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银霜将刘雍引荐给了自己的夫家,却是以兄妹的名义。
刘雍在京城待了没有多久,就跟着自己的将军回到了边境,从此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忠心。
九顷一回到天宫,就对上了司命星君的脸。
九顷整个人愣了愣,然后眉梢微挑,“星君,我见这两次下凡并没有什么区别,到底是什么缘故?”
司命星君有些尴尬,他也正是因为这个而守在了这里。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你其实是应该历情劫的。”
他微微一顿,“可是这两次你看……”
九顷眼神微动,这两次,虽然身边的女子都与他关系密切,但还真谈不上什么缠绵悱恻。
“那你何不早说?”九顷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是如此,莫非还有第三次?”
司命星君轻咳了一声,“酒仙体谅。”
其实司命星君觉得酒仙这两次下凡回来以后,好像有了一些改变,但具体又说不出来。
实际上,每个历劫归来的仙人只要没有一口气喝了遗忘前尘的药,多少都要受影响的,但是九顷分明没有经历过多刻骨铭心地事情,倒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得到司命星君的说法之后,九顷含糊的应了过去,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翻天宫。
明眼人都能知道他在找谁,雪神还晃荡到他的身边,问道,“你怎的去一趟凡尘,一回来却在找那位大人。”
九顷瞥了他一眼,不打算让他听什么趣闻。
雪神笑了笑,“你留的酒还剩一坛,自己送去?”
九顷眼神生动,“好。”
见他离开的动作那么利落,雪神摇头,“怎么说留一坛给我尝尝不过分吧?”
他其实也见惯了对那位大人表示亲近的各种人物,但大多数都不会特意去打扰,仿佛是一种敬重和体贴,这新生的仙人倒是没多少顾忌。
以前也只是定时送送酒而已,也算互不打扰,岂料这两次回来,倒是越发要紧了。
他向来冷心冷情,倒也没想到其他层面,只是以为毕竟在人世几十年,也算长了,有些思念也正常。
他忽略了之前两人有过百年没见都无恙的记录。
这次九顷可不打算再发生那种刚对上眼就错过的事,于是就直接把司命星君那边的事儿给让后搁了,然后从天宫找到各处仙境,又到人间眺望过几次,却都没有找到那个身影。
有一次他还误入了据说住着女娲娘娘的圣地,结果还真与女娲娘娘的声音打了个照面。
他自然是没有见到其人的,只是对方竟然和他说了话。
她问,“来者何人?”
面对这上古圣人,九顷姿态得体,连眼中的风流都有微微收敛,“小仙来自昆仑,误闯此地,还请见谅。
女娲的声音威严与柔和并济,问道,“那你来此意欲何为?”
九顷想了想,“我来找一人,娘娘神通广大,应当知道在哪,若是娘娘愿意帮忙,小仙感激不尽。”
“那你说说看吧。”女娲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九顷自诞生以来,就从未听闻过玄九的名讳,连几个特殊的称号都没有,不过他只是描述了一下其人的表现,女娲就一下子认出了他所要找的人。
女娲的声音里带着几不可查地惊讶,“你要找她?”
九顷眼睛一亮,“娘娘知道她在哪?”
女娲的声音竟带了三分笑意,她道,“我就算知道,也不能说给你了,这个忙我帮不上。”
九顷有些失望,但也没有任何情绪,像女娲这样的上古圣人,没有人能够迫使他们做什么,刚才的那个请求已经算是斗胆了。
不过他有些摸不透的是,女娲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自然也不可能追问,而在不能得到那人下落的情况下,问到这个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离开这里之后,九顷回了昆仑。
在自己家看到想见的人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没人能比此刻的九顷更懂这点了。
“你在找我。”玄九如是说着,走到他的面前,不偏不倚地正好两步距离,她伸出了手。
九顷愣了愣,“嗯?”
“你找我,不是为了给我酒吗?”
九顷立马将酒拿了出来,然后安静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找人的初衷,问道,“之前你为什么老是要甩开我?”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控诉,他自己是没有注意,而玄九则是完全不在意。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就如同之前玄九并不把禹烬和九顷分成两个人来看待一样,她回以同样角度的问题。
九顷顿了一下,“那只是情形需要,那你又为何躲我?”
特别是他身处危机的情况下。
“没有躲你。”玄九实话实说,“没必要跟着。”
“……”九顷总觉得这都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话,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到什么,然后话头一下子又跳到了刘雍这一世,他说,“我都快被打死了,你就那么无动于衷。”
对于这个问题,玄九看得比较明白,“死了便回来,也是活着,救不救有什么所谓?”
九顷彻底噎住了。
确实,对于仙人来说,凡胎的死亡并不意味着什么,反而是某种程度上的蜕变,所谓的历劫便是如此意义。
玄九拿上酒就离开了,最后她得到的可不止那么一坛,还有醴泉里藏着的,不过由于九顷这两次历劫,产量并不多,倒是纯醴泉酒比较足。
这一次隔了很久九顷才和司命星君继续之前历劫的那回事儿,这次司命星君特别嘱托,事不过三,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让他珍惜。
九顷答应得好好的,却道自己没了法力没了记忆,无法谋定分明是正常的事,星君作为司命理应最懂这些了,不过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这方面。
对这最后一次,他们都是抱着且走且看地想法。
同时,玄九索性在天宫里找了一处人烟罕至地地方待着,也不去凡间搅和了。
又是人间几十年后的一天,一位小公主冲上了天宫,找上了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心里叫苦,好说歹说才让那位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昆仑。
不过这位主儿可不好打发,虽然要改道去昆仑,也得将他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