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周怡倩吗？何沐？何沐？你还在吗？”
“嗯，我在呢。”何沐也被段亦然感染了，她有些哽咽。
“你说呢？我要不要娶周怡倩呢？是不是我娶了周怡倩，妈妈就可以开心，她那么想让我和周怡倩结婚，那我们结婚之后，她是不是病情就会好转呢？何沐，会的吧？是不是？”
“……”何沐回答不上来。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你是不是这么说来着？我不想娶，可是我不想……我希望妈妈好好的……
“你说要不然这样吧……我就先顺着妈妈的意思娶了她，然后等妈妈病好了，我再和她离婚……这样就好了呀……是不是？
“可是周怡倩又做错了什么呢？我这样做，是不是会害了周怡倩呢……她这么好的年龄，跟我结婚，没多久又被甩了。这比不跟她结婚对她伤害更大吧？何沐，你说是不是？”
何沐的眼睛湿润了，他不知道段亦然承受了这么多，他谁都想顾上，谁都不想伤害，最终却让自己遍体鳞伤。
何沐感觉到肩膀上章皓白手上的力量又大了一些。
“段亦然，你口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
“我想喝水。”
何沐走到客厅，给段亦然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递给段亦然，段亦然已经坐了起来。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要不然就是看着何沐，放佛章皓白在这个房间中完全不存在一样。
“何沐，谢谢你。”
“不用。”
段亦然喝完水后，何沐将杯子接过来，放在床头柜上。段亦然再次躺下。
沉默，一个房间内的三个人，都没有讲话，何沐看着闭上眼睛的段亦然，她很难受，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章皓白看着何沐难受，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不知道这一切何建东知道不知道，不过既然都瞒着段亦然，何建东应该也是瞒着的吧，何沐想。虽然和段亦然妈妈，这个叫赵淑素的女人只见过一次，何沐对她的印象一点也不好。但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何沐还是难过了一下，在生死面前，那些个人的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这个人根本不了解她，他只是一个希望儿子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一个母亲而已。又能说她做错了什么吗？
何沐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了看段亦然，呼吸好像已经平稳，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何沐转头看了眼章皓白，给他使了个颜色，便退出了段亦然的房间。
何沐悄悄将段亦然房间的门给他关上了。
“我们？”
“让我想想，放他一个人在这里我有点不太放心……但他这么大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应该吧……”
“要不然我们在这再呆一会吧，两个小时后没什么问题我们再走？”
“嗯，我也觉得这样保险点。”章皓白说。
何沐和章皓白便依偎在沙发上，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两个人就紧紧地挨着彼此。何沐脑子里都是刚才段亦然说的话。她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如果生病的不是赵淑素，而是何建东呢？自己还会像现在一样冷静吗？
窗外的圣诞灯光好似暗淡了下去，整个城市笼罩在柔和朦胧的月光里。昏黄的灯光下，低头走路的行人，三三两两。
“生命好脆弱啊！”何沐不禁感慨。
“是啊，所以才要更加珍惜。”章皓白将怀里的何沐抱的更紧了一些。
“冷吗？”
“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