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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

琳达……现在应该叫凌泠了,挂掉了电话,嘴边的笑意还未曾消散。

“看来你做的不错。”而在病床的另一边,穿白大褂的亚洲男人评价了一句。

即使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也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的五官相当不赖,哪怕已经不轻的年纪也能无法阻拦偏偏他那一双眼暗沉晦涩,哪怕是架着平光眼镜也无法遮拦他的阴沉。可除此之外,他的举止却让人感觉斯文且温和,仿佛他真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儒雅男人。

“那不都得谢谢你们的情报给力吗?”琳达勾着一双长腿,微敞着的衣领透出的锁骨还能看到少许暧昧的红痕,上面甚至沾着少许的血丝。

“别忘了你的任务。”男人冷冷的吐出一句。

“嗬~”凌泠发出一声似讥似嘲的轻笑,“你大费周章的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这一句话?”

“更别忘了你的身份。”男人的话语气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是威胁。

“你放心,我就算是失忆了也换不了DNA不是?你真的就是为了说这几句电视剧台词一样的傻话?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无聊又幼稚的嗜好。”

“不然,你以为我来的目的是什么?”男人反问。

“总不会是为了看望初为人妇的女儿吧?”凌泠好像是说了一个什么好笑的笑话,前仰后合得笑起来,“你别告诉我,一堆发泄之后的排泄物的造物,你也能有如此充沛和奢侈的‘情感’?”

“不是我,是你。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记忆尤深。”男人的语气威胁。

“就跟我妈一样?”凌泠笑完了,连怼人都语气冷淡。

“你以为,是我诱骗了你妈,所以才对那事儿产生了生理性的排斥?”男人意味莫名得轻笑一声。

“要不是这样,你怎么会选我来执行这个任务?他虽然看中责任到偏执的地步,却又不是傻子?要不是有那一层膜,他最多当睡了个鸡,算起来还是他吃亏。”凌泠一脸无所谓。

“那你的感觉怎么样?”男人问道。

“还真是记忆尤深,和我想象的一样恶心。”凌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

“需要我给你安排心理医生吗?要是哪天被他看出来了,计划可就失败了。自己的女人连自己的接近都想吐,这样的讽刺和羞辱,都够你们不死不休了。”男人的话虽然看似是在提醒,其中却满含恶意的嘲讽。

凌泠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热衷于这种事,不管是怎样的俊男美女,在她看起来都像是两只剥了皮的光猪在交配,吃屎一样的恶心,围观旁人吃屎还能忍,要自己吃,那呕吐也是基本的生理反应。

“哈,免了,我要是治好了不是让你更不放心?这点恶心,我还忍得了,坏不了你的计划。”凌泠抬了一下眉眼。

恶心归恶心,她的心理素质和耐受力都数顶尖,以她的职业性质,遇到这种事的频率是相当高,要是她不能克服生理反应早就死了不知道次了。

也就是这种怪病,让冷艳火辣的她在毫无节操只图享乐的地下世界独身至今且没有沾过男女情事。说的粗俗些,遇到任务的时候可以强行忍下来,可是放松的时候以这个作为娱乐放松消遣的手段就等于端上一盘屎还告诉她那是美食一样。危机时刻忍一下屎臭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让她吃下去?也因此,所有敢对她表现出这方面的兴趣就等于在预告要喂她吃屎一样,不把人的屎都打出来她就不是黑貂琳达!

“你心里有数就好。”男人站起来。

“慢走不送。”凌泠垂下眼,不再看他。

等那人走了,凌泠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明显变化,可心里却又大股的阴影不停得往外冒,动了动之间,却触到一个硬物,这才意识到她一直没有放下手机。

比起原生世界的黑暗,他们的世界光明温暖的不可思议,连想一想,都像是在做梦啊!那就像是一团火,吸引着她这只来自黑暗中的飞蛾。

“嘶……这家伙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跟个禽兽似的,都给他咬出血了。”凌泠按了按自己颈上的伤口,捻着指间沾着的血丝弹了弹手指。

凌泠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姑娘,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这么点破事,就她干的这行,再恶心也得被按着头孢旁观别人吃屎好几回,正常情况和非正常情况,她都看得多了。

由此她可以准确判定,就冷冉这种上来就啃的态度,绝对不是正常行为。

“不过和他……好像没那么恶心。”

凌泠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障碍快要好了,还是……因为那个人是他。

凌泠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丝弧度,却又被她强行按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些不安。

“他们,不会发现吧?”

可是,她的眼神坚定,仿佛那一瞬间的慌乱和猜疑都只是错觉。

“不管他们会不会发现,这个计划,绝对不能有失。”

她告诉自己。

而此时,城外的某栋独栋别墅,游锐和冷冉正在一人一台电脑,在编辑邮件。

“老冷,琳达……”游锐抬眼看了看另一台电脑前的冷冉,笔记本的反光照得他的脸色越发森冷,可他分明能看到,他的脖子上还刮着女人在某种情况下指甲挠出来的血丝。

凌泠擅长枪械,所以她手上有枪茧却没有留指甲,能挠出这样的痕迹,看来“战况”不是一般的激烈啊!

“她叫凌泠。”冷冉打断他。

“你是认真的?”既然知道她是探子,游锐以为他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要负责,为何不认真?”冷冉反问。

“可你不是说,她是……”虽然冷冉只是说要查,但是游锐很清楚他其实心中早就已经确定了。

“她是探子,与我要负的责任,又和相干?”冷冉还是反问。

“这不过是她的一个陷阱,这是一个饵,这你也要咬钩吗?而且这种事,她说不定根本不在乎,你又何必送上门去给人算计呢?”游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