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挂着恪王府牌子的马车渐渐远去，相貌文雅俊美的少年这才收回视线。
姜玮面色从容，问，“方才在瞧什么？”
姜光霁摩挲着手里已经凉透的茶盏，“方才我看到一个小姑娘。”
一听到“小姑娘”三字，姜玮眸光登时暗了下来。
却不曾想姜光霁又道，“我虽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但那小姑娘长得和阿娘颇为相像。”
“砰”的一声，姜玮手边的茶盏被打翻。
姜玮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你确定和你阿娘很像？”
姜光霁顿了下，点头。
“可那是恪王府的马车，那小姑娘上的就是那辆马车。”
姜玮面容严肃了几分，忽然想到什么，“之前不是听说了恪王收了一个小姑娘做义女？”
他这几年因为妻女的缘故便主动提出调离京城，一直没有回来，还是在回来的路上听人提了一嘴。
“阿爹您莫慌，回头等儿子去查一下便知。”
“那你阿娘......”姜玮声音颤抖着。
姜光霁忽然想到什么，沉默不语。
若那小姑娘真的是阿郁，那么阿娘可能真的不在了。
-
姜光霁这几年接手了侯芝手下的铺子，手里也有人脉，很快就把这件事查了出来。
这上面说，那小姑娘名为姜郁，是六年前恪王从外面抱回来的，见小姑娘无父无母，动了恻隐之心就认了义女。
六年前......
不就是阿娘和妹妹走失的那一年？
虽说那时候妹妹的名字还没有正式告知侯府的人，但阿爹一早就让人打了一个银项圈，上面刻了妹妹的名字。
恪王府的那个小姑娘也叫姜郁。
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姜光霁捏紧了手上的信，眼眶发红。
这信上还说，当年恪王是在外公干时，途径过黄沙城捡到的妹妹。
黄沙城是什么地方？
除去从边关往京城来的人，就只有被发配流放的犯人才会去那里。
为什么阿娘和妹妹当年会出现在那里？
姜光霁和姜玮这些年一直以为侯芝和姜郁是被歹人谋害了性命，却没想到竟被当成了犯人送到了黄沙城。
当时姜郁还那么小，侯芝也是个柔弱的妇人。
姜光霁双眼赤红，拿着信件送到了姜玮手里。
姜玮看完后，额角青筋凸起，显然是怒极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该死的竟敢谋害我的妻女！”
他的阿芝丧命在黄沙城，女儿也险些丢了性命。
若是被他知道是谁做的，他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
伤心过后，姜玮收拾好情绪，跟姜光霁商量一番，决定去恪王府瞧瞧。
女儿是要认回来的。
就算那是亲王府，他们也要带她回家的。
第二天一早，姜玮跟宫里告假，换上了新做的衣裳，带着姜光霁一起去了恪王府。
韩氏见姜玮上门来，很是惊讶。
姜玮一番解释下来，韩氏这才明白过来。
“你们说，囡囡是你们姜家的女儿？”韩氏敛起神色，面色不见喜怒，“那你们为什么这么些年也没找她？”
姜玮听到韩氏问起这个，心都在滴血。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