁华,但是占地面积不大,季倾安转了一圈,便觉得这个镇子上头的百姓民风淳朴,百姓都比较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倒是很对季倾安的胃口。

然而,季倾安心里头的感叹还没有感叹完毕,就见一个小女娃娃跑到了她们一行人面前。

抱着季倾安的大腿就不肯松开,声音颤颤巍巍的,好像没有什么力气。

“姐姐救救冉冉!求求姐姐救救冉冉!”

季倾安垂眸一看,只见这个女娃娃满脸污秽,瞧不见原本面容,衣衫脏乱不堪,整个人就像个小叫花子一样!

季倾安微微蹙眉,倒是陈双双对于这突然冲出来的女娃娃倒是有了几分注意,季倾安从陈双双的眼眸之中瞧出了几分担心。

季倾安给了陈双双一个安心的眼神,陈双双这才放松了一些。

虽说这个女娃娃的突然出现有些不对劲,但是季倾安并不觉得一个小屁孩能够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因此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发生什么事了?”季倾安弯下身子,温柔的询问着冉冉。

冉冉一瘪嘴,就开始嚎啕大哭:“有人要杀冉冉,姐姐,冉冉害怕!”

这话刚一出来,就见着两个面向凶神恶煞的中年人冲了出来,直奔冉冉面前,“好你个死丫头,原来躲在这儿!”

这话一说完,就见着两个老婆子冲了出来,作势就要冲过来抓住冉冉:“你以为你找了个人就能逃脱么?别痴心妄想了!给老娘回来!”

说完老婆子的手就要朝着冉冉抓了过来,冉冉一阵害怕,身子也哆嗦起来,但是还是在说着:“冉冉不回去,冉冉不回去!”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你爹娘已经把你卖给咱们了,你就是我的人了!”那老婆子摩拳擦掌,整个人面容狰狞。

吓得冉冉一激灵,就往季倾安身后跑去,老婆子眼见着就要抓到了,却被陈双双被拦截了下来。

老婆子瞬间就朝着陈双双翻了个白眼:“你们是什么人?我们的人你也敢动?”

“没听着这丫头不想跟你回去么?而且瞧着你们也没有让这丫头过什么好日子,凭什么要跟你们回去?”季倾安不冷不热的说着。

“你最好别阻拦老娘,醉春楼的东家可不是好招惹的!”老婆子眼见着打不赢陈双双,就开始出言警告。

周围因着变故吵闹了一番,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本地的百姓对于醉春楼倒是都是知晓的,但是季倾安这群外地人,那是压根就不知道。

因此,季倾安直接就甩出了一句:“醉春楼的东家?那又算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一出,周遭瞬间就响起了几声抽气声,醉春楼在青花镇是不能招惹的地儿!

老婆子听了季倾安说的话,就像是在看一个怪人一样:”醉春楼的人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青花镇里头的百姓都是知晓,醉春楼背后有一个本事滔天的东家,这人从未有人见过,但是醉春楼一介青楼,能够在青花镇站稳脚跟还能独霸一方,不是没有理由,因为那醉春楼的东家不能招惹。

先前有人说几句醉春楼的闲话,第二天就被发现,自己的舌头被人拔了,告到了官府,也没有得到任何,反而还反被醉春楼要求赔偿了一笔银子!

之前还有人就是想白票醉春楼的姑娘们,想着就是趁着姑娘们在外头站街,趁机抹点油,结果摸完了就走,也不进醉春楼,被醉春楼里头的人知晓了,持着佩剑,就斩断了那人的手,最终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如此类的状况比比皆是,最初的时候,还会有人反抗,但是被打击多了,都学乖了。

因此,越到后头,醉春楼就俨然成了青花镇的一霸,无人敢招惹。

冉冉还在扯着季倾安的衣觉,可怜兮兮的说着:“姐姐,求求你救救冉冉,冉冉是不想去醉春楼的,但是爹娘嫌弃我是个拖累,就把我卖给了醉春楼,我一进去,里头的人都是对我非打即骂,还要我学怎么伺候,一点儿不如意就要被打一顿,冉冉害怕……”

这话一说出来,瞬间就惹的季倾安很是同情,同时心里头,也闪过几丝可悲起来,这个名叫冉冉的小女孩,瞧上去不过七八岁,却要遭受如此变故,她心里头也是不知如何言语,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爹娘卖女求荣?又有多少个这样可怜的冉冉?

这样想着,季倾安的眉目就变得冰冷起来:“醉春楼,好大的架子,一个青楼罢了,竟然这般嚣张!”

季倾安周身环绕着的气场发散开来,纵使老婆子中年人嚣张惯了,也是被惊吓好了一番,面前这个女子,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模样,为何如此大的气场?

只是老婆子毕竟纵横青花镇惯了,虽说短暂的被惊吓到了,但是转身即逝,就开始出言警告:“姑娘是外来的人吧?不然也不会连咱们了青花镇理由的规矩都不知晓!在青花镇,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醉春楼的人!”老婆子说这些话,是有一些得意的成分存在。

但是季倾安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外来的又如何?不过是一介青楼,何必整的那么厉害?又算是什么东西?”

这一番话,又是听的在场的人一阵冷汗,有善良的百姓,瞧着季倾安这小姑娘顺眼,就开始出言提醒着季倾安。

“姑娘,醉春楼的人,当真是招惹不得啊,这小姑娘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左右都是他爹娘把她卖了。”

“是啊,姑娘,瞧着你是外来的,就听婶子一句劝,好心是好事,但是这件事情真的管不得!”

季倾安微微蹙眉:“这醉春楼这么可怕?背后的东家是谁?”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季倾安压根就没有把这话放在心里头。

小玢倒是反应快,拉着季倾安小小声说了一句:“小姐,这事儿,咱们就不要强出头了,毕竟咱们这是逃亡,别弄得人尽皆知!”

季倾安也是有些赞同,就吩咐小玢掏出银子,准备私了:“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婆婆不要放在心上,我瞧着这个小娃娃十分顺眼,想收个丫头放在身边,不知婆婆能不能割爱,让我为她赎身!”

说话间,小玢就掏出了银子出来:“开个价吧!”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件事情能够完美解决的时候,那老婆子却是摇了摇头:“不卖,这娃娃东家说了,要重点培养!”

“噢?不是说青楼都能赎身吗?怎的醉春楼不行?”陈双双装作一阵惊讶的表情。

周围人有人解答了:“姑娘有所不知,这醉春楼里头的姑娘,不能赎身,她们只有年老色衰,才能出醉春楼,否则,一直都要在醉春楼里头……”

“是啊,姑娘,这醉春楼里头的姑娘们,都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季倾安听着这些个吐槽,和陈双双交换了一下视线,看来这件事情她有心私了,却是无法做到,看来只能摆在明面上了!

“请婆婆带我引荐醉春楼的东家,看看能否从东家手里割爱?”

老婆子立马摇了摇头:“东家不见人的。”心里头却在想着,她们自己人都见不到,怎么可能让外人见?

季倾安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小女子我行事乖张了,这女娃娃你东家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都是我的人!”

老婆子和中年人闻言,都是恶狠狠的警告:“东家你是招惹不起的!”

季倾安摆摆手:“所以呢?你们先在还不如为自己担忧担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