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是方川熟悉的身影。
这个场景，明显是在一间教室。
那里面，都是奋笔疾书的学生，黑板上写着考场的注意事项。
她们就看着，方川在正是认真的时候，被同学举报作弊而且证据确凿，是一张张塞在桌缝里的纸条，几乎都对应着考试内容。
“这是今天的事吗？”林下惊讶。
寒焱点头，“接下来，是不是师父要出现了？”
楚璇没有说话，这些画面她已经看过了，心里不自觉的有些揪心。
见她没说话，林下以为她不知情，就将玄九在考场救下方川的事简单的说了两句。
就在这时，寒焱轻咦了一声。
画面上，玄九并未出现，同时，方川被停考。
进度开始加快，通知家长，确认处分等等一系列事情发生了。
这还没完，方川的妈妈还被气到住进医院。
看到这里，林下都呆了，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她能想到的，寒焱也能猜到，“若师父没有出现，这是不是就是方川本来经历的人生？”
她们没有说话，但显然是赞同的。
最后，年仅二十出头的方川，经历了退学，打工被欺凌，妈妈病死等等一系列的打击之后，从桥上跳了下去。
那个解脱的笑容刺激到了三人。
本以为到这就结束了，没想到画面激退，甚至掠过了考试当天。
几个鬼鬼祟祟的少年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走到方川的考试位置上，将那些所谓的罪证塞进了桌缝里，随即相视一笑，那笑容看起来多么肮脏和丑陋。
这些面孔与方川临死前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两个女生本就感性，寒焱更是五味杂陈。
他有些恍惚的想到，当初，他也是这样跌入人生的谷底，最后，是师父解救了他，哪怕她的目的不纯，哪怕她只是顺手而为，哪怕她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打那时起，她就在他的心中扎根，他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乃至付出生命与灵魂。
“幸好，现在有大神在。”林下喃喃着，既同情又庆幸。
“那是当然的，师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甩开心里的酸楚，寒焱一脸骄傲的道。
“不要脸。”
“你说什么？”
“谁没有自知之明就说谁呗。”楚璇一脸鄙视，这一口一个‘师父’的，谁给的资格？嗯？
“你敢说师父不厉害？”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楚璇就要反驳，就听到玄九的声音，“完成了？”
楚璇一惊，随即瞪了瞪寒焱，他是故意的。
“老板，你听我说，我说的不是你。”
“嗯。”
“真的。”楚璇欲哭无泪，默默地在心里扎寒焱的小人，这家伙绝对是看到老板出来了才这么说的，这都是套路。
“嗯。”
楚璇深吸一口气，反正，老板深明大义，一定不会当真的，她连忙就着刚才的问题，“完成了，师父，我弄给你看。”
“不用了。”
“为什么？”楚璇不解。
“因为师父都知道，知道的事还用再看一遍吗？”寒焱俨然已经成了玄九的代‘言’人。
“你闭嘴。”楚璇忍无可忍，见玄九没有否认，一时傻眼，“那老板，你让我查方川究竟是为了什么？”
“锻炼。”
楚璇无语凝噎，紧接着脑袋一转，发现这也是一种好事，毕竟她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神力，这也算是一个福利了。
想到这，楚璇顿时明白了玄九的良苦用心，一脸感激的看着她。
“……”
她来这么一出，寒焱顿时不爽，连忙道，“师父，我要变狗，现在没有神力，请你帮忙。”
玄九没有问他为什么，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下一秒，一只金黄色的柴犬就代替少年高大俊朗的身影陷入沙发里，一身黑溜溜的眼睛，蠢萌蠢萌的看着玄九。
下一秒，他就直接扑到了玄九怀里，舒服的躺了下来。
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楚璇咬咬牙，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老板，这崽子也不小了，该送去绝育了。”
寒焱一听，直接跳到了沙发了另一头，龇着牙。
真狠啊，林下心里感叹道。
“周一谁要和我去？”玄九问道。
“那天我有课。”林下十分抱歉。
“我这个月不能再请假了，除非……”我不用承担家庭经济。
话还没说完，就被玄九拒绝了。
“师父，我陪你去吧。”寒焱蹬了蹬小短腿，尾巴摇得很是欢快，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心思。
“老板，学校禁止带宠物。”楚璇义正言辞。
“无妨，他们看不见。”
这话是真的，她们都见识过了。
楚璇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袖子被人扯了一下，竟是林下。
她有些疑惑，忽然听到脑海里出现一道声音，“楚璇，算了吧，这感情的事，就不要掺和了。”
楚璇一怔，想了想，没有再出言反对。
见她听进去了，林下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的相处，寒焱对大神的感情，她看得很清楚，一切以玄九为先，做饭泡茶不提，光是他对前者的那份了解就是她们比不上的。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上次对寒焱的占卜，她神格觉醒以后才发现，那次占卜，是被人掩盖了天机。
不是前途不可控，而是未知，而所谓的及时止损，其实是一种警告。
谁能扰乱她的占卜结果，又提出警告呢？
林下细思极恐，自以为隐秘的瞅了一眼玄九，又匆匆收回。
她身负爱神神格，自当为众生三情六欲负责，寒焱的情路未知，又何必阻碍，若真的是前途不可控，她尚且会犹豫一二，但是既然并不是，那何必有所顾忌，自是顺其自然才好。
她没有将真相告知寒焱，正是怕弄巧成拙。
她的那点小心思，玄九第一时间就看透了。
林下要为寒焱占卜的时候，她没有禁止，正是因为，她们不可能占卜出任何结果，因为，她玄九本身就是比肩天道的存在，无人能窥视和左右她的因果。
除非……
所以，前途未知是正常的，那句警告，确实是她左右的。
林下才掌握神格，恐怕不知道，她的这一出决定，会有怎样的后果。
虽然心里想得透彻，但是玄九并不打算多事，他们想怎样，就自己承担，那句警告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