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之前的那点揣测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
谷昙不由看了小陶一眼，后者的猫瞳里也是带着懵逼的。
顾玉宸也跟着看向小陶，“也不知如何称呼，应当是谷昙的长辈吧？”
小陶闻言顿时挺直了胸膛，一般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物，应当以修为和年纪来称前后辈，如今有谷昙在，也就平论了。
小陶心知，如果不深究一下年纪的话，他是得了点台阶的。
“就叫我小陶吧。”
顾玉宸颔首，又问，“我刚才所说之事，你会答应吗？”
谷昙看着他，“你是不是应该拿出点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威逼利诱样样没有，这像是合作的态度吗？
“你想要什么？”顾玉宸直接反问。
这话可不好接，要求高了吃相难看，要求提了难免吃亏，这个度可不好把握。
“你这敌家有多麻烦？”谷昙又将问题踢了回去。
“有多麻烦？就像被虫子咬了几口吧。”不伤身，但心烦。
谷昙在思量他这句话的水分有多大，随即道，“既然如此，应当也用不上我。”
“用得上。”顾玉宸缓缓道。
谷昙顿时奇怪，“你为什么非要找上我？”
小陶闻言也唰地一下看着他，总觉得之前那‘居心不良’的猜测又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顾玉宸微微笑着，眼里带着两分沉思，最后，他说道，“对于其他人来说，辽城是谁说了算是值得观望的事，但你不一样。”
谷昙是从翠屏山来的，不会当墙头草。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淌这浑水？”随时可去留，就更不用在意这辽城属于谁了。
“你已经入局了。”顾玉宸简单地说道。
谷昙微微抬眼，手指微屈，点着桌面，“曲家，吴家村，测录石？”
她并不确定，只是觉得这正好连了一条线。
顾玉宸给予她肯定，“如今，你唯有做这破局之人。”
他目光悠远，意有所指。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又不能做这墙头草呢？”谷昙心里明白，若真要选一个，那自然要选顾玉宸，但是总要抛两句争夺一下话语权。
闻言，顾玉宸却没有劝她的打算，而是说道，“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怎么选？”
谷昙但笑不语。
此时，小陶突然窜到两人之间，面对顾玉宸，问道，“你虽是这辽城的无冕之王，但向来不离世事，要说影响力，在人类中还要重要些，怎么突然对自己的位置这么紧张？”
谷昙若有所思。
顾玉宸自从三年前来了这辽城，除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实力，并没有做出多少惊天动地的事，大多都是畏惧于他而自发选择小心翼翼，怎么突然怕被人入侵领地？
顾玉宸眸光微闪，笑道，“你可是忘了这弱肉强食的规矩。”
一山不容二虎，倘若顾玉宸真的愿意让路，那人又会容忍自己的领域卧着这么一头雄狮吗？赶尽杀绝尚且不说，难不成顾玉宸还真得为此离开吗？
更别说这么窝囊的行为有谁愿意，顾玉宸好端端地，凭什么要让步？
小陶没有说话，只是金色的眼睛有一瞬间的紧缩。
“容我考虑一下吧。”最后，谷昙是这样答复的。
顾玉宸并不着急，笑着应了。
谷昙还在理清思绪，倒也没有请他离开，顾玉宸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良久，谷昙微微抬眼，“测录石那事……”
她刚提及，顾玉宸就意识到了她想问什么，淡淡道，“这是杨可昕自己的业果。”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运道，一般情况下不便插手，但是，杨可昕和他的关系可不一般，这种事情应该不至于连提点一句都没有。
“没想到顾先生如此深明大义，舍得看未婚妻受苦。”谷昙语气平淡，倒没有讽刺之意，就是太过直白。
“未婚妻？”顾玉宸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变浅了一些，“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谷昙听他否认，一时间竟然联想到了他的身份上去，物与人通常不会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顾玉宸究竟是个什么，但通常如此，这样看来，这个消息还真有可能是假的，毕竟申垣说的也是有可能会联姻。
但顾玉宸显然不只是这个意思，他解释得很仔细，“当初初到辽城，杨董事长看中了我的能力，对我有提携之恩，不过多是互惠互利，不至于还要将姻缘搭进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杨可昕和他的距离，比一般人要近，但也仅限于杨可昕穷追不舍，但凡见识过顾玉宸对待左苏苏和杨可昕的区别，就会知道，杨可昕比其他人多的无非一层顶头上司千金的身份，才能整天在他面前晃悠。
“原来如此，不过顾先生若是无意，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顾玉宸不禁笑了，“我自然说得很清楚，不过杨可昕能不能听进去，你应该猜得到。”
谷昙猜得到，但是，“我怎么知道？”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
顾玉宸无奈，又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消息很灵敏啊？”谷昙不觉得意外，钟齐麟找她这件事应该算得上隐秘，但对于两重身份都不简单的他来说，想知道这点消息很容易。
“不嫌麻烦的话，带上我。”顾玉宸道出了他的目的。
谷昙站起身来，伸了伸胳膊，“那你得先排队。”
“那能不能看在我是你准搭档的份上，让我插个队？”顾玉宸的话语中泄露出一丝笑意。
谷昙脚步不停，往屋内走去。
答应这件事，也相当于答应了他的条件，这自然得好好考虑。
顾玉宸看她进了屋，就离开了。
“我还是觉得他不太可信。”小陶踱着步子跟在她的身后。
“嗯？”谷昙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你说说，他为什么要找上你？”厉害的搭档他绝对不可能找不到。
小陶一下子就想远了，其他人不好糊弄，所以才找上一看就很年轻很天真的小天师吗？
谷昙答得随意，“看着顺眼。”
“谁看谁？”
谷昙顿了一下，“你怎么问的，我就怎么答的。”
他为什么找上你？
看着顺眼。
小陶立马哼了一声，跳到桌子上，看着她收拾东西，趴着道，“你看他不也挺顺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