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石头。
后者倒也不莽撞，小声道：“我们先问着看看，如果真如你所说，咱们就再想办法找突破口。”
而后，石头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这位韩玮功先生，我想这些天你也明白我们的目的了，你最好直接交代，修罗教到底还有多少人在都城，要做什么。”
老者韩玮功，冷哼一声，将头别了过去。
石头也不指望一句话就能让对方招供。
直接示意一旁的人。
这些人最近跟着石头，参加了不少拷问，很有经验了。
二话不说，皮鞭沾上凉水，先抽打十下。
老者一声未吭。
小五看到对方的状态，心知此人果然是伪装。
石头显然也看出来了，道：“先生好厉害，这鞭子可是用特殊的毒藤制作，抽在身上，痛痒难忍，一般人两鞭子下去，就会痛苦的发疯，您受了十下，连哼都不发，实在令人钦佩。”
韩玮功还是不说话，一时间审问陷入僵局。
小五则趁此机会，自己看完所有人的卷宗。
这次所逮捕之人不少，可以说，表面上一网打尽。
领头的除了韩玮功外，还有两女三男。
两个女子中，一个年长，绰号狐狸精，是个青楼的幕后老板，江湖上也多称呼她一声于大姐。
另一个年轻女子，名叫于菲，表面上是于大姐的妹妹，实则毫无亲属关系，江湖上没有姓名，平日里隐身青楼，做一个打扫丫鬟。
实际上，她是专门负责监视、监听等工作。
三个男的，其中一个是于大姐的丈夫，目前在都城开了个算卦摊，是个假道士，号称小纯阳。
另外两个都比较年轻，一个叫乔尽忠，一个叫刘宫。
乔尽忠是他们的钱袋子，在都城内十分有名，云月楼这些产业，都有他幕后的帮助。
最诡异的是，这个乔尽忠三十多岁，白手兴家，实在算得上年轻有为。
还有刘宫，他真正的名字不详，江湖上称他为刘公子，也是三十多岁。
这两个人引起了小五的注意。
推了推石头，她道：“这两个人，我觉得可以先审问。”
“禁声！”石头阻止了小五，让其他人先看着韩玮功，而后带着他出了门。
等到四下无人，他才问道，“你怎么会想着先提审这两个人。”
小五道：“因为不合常理。”
“此话怎讲？”石头显然也有些意动。
小五道：“你看这两人，乔尽忠的崛起速度太快，根本不可能是普通商人，而刘宫，作为一个下属，被捕后居然公开辱骂韩玮功，后者甚至有些惧怕。
还有，这段时间，他们关在一个牢房里，也可以看到，刘宫从来不跟乔尽忠和韩玮功交流，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一路。”
石头道：“二人背后，肯定都隐藏着什么，从他们俩入手，也许就能把这个团体撬开。”
“不错。”小五道：“那乔尽忠做生意，很多是走私，想要获得这种门路，没有咱们乾国军方和地方的支持，很难。
从他身上，能牵连出一大串的人。
而刘宫，我没见过真人，捉摸不透，但女人的直觉吧。”
石头笑了，轻轻在小五头上敲了一下，“你也配是个女人，再等五年吧。”
而后，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对策，就立刻提审了乔尽忠。
这人比小五想象中英俊，虽然三十多岁有些发福，但眉眼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影子。
石头道：“乔尽忠，你赶快说实话，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听了这个开场，小五终于明白，为什么石头要靠暴力审讯了，这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审讯的能力呀。
队伍不好带！
石头听不到小五的吐槽，继续道：“不说实话，给我打！”
一听石头又要用刑，小五赶忙制止。
“等等。”
话音一落，旁边人举起的鞭子停住了。
小五上前，对着另外两人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只需要我跟石头哥...”
小五感受到背后一阵恶寒，连忙改口道：“我跟顾临峰大人在这里就行。”
两人不解，看向石头。
后者摆摆手，两人退出审讯室。
而后，小五才拿了鞭子，站在乔尽忠面前。
“你这名字是谁给你改的？”
乔尽忠听到这个问题，明显神情一变。
“你怎么知道，我改了名字。”他开口说话了。
小五道：“卷宗上虽然没有记录，但乾国人自称老乾，只有守国一说，没有尽忠一词，直到变法之后，众多贵族崛起，为了培养更多忠心于他们的人，才开始宣传尽忠一词。
我猜你是那会儿改的名字，也是那会儿趁着各地统计户籍，才混出一个乾国人的身份。”
乔尽忠没有说话，小五知道，自己猜对了。
“没错，我原来不叫乔尽忠，我叫乔小二，不过改名字不犯法吧，当年乾国统计户籍，也不论出身，只要是在乾国安家的，都可以入籍。”
小五笑道：“的确不犯法，不过走私商品，就是犯法了。”
走回石头旁边，小五从卷宗之中又拿出一卷，上面明确写着乔尽忠的各种事情。
当然，也包括他家搜出来的部分账目。
“你很厉害，是个赚钱的好手，但是你这账本有问题，每个月都有大笔的银钱去向不为人知。
你是贿赂了官员，说吧，都有谁？”
乔尽忠看了一眼账本，道：“是我自己藏起来了。”
“不可能。”小五否定道：“这段时间，我们的人调查了你的情况，这些钱的走向大多指向一个钱庄。
现在那里已经被控制了，找出这些银钱给了谁，没什么难度，只是时间问题，让你自己交代，是保全你。”
“那你们就去查吧。”
乔尽忠向后仰头，颇有些自得。
看得出，他对自己的本事很自信。
小五预料到了这个情况，这时候，徐芷蝶进门了，她在小五身边耳语几句。
小五露出惊喜的眼神，等到徐芷蝶出去，小五立刻道：“人呀，不能有破绽，否则成不了大事。”
“你什么意思？”乔尽忠一下子紧张起来。
小五道：“有一个叫白嘉宁的女子，长得一定很美吧，你还去他家教过书。”
“大老板还教书？”石头的提问起到了捧哏的作用。
小五继续道：“听说咱们这位乔尽忠先生，乃是丹青大家，一手水墨画很是厉害，那位白姑娘，仰慕已久，他的父亲，才求他去给教授了几节课，是不是？”
乔尽忠一下子暴怒，“你们不是人。”
“愤怒只会让你更虚弱。”小五像极了反派，道：“她是个很柔弱的女孩，如果真的被抓进来，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