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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修真血咒传说 > 第九章 再入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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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阶梯直通云端,青石板连接山下的小镇和山上的紫霄观。山下小镇的人们淳朴憨厚,见我们来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围拢上来,好奇地打量我们。

有人突然认出了夕亚,指着他叫道,“夕亚!是你!你好些日子没到我们这里买东西了。”

于是人们纷纷认出了他,原本的好奇戒备也变得随意轻松,系着围裙的大妈大婶们述说这他的往事,他温柔地一一回应,我也想知道他的事情,在一旁听着他们叙旧。

“夕亚,你这么久没来,你师父罚你了?”

“别胡说,他师父最疼他了,怎么舍得罚他。”

“他师父可是神仙,怎么能随便罚人!”

“就你知道,你去过紫霄观么?你见过神仙吗?”

“我是没去过,可我好歹见过他们好几个师兄弟。对对,就是那个跟你来过镇上买了一件灰布长袍的师兄,一看他就是老实人。”

众人议论不停,夕亚一贯的温言笑靥,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滞了一滞。我觉察到他的不对,轻轻挽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他笑着向大家点头,拨开人群,把众人从议论旧事转到议论我的言语抛在脑后,拉着我沿着小路大步飞奔。

我小跑起来,却不知道他为何不御风飞行,奔跑中我看向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坚毅的眼神,却有些落寞的神情,我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决定无论风雨,与他同在。

山脚下的青石板迈上了第一个台阶,他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神秘而又迷蒙,他说,“这便是紫霄山,山上的紫霄观,就是我师门所在。”

他握着我的手,一步一个台阶走过层层云遮雾挡,我的眼前变幻着四时景象。山脚下尚且百花渐零,山腰却是群芳争艳,再往上走,树树含苞待放,不见吐蕊。

我突然记起他教给我的一句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他笑了,“什么‘山寺’,我可不是和尚。”

被他的说笑红透了脸,我紧紧低下头,嘟囔道,“那就是‘山观’。”

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他突然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脸颊,“又把我当道士了?”

我慌乱地推开他,局促地向后退去,做贼心虚地四下张望,“不是说这是你师门所在么……小心被人看见……”

我的紧张惹得他浅浅笑起来,在我头上一拍,“你是我夕亚的妻子,我们曾许诺永远在一起,看见又何妨?”

那时的我,已然不是初出茅庐的模样,我面对他,会有害羞和退避,却也充满了甜蜜与向往。但我十分在意他的师门对我的看法,那种慌乱与不安,伴随着我整个在紫霄山的日子。

不知走了多久,我一步一步地随他走向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个雾气笼罩、对我来说笼上一层迷雾的地方。

紫霄观山门高大,是我从没见过的雄伟,里面房舍挺拔,宽敞威严,我纵目瞧去,却有一种俗气的感觉。

山门处蹿出一个暗蓝衣袍的小弟子,大声拍手叫道,“小师叔你回来了!师祖师父师叔们都想死你了!我这就禀告师父去!”

夕亚笑着眨眨眼,偷偷凑近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师父可说什么?”

“哎呦,哎呦!”被抓住的小弟子哇哇大叫,“小师叔小师叔,你先放开,放开,我慢慢告诉你。”

“不行!放开了你,你逃了可怎么办!快说!”

难得看见夕亚一脸坏笑的威胁模样,我好奇地在旁打量二人,像是在审视什么好玩的物件。

“好了,放开他吧,刚回来就胡闹!”出来的中年人显然比他大着十几岁,示意刚被放下来的小弟子回去报信,自己走上两步,拍了拍夕亚肩头,“一年多了,都去哪里了?!”

我听得出他声音中的哽咽,我想,他肯定不是那个推夕亚下山的卑鄙师兄。

我猜的没错,夕亚红了眼圈,叫那人道:“李师兄,我……”

被他称作李师兄的人转眼看见了我,立即收敛了情绪,脸上又换上平静的模样,“紫霄山方圆十里,不可御风,你爬上来也就算了,走习惯了的人,这位姑娘怕是累坏了吧。”

听他在向我说话,我学着山下大家闺秀的模样,低头敛裙,向他福了一福,“小女子林狐,见过李师兄。”

“师兄,她是小弟未过门的妻子,小弟要娶她。”

纵然我低眉敛目,眼角的余光仍然清晰地看见李师兄无法掩饰的惊诧面庞,不由得心中打鼓。却见他递过来一件东西,“林姑娘,初次见面,未有赠礼,这枚玉坠是我几年前偶然所得,简薄得紧,还请姑娘莫要嫌弃。”

我微微抬头,见他手心里的玉坠晶莹剔透,莹白凝脂,着实好看,心中一喜,偷眼去瞄夕亚,夕亚笑着从李师兄手中接过玉坠,口里说着“这玉坠这么珍贵,师兄厚礼,怎么敢当”,却毫不推辞,将玉坠方在我手里。我不知道是否该拿,怔在原地。

李师兄显然知道他的脾性,点点他的额角,“你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拍了拍夕亚的后背,声音哽咽。

小弟子一溜烟地冲过来,语声欢畅,“师父,师祖和师叔们都知道小师叔回来了,又是高兴,又是骂,师祖坐在正殿里,拿着拐杖,就等小师叔进去就要打。”

“师父用拐杖了?”夕亚的语调突变。

“嗯,”李师兄的表情严肃起来,“自你走后,师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精神不济,时常要人搀扶照顾。你知道,师父哪里受得了这个,便做了一根拐杖用着。”

夕亚缓缓低下头,“是我不孝,没能早日回来看望师父,惹得师父担忧记挂,坏了身子。”

“四哥儿,你告诉师兄,到底为何急于一时,就非要下山去会什么朋友。师父有意把衣钵传你,眼看着就要行大礼,你怎么就……嗐,年轻胡闹!”

夕亚紧紧抿着嘴,不再言语,我心中不平,就要说话,却感觉他在看我,迎上目光,果然如此,他不易察觉地向我摇了摇头,我几到嘴边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这一咽,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