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你都愿意带上申垣他们。”冯文文眼神微变，一副恍然地样子，“还是说，你看上他了？”
谷昙满头问号，却还是回道，“那是因为他们担心莹莹。”
冯文文脱口而出，“我也很担心你啊。”
谷昙直视她，眼神中写着：你确定吗？
对上那双琉璃般澄净的眼眸，冯文文蓦然心虚了几分，不过她也不好意思继续无理取闹下去，只好道，“那若是你接了那种没什么坏处的生意，是不是就可以带上我了？”
她眼睛微亮，带着朝气，念念有词地说道，“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还可以给你当助手。”
荆耀家的事情，曲莹莹已经和申垣他们普及过了，听这话，申垣显然连这都告诉冯文文了。
她本想拒绝，最后看着冯文文那充满热忱地样子，算了，带就带吧，反正有危险的地方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去的。
见谷昙同意了，冯文文兴奋地叫了一声，正要扑上来抱她，最后迟疑了一下，带着满脸笑容，殷切地跑到她的身边，守着摊子说道，“大师，作为助手，我先从帮你摆摊开始吧。”
对此，谷昙很乐意，若是摆摊就能应付她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她并没有察觉到冯文文的小心思，冯文文偷瞄了她一眼，心想，这样要是接到什么生意就瞒不过她了。
中途，冯文文还将谷昙赶去附近的奶茶店坐着，一副不忍她为这种小事操劳的样子，颇为殷勤。
谷昙没有拒绝，只是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点心。
时间一晃，天边被撒上了一层金粉。
今天并没有接到客人，谷昙习以为常，冯文文则是有一些失望。
临分开之际，谷昙递给她一个金黄色巴掌大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个笔法玄妙的‘护’字。
“这是护身符。”谷昙想了想，“就当是助手福利吧。”
这是谷昙用为数不多的剩余材料做的，冯文文到时候若真要跟着她跑动跑西，自然不能少了护身的东西，她手上暂且只有这个，就先给了她戴着。
冯文文的心情顿时美丽起来，喜滋滋地接了，并直接戴在了脖子上，塞到衣领里。
接下来的两天，冯文文雷打不动地跟着她来摆摊，看得她有些惊讶。
她都有些琢磨着，是不是自己都不用来了，有生意了就让冯文文通知她算了。
奈何，冯文文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助手，谷昙也只是想想作罢，依旧每天守着摊。
好在她很适应这样略显枯燥的生活，像冯文文，虽然热情不减，但是大多数时间都忍不住刷着手机打发时间。
这一天，摊前终于又有人驻足了。
那是一名长相颇为憔悴的中年妇女，眼神仿佛因为被生活磋磨而显得有些麻木无神。
她的穿着也不能称之为朴素了，有些地方都磨坏了，可以看出她贫困的身家。
看着幡上写的字，她神色动容，却又非常迟疑。
谷昙微笑着，知道对方多半有所求，于是主动道，“请问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冯文文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女士也不像负担得起这种费用的人，难道她看不出来？
其实冯文文并非对囊中羞涩的人有什么意见，只是她得知谷昙从何家赚的钱的数目，顿时觉得这一行真不是普通人消受得起的。
她的想法，谷昙并不知晓，她之所以会接待这名中年妇人，不过只是因为她是客人而已，而报酬，向来都是因人而异的。
麻烦就多收，危险就多收，有比钱更合适的东西，也能收。
中年女人于是不再迟疑，回道，“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冯文文挺了挺胸脯，“我们大师的本事可都是响当当的。”
“……”谷昙看了她一眼，对妇人说道，“你需要哪方面的业务？”
闻言，冯文文乐了。
妇人打量了她们一眼，后退半步，“算了。”
两个小姑娘，能做什么呢？
谷昙对此并不奇怪，很多人不踏足她这里，许是因为觉得她们弄虚作假，二来就是觉得这么年轻的小姑娘不靠谱。
对这些她并不在意，反正一切都各有各的缘法。
但是已经上门的客人，她也不会轻易让生意溜走，于是她上前两步，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冯文文直接窜了上去。
她不过问谷昙的生意，但作为助手，怎么能让送上门的生意跑了呢？
“阿姨，你请坐。”冯文文半请半推的将她带到了摊子边，让出了自己的小板凳。
妇人显然招架不住这种方式，坐了下来，欲言又止，“小姑娘，我……”
“阿姨，你要相信我们谷大师的能力，不信你可以试验一下，谷昙，来，露一手。”冯文文招呼道。
这一瞬间，谷昙觉得冯文文不像个助手，像个上司。
上司说什么，她就只好做什么了。
于是她掏出一张黄纸，然后贴在了不知从哪逃出来的一个稻草做的娃娃身上。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娃娃活动了一下四肢，竟然站起来了，而且行动自如，和人比起也不遑多让。
“哇。”冯文文感叹了一声。
中年妇人显然也被这一手震住了，但是听到冯文文的声音，不由微微侧目，眼神里仿佛带着：你不是自己人吗？为什么反应和我一样？
冯文文有些尴尬，不由轻咳了一声，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热情地拿出了推销的架势，她说，“阿姨，你看，咱谷大师可不是那种只会弄虚作假的神棍，那可是有真本事的，错过了可是血亏。”
妇人显然动摇了，脸上带着一份愁苦，殷切地望向谷昙，“你真的有办法吗？”
谷昙想了想，“我要知道你是什么事才能确定有没有办法。”
冯文文看了她一眼，觉得这话太保守了，一点也吸引不了人。
然而听到这句话，妇人反而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大师可愿跟我去看一看？”
说完，她的手绞了一下衣角，“就是……就是我可能没多少钱。”
“没事，先看看也不迟。”谷昙笑道。
妇人顿时一脸感激，“谢谢，谢谢大师。”
冯文文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不由多问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