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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第八十二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不经意间,耶律桦的悲伤的眸光,瞥到了床柱左方。

那里还挂着慕怡衣亲手所做的梅花香包。上面绣着几朵清雅隽秀的梅花。“慕华”二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那一番“寄君叩叩赠香囊”的绵绵情意啊!

点点滴滴......

那些过去的时光,像一些美丽的碎片,纷纷扬扬,灰尘般在每一个翻阅往事的时候,婆娑起舞。

每念及一处,心便痛得窒息,连呼吸都困难异常,只剩下一缕气游若丝。

他闭上眼,静静躺着。

不想说话,也不愿说话。

战场上的硝烟弥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纷纷扰扰,一股脑全涌上心头。

怡衣,你可知这次战争的经过?

这次战争,我运筹帷幄,只想速战速决。因为我知道,我有妻子还在家里等我。

是你和孩子,给了我动力。这次辽军,骁勇团结,气贯长虹,令西夏兵节节败退。

这时,李元昊派遣使者向辽求和,恳求我退兵。我想着很快便可以凯旋而归。

但我了解李元昊的出尔反尔,若不一举征服,他必会卷土重来,以后还会再次挑衅。何不趁此机会,彻底打压呢?

所以,我便不理他的求和,仍然率军乘胜追击。李元昊见议和不成,遂退兵百里。

我原以为李元昊是畏惧我辽军的气势如虹,却不曾想李元昊每退三十里,便将方圆数十里田园烧尽。致使我辽军所到之处,兵马无所事,长途跋涉,人困马乏。

如此,我反而陷入了“孤军深入”的困局,犯了兵家之大忌。

李元昊趁我辽军这时已草尽粮绝、人乏马饥之机,又有意拖延几天,然后率兵开始反攻。两军交战,极其惨烈。

最后,终因我的冒进,我辽军大败于河曲。这是我耶律桦征战疆场以来,第一次兵败。

我本打算,再继续驻留沙场,待整顿一番,从长计议后,再战西夏。

呵。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一较高下,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那么,如此必将是“君问归期未有归期”。我承认,那一刻,我只想“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待我凯旋回朝,我要和你举行盛世婚礼,以赫赫军功为聘,让你王妃的身份,更加尊贵,更加让人景仰。

不过意外的是,李元昊竟然再次派人向辽请和,并愿归还俘获。原来,西夏给了我辽国以重创后,李元昊自己也损兵折将。他的“退兵、绝粮、反攻”已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他承受不起。

辽兴宗欣然以接受。

既然如此,双方很快就要结束战争。那么,我便很快可以班师回朝。

我们说好了的,等我回来便成亲。我做梦都渴望,能娶你为王妃,渴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才知道勇毅王府被大贺摩枭带兵包围。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是我耶律桦没有保护好你。

念及于此,耶律桦的泪,汹涌而出。

有道是,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思绪万千......

我拥有飞越沧海的勇气,可是怡衣,为什么你在沧海的那一头,却没有了等待?为什么你选择了放弃?

怡衣,你知不知道?是你给了我一个爱的起点,现在却让我一个人走向孤独的旅程。没有你的日子,我看不到完美的结局,更觅不到漂泊的归期,我有多孤独!余生,我耶律桦根本不愿意一个人独活。

怡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宁愿一死了之,此生都不愿与我再相见。

耶律桦的眼窝深凹进去,满脸的胡茬,形如枯槁。

真真是,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为什么?为什么要拉我?”他迷茫绝望的眼神,盯着述罗烈,渐渐变得咄咄逼人,“你......你,可恶!可恶!”

沙哑的嗓音,朝述罗烈用力地嘶吼。

“王爷,您不打算查清王妃为什么跳崖的真相了吗?”述罗烈扑通一声跪下,急切地看着耶律桦,一字一句地说道,“您要活着啊。”

“是啊,王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述罗烈大人一直派人在悬崖下寻找王妃的下落。”明夏目光炯炯,闪烁着微微的光芒,“可至今,没找到她的尸首。说不定......说不定王妃,还尚在人世呢。”

尽管,她清楚地知道,悬崖那么高,生还的希望,何其渺茫?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但奇迹,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说不定,会有奇迹呢。

“没错。明夏说得对!万一如果有一天,王妃回来了,看到您这般萎靡不振的样子,她......”舒穆鲁擦着眼泪。

耶律桦闻言,绝望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神采。

这么多天,怡衣的尸首一直没有找到。这就说明,她可能并没有死。

不管怎么样,她为什么会跳崖?若不是万念俱灰,她又怎会如此?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自己一定要查清楚。自己哪有时间,在此自怨自艾?

“舒穆鲁,快!快给本王端上汤药。哦,对,还有米粥。”

“是!是!”舒穆鲁擦了擦眼角的泪,欣喜领命。

“当时,巧春一直陪在怡衣的身边!”耶律桦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对!述罗烈,你速将巧春带过来。本王有话要问她。”

“这......这......”奇怪的是,述罗烈踟蹰着,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王爷,自从王妃跳崖,巧春被我带回王府后,她......她就变得痴痴呆呆。唉!”述罗烈心中一窒,心疼怜惜的神情,溢于言表,“卑职问过她当时的情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浅悠呢?把浅悠带过来。”耶律桦下令道。

“浅悠表小姐病了,一直卧病在床,奄奄一息的样子。”明夏恭敬地回禀道。

哦?

闻言,耶律桦隐隐觉得不安。

事情应该并没有那么简单。

慕怡衣,她果真香消玉殒了吗?

(注:本章节文末的词,是宋代欧阳修的《玉楼春·别后不知君远近》。

译文是,自从分别之后,不知你现在在何方?眼中有不尽的忧愁和凄凉!你越走越远,最后连音信都没了,那宽阔无边的江水下,有鱼儿在游,可是你的消息我又去哪里打听呢。

夜深时大风吹得竹林作响,皆是秋的气息,那沙沙作响的叶子似乎都在诉说着怨恨。斜靠在枕上,欲在梦中寻你,却未料梦难成灯也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