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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焉知百密无一疏

第一百一十三章焉知百密无一疏(一)

“浅悠,你还敢说,怡衣是因本王败于河曲,一急之下而跳下悬崖吗?”

耶律桦斜倚在木椅上,一只手的指尖转着一个翠青碧玉杯,杯中的琥珀美酒正随着他的厉声责问而微微荡漾。另一只手的指尖一下一下轻扣着桌面。

他的眸子微眯,但冰冷的目光,仍是不耐烦地从眼底流泻出来。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暴怒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眼前的浅悠忍不住颤了一颤,只是低着头,噤若寒蝉。

“浅悠,王爷在问你话呢?”述罗烈强压着心中的怒气,提醒她。

“是啊......啊!不是......”

浅悠知道,耶律桦如此质问,想必已经有所怀疑,有所察觉。但表哥定是还没有证据,所以,自己必须坚持说辞,为自己辩解。

她的美眸,水雾氤氲,从眼底偷偷斜上,带着一丝娇柔。看了看眼前这位她做梦都想亲近的男子,眼波流转,低眉颔首,像是受尽了极大的委屈。

那种梨花带雨般的娇娇弱弱,让人不禁升起怜爱之心。

只可惜,在耶律桦眼里,她这副洁若冰雪的外表下,却暗藏祸心。这种矫揉造作的姿态,着实让人作呕。

耶律桦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名柔弱婉约的表妹竟然会在悬崖边,故意抖出真相,逼死了自己最爱的妻儿。

当真是引狼入室!

不过,想必浅悠做梦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反转,真相竟然是这般出人意料吧。

只是可怜的怡衣,被表现所蒙蔽,被浅悠所挑唆,已经看不到了。

耶律桦浑身,寒气逼人。

“这是什么?”他拿出这本书册,厉声问道,“你还不从实招来,你还敢说你从未拿过此书,嗯?”

浅悠定睛一看,不由吓得脸色苍白,顿时战战兢兢地瘫坐在地上。

这本书,怎么会在耶律表哥的手中?他竟然找到了!

浅悠的思绪,在脑中快速运转着。

她眼珠转了转,只是秀眉一皱,便计上心来。浅悠凄凄哀哀地回答:“表哥,我是欺骗了你。但也有有苦衷的。因为......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伤心。”

“哦?”耶律桦目光森冷,讽刺万分。端起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呵。

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说辞。

浅悠见耶律桦喝着酒,在烛光的照映下,面色隐晦不明,但态度似乎缓和了很多,不会厉声再问的样子。

想必是自己方才的回答,让他有所信服了。

于是,浅悠缓了缓心中的惊惧,向耶律桦投去秋水般的目光,柔柔地说道:“表哥,你有所不知,你被慕怡衣的'美人计',蒙在了鼓里。其实慕怡衣她......她是大宋的细作。”

“何以见得?”耶律桦只觉得讽刺和好笑。

浅悠见耶律桦还能听自己辩白,立刻重拾了信心。

“我们大辽攻打西夏的消息,就是慕怡衣传回大宋的。所以,大宋才会与西夏结盟,令我大辽孤立无援。”

浅悠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本书,也是怡衣偷走的。她必是想窥探耶律家族的执政秘密,妄图通风报信。在悬崖边,见你匆匆赶回,自知阴谋败露,无脸再见你。所以,才慌不择路,畏罪跳崖。”

浅悠愧疚地颔首低眉。

“表哥,我承认,之前说慕怡衣因为你兵败河曲,万念俱灰才跳崖,的确都是骗你的。可那也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就是怕你知道了她是细作的身份,会伤心。我......我不愿看你伤心!”

耶律桦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文文弱弱的表妹。

他第一次发现,她竟是这般巧舌如簧,善于伪装,而且心肠歹毒。

耶律桦只觉得讽刺得很,眸子愈加森冷。只是烛光太暗,掩映在了阴影之中。

“那你和艳朵,又为何也在悬崖边?”

“是大贺摩枭带兵包围王府,要捉拿慕怡衣这个细作,艳朵公主是......是与大贺摩枭一起的。而我......我只是......只是跟着去一探究竟,因为我那时也不愿相信慕怡衣会是大宋的细作。况且,她还怀疑耶律家的孩子呢。不过,表哥,如今看来,她偷了此书,确实是......是细作,无疑了。”

呵呵。

耶律桦还真是小看了这个表妹。

那时,分明就是她躲在窗外窥探到了暗格,后来寻机偷走了书册,如今不但嫁祸于人,还谎话连篇。

因为其实,从浅悠一进门开始,耶律桦就已经嗅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和那时残留在窗外的香气,一模一样。

浅悠因体弱,每天都喝温补中药保身,整个四宜苑也弥漫着这种药气。

而此时,空气中的香气,也和布料上的气味一样----

正是药气和脂粉气混合的一种香气。

浅悠当然不会想到,这个细节已经令耶律桦看破了她的满嘴谎言,更是看穿了她阴毒的人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焉知百密无一疏?

本想着,表妹浅悠会心存愧疚,给她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她会从实招来。没想到,仍是满嘴谎言,负隅顽抗。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太天真了,太过轻信于她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自己本该想到的,却被她这副单纯柔弱的模样,蒙蔽了双眼。怡衣,是那么善良宽容,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到底是自己,害了怡衣跟孩子啊!

“述罗烈,你亲自去安排人,将浅悠送到下面的牧场,越偏远越好。本王再也不想看到她!给她吃的穿的,但不许任何人与她交流说一句话。”耶律桦厌恶地挥挥手,示意述罗烈立刻去办。

他连一秒钟都不想再见到她!

浅悠大惊。

“表哥,我做错什么了?你竟然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你忘了姨母说过的话了吗?你要好好对我的。姨母还说过......”

浅悠紧紧抓住耶律桦的衣袖,凄厉地喊着,挣扎着。

“你做了什么?还用本王桩桩件件,说给你听吗?哼!浅悠,自作孽不可活!本王此生与你不复相见!拉下去!”

“不!表哥,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啊......你不该这样对我......”浅悠双目眦裂,拼命摇头。

她心里恨啊,她不死心。

她不要去偏远的牧场,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动,她不要过孤苦无依的日子,直至孤独终老。

这个惩罚,于她而言,简直比死,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