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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仲尼弟子列传 > 第三八一章 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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吽和需都没有想到子青会生气翻脸,呆立不知道如何是好。

冉了解其中的缘故,急忙打圆场说:“需,需,二小公,你可别多心,子青不是对你生气。”

他和子青现在负责薛国的事情,两人的利益一直,他不希望子青得罪需,也不想子青离开薛国这块。

子青这人虽然表面上看很跋扈,其实很多都是装出来的,实际合作中即讲道理又头脑灵活,还知道该直的时候直,该弯的时候弯,不是老别筋那种人,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帮子青就是帮他自己,他不希望薛国的砖瓦窑场上空起风云。

他端起来水杯递给需,安抚说:“二小公,您可不知道,子青是小公的小厮,您是小公的亲兄弟,这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您是主,子青是仆,您要见小公那是官的,您想想,主人能问仆人这话吗?所以子青才认为吽是坑他。”

“我斗胆说一句大的,需,你离开家两年多了,家里的情况变化很大,你应该知道一些,现在家里的规矩也比过去大了很多。需,我们是真不敢和你像过去那样说话了,忌讳太多,生怕万一遇到啥,解释不清就是误会了。”

子青也是见好就收,他刚才的一番动作是为了给他自己清理麻烦,他是真的怕需和吽主仆俩给他下绊,传到小公耳朵里说他“欺主”,他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不是他多心,而是需有前车之鉴——云!他可不是云,有个般那样的姐,被小公鞭打了还能再次翻身。他若是因为“欺主”被鞭打,不仅是他的好日子到头了,他家人也会跟着他受牵连,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他单膝跪地,冲需说:“二小公,刚才是我无礼了,我不应该当着您的面说那些话,请您不要怪罪我。”

需没想到大兄的小厮竟然向他行大礼,他更加震惊。毫不夸张的说,子青这行为是真的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要是吽向他大兄这样行礼,他会认为吽没志气,事后非常生气。

不过到薛国一会儿时间,不仅是冉这样,子青也这样,他又给搞糊涂了。如果是大总管们怕小公,为什么公满正和子牛敢那样对待他?如果是大总管不怕小公,为什么冉和子青又这样恭顺谦卑?

子青见需疑惑的表情,解释说:“二小公,我是小公的小厮,就等于是小公的脸面,我若在外面不对您恭敬,其他人还会恭敬小公吗?您是小公的亲兄弟,恭敬您就是恭敬他,您和他是一体的啊。”

需理解的点头赞同。子青说这话是说到他的心坎里,大兄说过他们是闵家人,荣辱与共,一定要共进退。

子青察言观色,见需并没有恼怒的意思,单膝向需身边挪下,继续说:“二小公,您是不是受了谁的腌臢气?以为我们也是和他们一样,会欺负您?”

需感觉子青非常聪明,甚至比吽伶俐多了,一下子就看出来他有故事。

他要继续观察子青,他想知道子青在他没有说“让他起身”的情况下,是否会自己起身,这关系着子青是否真的尊重他。

他迟疑下点头,承认说:“嗯,我这次去见大兄,就是想让他给我评理的。”

得,又一个被欺负的闵家人。

冉感到头都是大的,他的运气真的太差了,前面有一个族长,现在又有一个小公,闵家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点背,被人欺负还集中在一起,都来他这里集合。

他拉着需急切上下打量,关心的问:“需,你没有受伤吧?还是伤已经好了?”

子青不敢起身,是他自己要跪的,需并没有让他跪。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坚持到底才能成功,不然事倍功半,他岂不是会被小公嘲笑,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也假装急迫的问:“二小公,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您他不想活了嘛!二小公您放心,我一定替您去劈了他,拿他的狗头给您消气。”

二人的问话让需越来越感到贴心,他也不忍心让子青继续跪着了,拉起来子青说:“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你快起来吧,地上怪凉的,你这样让我更感觉自己委屈了。”

子青终于等到赦免,心道这位二小公真不是多善良的主,以后能少惹还是少惹,除非是生死大事,否则不要和他做对。

“二小公您可别这样说,这是礼节,应该的。您心疼我不让我跪,我才是应该知道您的好。”

话锋一转,“二小公,您能跟我说说是谁惹您生气、让您受委屈了的吗?可千万不要是是主公、主母,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没有胆量帮您报仇。”

需认为眼前这二人是真心对自己尊敬,不是阳奉阴违。斟酌下情况,感觉自己说实话也没有什么事,况且子青还是大兄的小厮,自己就是不跟他说,他早晚也会知道事情经过。

遂掏心掏肺的说:“你想多了,父母管教子女是应该的,如果子女因为这个而感到委屈,那是不孝。我上学学的就是礼义廉耻,不会做那不忠不孝之人。”

随后叹口气,用超越他年龄的悲伤表情说:“我……我是被公满正大总管欺负了,我怕他,才想着找大兄给我撑腰、给我评评理。”

“什么?!”

几人异口同声发出震惊的呐喊,不仅仅是子青和冉认为不可思议,就连旁边站立负责服侍的薛国家仆,都认为这样的事不可想象。

“嘿嘿。”子青哭笑不得,面露尴尬的问:“二小公,您不是拿我们开涮吧?公满正竟然敢欺负您,还让您泪涟涟的,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吽见众人不信,着急的替自家小公辩解:“是真的,公满正还让子牛拿着长矛对准小公,十几个巡逻队员把小公围在当中。”

吽说的话不亚于地震,让跟着周书灿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村(邑、基地)规条例里写的清清楚楚,以下犯上是大罪!

需是二小公,属于闵家家族最顶端的人,除非闵家自己的几口人内殴,否则在闵家绝对不会有人胆敢拿长矛对准二小公!

子青的眼珠瞪的更大,和同样瞪大眼睛的冉对视一眼,不可置信的说:“他们不想活了吗?竟然敢拿长矛对准您!”

冉感到事态的严重,这可不是子库那样被外人欺负那么简单易处理的事,他扯着需问:“二小公,是主公让公满正这样做的吗?”

需彻底被冉一帮人给搞糊涂了,奇怪明明在邑里发生了的事,冉他们也比邑里总管们尊重自己,可为什么跟着大兄的人都不相信这事呢?

他急于让他们相信自己,不然大兄怎么会帮他处理公满正。

“不是,是公满正自己这样做的。”

“我父在新村不在邑,当时汶丘叔父也在,汶丘叔父为了救我,让运输队的人围了巡逻队的人。”

子青大骂一声:“靠!”

这是动真家伙了,需绝不可能编造,他这次是信的真真的,公满正这绝对是造反,是以下犯上!

他愤怒的说:“公满正这真是作死不想活了,竟然敢趁主公不在家的时候,这样欺负二小公!他自己不活了还要拉一堆垫背的,汶丘这回也被连累了。”

不管什么原因,汶丘让运输队员在邑中参与持械斗殴,都会受到关禁闭撤职的处罚。且这次还牵涉二小公,如果公满正以下犯上的罪名成立,很可能定罪为谋反,汶丘的罪自然也不会小了。

他和汶丘是一个祖下来的一支,是亲亲的亲戚。他绝不希望汶丘一家倒霉,不然到时候又求在他面前,他是帮还是不帮?

冉只关心事态,他问:“需,你母在邑吗?”

已经到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可再隐瞒的,且需感觉冉和子青他们并没有恶意。如实说:“嗯。最后是我母去了,子牛才带人把公满正给绑起来了。”

感觉说的不完整,补充说:“呃,是我父让汶丘回邑拉货的,公满正不知道什么原因,非说仓库里必须留有一定的库存,阻拦运输队拉货。汶丘叔父找到大院,我去仓库让公满正发货,他不同意,我……我一气愤让人绑了他,想逼他签字。他的人跑去找子牛,子牛带着巡逻队的人,过来就把我给围起来。”

不管需说的是不是事实,子青都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公满正真的让人拿长矛对着需,且还是众人持械围着。这是事情的关键,就这一点,依他对小公的了解,公满正是活不成了。

他神情严肃的说:“二小公,公满正现在是被怎么处理的?”

需如是说:“我母让人把他押在地牢了。”

他感觉子青的判断会影响到大兄,就像吽给他提的建议他会接受一样。

郑重说:“我出门找我大兄,就是想让我大兄评评理,看看这事怎么处理。他阻碍运输队拉货,我父明明让汶丘来拉货的,手续都齐全,他为什么阻碍不让拉?这不是不把我父当主公嘛。他还是邑大总管呢,这样不把我父当回事,我父的命令他竟然敢不听,完全是藐视我父。”

子青看着需气呼呼的模样,清楚需没有抓到事情的重点,这件事是公满正以下犯上,属于是造反的行为,绝不是他不听邑主的话这么简单。

但他不想多说,事情是由小公评判的,他没有权力说东道西,他若和需说太多,万一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岂不是惹一身骚,何必呢,需也不是一个善缠儿。

他神情严肃的说:“二小公,您等我把这边的工作安排一下,我立马陪着您去找小公,你以为如何?”

这当然好了,需正求之不得。他的随从没有一个人去过钟吾国,就是知道道路怎么走,也是纸上谈兵不解决实际问题。现在子青主动送他,他对子青的感官更好了。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等你就是了。”

又担心的问:“你……你说我大兄会不会怪我多事?公满正毕竟是邑大总管,我和他起冲突,影响了邑里的工作,肯定会造成很坏的影响。我又是刚从鲁城回家,大兄……大兄他会不会认为我多管闲事?不该影响邑的工作安排。”

子青闻言更加肯定公满正死定了。

他可清楚需初见他时,一副想要讨好他的模样。一位小公竟然想讨好一个小厮,这位小公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这样自降身段,这种事是小公绝对深恶痛绝不会容忍的。他必须在需见到小公前,把这事跟小公坦白,不然让小公发现了,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自掘坟墓。

“二小公,您还记得以前小公怎么跟你说的话吗?我虽然以前没有见过您,但也听说了小公为您做过什么事。当然,现在这些事都过去了,我提起来这事是要告诉二小公,您是小公的亲弟弟,除了主公主母,任何人不可能超越您和小公的关系。”

他拍拍吽,“兄弟,去安排二小公睡一会,奔波一路了,需要注意下。”

又转身说:“二小公,不是我托大,而是作为小厮很多话我不能说。您去躺一会,可以想想我话的意思,就知道答案了。”

需认为子青是可以信任的人,乖乖的听话去休息了。

子青是大兄的小厮,穿的比他见到的任何一个家臣都好,想必此人很得大兄的赏识。这样一个人对他依旧谦卑,比公满正的态度强的太多了,他自认为大兄会相信他,站在他这一边处理公满正。

心事放下来,他很快进入梦乡幽会周公。

需安心了,子青和冉可没有闲着,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哪里敢掉以轻心。

他们不可能仅仅靠需和吽主仆二人的话,就相信事情果真如二人说的那样。一切结论都要靠证据,只有强有力的证词才能证明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们也能向小公交差,而不是空着手等小公自己赤膊上阵,那小公还要他们做什么!

他们当即分别提审了继母的护卫,他们至少要比需的护卫更说的接近事实一些,二人现在需要的就是还原真实真相,以便于小公做出的判断不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