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同恶相济起微澜
慕君衣把卓凡放在背篓里，背在了身后，和慕怡衣一起前往归义县。
只是怎会想到，他们在容城县的一举一动，早已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并尽数落入了他们的耳目中。
......
“慕怡衣，你果然没死。”光线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阁楼里，一个黑衣女子唇角浮起一抹诡谲的笑容，“呵。我在此已经恭候多时了。”
“来人。”
“在。”
“继续密切关注慕怡衣和她身边那个男人的动向。”黑衣女人衣袂一挥，冰冷无情的声音，充满了恨意，令人不寒而栗，仿若一把匕首直刺人的心脏，“有任何动静，随时向我汇报！我一定要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
女子的拳头，紧紧握起，青筋暴露。姣美的脸蛋，写满了恨意，狰狞无比。
当初你跳下悬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就知道，你还没从这个世界消失！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
我不会让你顺利到达辽国上京的！
更不会允许你和耶律桦见面！
不会！
绝不会！
这些时日里，我费尽心机地多方打探，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就知道，如果你活着，想要回辽国，容城县和归义县必会是你的必经之地。我在此等待多时，你果然是来了！
女子暗暗佩服起自己的料事如神。
哼。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行事太过张扬高调，不但在容城县的街道上随处闲逛，进了赌坊，还假惺惺地赠送银两，劝导赌徒。还一副“人美心善”的矫揉做派！真是可笑至极。
而且，更夸张的是，接下来你竟然又身着白衣，头戴白纱斗笠，装成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驻足站在府衙门口的人群中观看知县审案，还替知县出谋划策，确认“小偷”的身份，帮知县尽早结了案。之后，又当街策马离开，搞得满城皆知你的内敛与聪慧。
女人内心深处嫉妒的藤蔓，张牙舞爪地不停攀爬着。一张艳丽的脸，写满了愤恨与不甘。
呵。你如此大张旗鼓，想不引起我的注意都难啊。不过，我相信，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我这号人物竟然会回来。
慕怡衣，你知道吗？我竟然回来了。
我回来了！
你知道吗？
从此，你我之间的斗争，不死不休。
哈哈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这时，阁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打断了女子的翩翩思绪。
阁楼内，进来一个高大粗犷、满脸横肉的男人。
女子的脸上，无甚波澜，只是厌恶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待重新张开眼时，眼中却换上了另外一番风情----
温柔妩媚，甚至带着一丝楚楚可怜。
“美人。”男人喘着粗气，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来。
脖间一片滑腻。女子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和厌恶。
“等一下。”她断然喝道，一把推开了男人。
男人有些错愕与不悦。
正要发火，却不想女子在下一秒，又变成了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你总得先告诉我，慕怡衣的动向吧。她是不是往拒马河以北的归义县去了？”
“是。”男人显得有些扫兴，闷闷地应了一声。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口气迟疑地说道，“似乎......也不是。”
“什么意思？”女子杏眼圆睁，口气有些不满，“什么是也不是？你的这个回答，为什么似是而非？”
“慕怡衣和她身边背着背篓的男子，在府衙门口看了知县审案，帮忙断案了之后的行程，的确是骑马出了容城县的城门。”
“嗯。然后呢？”
“然后嘛，”男人顿了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继续说道，“可是，让我想不通奇怪的是，城门口突然出现聚集了六个人。”
“什么人？”
“不知。只看得出是三男三女，骑着六匹马。男的身形，皆是挺拔潇洒，和慕怡衣身边男人的穿着一样，都是一袭灰色劲装，他们的后背都背着背篓。而女的打扮，均是一身白衣飘飘，头戴白纱斗笠。”
“哦？”
“他们骑着马在城门口，聚集又分散，分散又聚集，来回穿梭交叉着重复了好几次。我们的人不明就里，只是紧紧盯着，一刻也不敢松懈。最后，这些人就以一男一女为一组，突然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这......”女子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暗叫不妙。身形装扮一模一样的一群人此番行为，不是为了混淆视听、浑水摸鱼，又是为了什么？！
果然，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闷闷地说道：“这一时之间，我们的人......根本分不清哪一组才是慕怡衣。”
“蠢货！都是蠢货！”女子闻言，怒不可遏地握紧了拳头，厉声斥责，“你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盯个人也盯不住！你也是个蠢货！”
“什么？你说谁是蠢货？”男人的三角眼里露出了凶光，语气极其不爽，“你有本事，你自己去盯着！”
说完，愤然起身，拂袖而去。
“真是扫兴！”
“等......等一下。”女子见男子要愤而离开，暗暗恼怒不已，懊悔自己的一时暴躁沉不住气。她急忙换上一张明媚的笑脸，并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彪哥哥，好了，好了，莫要生气了，莫要生气了嘛。我......我也是一急之下，才会口不择言。”
说着说着，有晶莹的泪珠在美眸中流转，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模样。
“你知道的，这段时间，我都是仰仗你的帮助，才脱离了囹圄，得以重见天日。你是我的大恩人。”
闻言，男人原本恼怒阴郁的脸色，有所缓和，冷哼了一声。
“你知道就好。”
女子继续娇娇柔柔地说道，“你是我的大恩人！对于你的大恩大德，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你是最了解我的。对吗？我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的。你就别生气了。好嘛，好嘛，好嘛？”
一边说，一边靠近男人，柔若无骨的素手轻摇着男人健壮的手臂，撒起娇来。
“哼！”男人的一双吊梢三角眼里，还露出些许不满。他冷冷地瞟了女子一眼。而脚步，倒停了下来，并未再抬步往外走。
尽管阁楼里光线太暗，但仍能依稀看出眼前的女子，一改曾经柔弱清纯的模样。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