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宸看了一眼杨可昕，抢先一步坐到了谷昙的旁边。
杨可昕只好一个人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面色不善。
“请问有什么事吗？”作为一个非人类，顾玉宸更加明白任何人都不能小觑地地步，只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这个人身上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要么，这就真的是一个普通人，要么就是眼前的人比他强大太多，能够隐匿身份和气息。
他虽然偏向于后者，但也没有妄下论断，他看向谷昙，对方的天赋能力就是一个作弊器，却见谷昙摇摇头，竟是连她都分不清这是人还是物。
“有。”玄九的头微微偏了一下，面朝杨可昕，随即移开。
顾玉宸正打算支开杨可昕，然后就看到她身体一歪，就靠在了靠枕上。
这一瞧，便知道是谁做的。
两人不禁看向玄九，揣测她的来意以及其危险性。
玄九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一样，说道，“我前几天说过，会来找你的。”
顾玉宸和谷昙相视一眼，说道，“你想做什么？我记得你问过我，可是我并不打算离开辽城。”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结合那天这人说话的语境，倒像是笃定他会离开才来找他。
“很快你就会了。”玄九的语气很平淡，和谷昙比起来，一个偏向于平和自然，一个偏向于冷漠。
顾玉宸笑了，“请直言赐教。”
谷昙眸光微动，看了一眼杨可昕，“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不用。”玄九如是道。
顾玉宸倒没有什么想法，杨可昕是普通人，有些事还是不用接触为好，但是谷昙却不是，更何况，他也不拿她当外人，能听到什么都无所谓。
谷昙愣了一下，倒是和他想到了相同的地方，只以为这些事涉及超现实方面，所以才不用避讳她，既然不是什么隐私，她也便不矫情了。
只是很快，她就觉得这个想法是个错误。
这人说的岂止只是些相关的问题，简直就是连顾玉宸的底全部都兜掉了。
“你是天地初始地一缕混沌之气为本，集天地灵气而生的灵物。”
顾玉宸眼神微微一变。
谷昙不禁看向他，原来，这就是顾玉宸的来历，天地初始的混沌之气，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和现在人口中的物相比，那可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便是和传说中的神仙相比也是可以的。
只是，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神物吗？
然后谷昙发现，顾玉宸对于自己听到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特别地反应，理所当然得像是把她当成了可信任的人一般，反倒是忍不住想探测面前这个人的来历和目的。
顾玉宸的来历世间知道的人没几个，他可以确定，面前这人他不认识，而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毕竟混沌之气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令人觊觎的宝贝。
但是他心底本能地没有杀意和警惕，只有淡淡地探究却不足为道。
而身边的人，则是被他忽略了，像是一种自然而然地放松。
“三年前，你遭人追捕，被人所救，于是在此地蛰伏。”玄九又继续道。
这件事却是真正地戳中了顾玉宸的顾虑，他隐藏于市井，一是为了融入普通的生活，二便是为了麻痹那些人，他现在最警惕的便是那些人知道他现在的位置，而现在，眼前这个陌生人手握这个消息，像是一种威胁，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谷昙听得眉头一皱，发现这些话语越来越不是她该听的了，只是出于心里的某种担忧，她不由望向顾玉宸。
“你想做什么？”顾玉宸最后收敛了满脸的轻松，淡淡道。
“我要说的便是，除了这一点，你还有另一重身份，这便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这还不够吗？竟然还有更骇人的？谷昙犹豫着要不要锁了五感。
顾玉宸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对她温声道，“放心。”
谷昙睫毛一颤，回望着他，放心什么？是让她放心他不会对她做什么，还是放心面前这人伤害不了他们？
这是谷昙此次下山，心里最没底的一次，不是因为顾玉宸的身份，而是面前因为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
纵然她能够知晓顾玉宸的身份，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危害性的样子，却令她本能地觉得无法违抗，这是出于先天对危险的警觉。
这种感觉来得奇妙，但她知道，一般不会出错。
“什么身份？”顾玉宸很镇定，他眉头微蹙，并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特别的身份。
从他诞生以来，就陷入了无边无际地沉睡，直到几年前才得以出世，却立马遭到了觊觎，幸而气运极佳，才得以幸存。
他的另外一层身份又是什么？这可说不好是好事坏事。
两个人的心思并没有被玄九放在眼里，她说，“你身怀神格，若是觉醒，便不会有人胆敢再觊觎你。”
“什么？”顾玉宸一怔，“神格。”
谷昙也怀疑自己听错了，神格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也许不是很清楚，但是一般什么东西沾上了‘神’字，那可就是惊天动地的大问题。
“我为你觉醒神格，你可愿成为我座下神只？”玄九如是道。
神只？
“神只何意？”顾玉宸眼睛里掀起了一点波澜，却依旧淡定。
“神，凌驾于天地。”玄九解释得直白。
于是他们懂了，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神只。
“你确定吗？”顾玉宸神色略显复杂，实在是这个消息还骇人了，如今这个社会，勉强能有低层级的物出现在世间，那些传说中的东西，已经不知何时消弭于历史的场合中，成了常人眼中的传说故事。
但是今天，他们知道了还有神的存在，且被告知，有一人便是，听上去就像一个玩笑话，谁敢轻信？
但是顾玉宸二人，却下意识地就相信了这一点，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都不普通，才能更加容易接受这些。
“你是说，若是成为神只，是要为你效劳？”顾玉宸还没忘记另一个重点。
玄九点点头。
顾玉宸沉吟了一下，他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若是没有觉醒这一操作，那他身上的神格应该相当于不存在，但想要成为神，代价就是为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