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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仲尼弟子列传 > 第二0三章 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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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库几人跟随打手们向院中行走,绕过前排的茅草屋,来到一处细木桩围成的圈儿前。拉开圈儿门,他们和其他公子桑农庄被绑的奴隶一起被赶进圈儿内。

周围漆黑一片,打手们离开也把火把拿走了。随着火把的移动,依稀可见周遭茅草屋挺多的,打手们穿插在茅草屋之间,火把的光亮渐渐被茅草屋遮蔽,圈儿周围安静下来。

圈儿内什么都没有,偃益刚才趁着火把的光亮已经看过了,他们只好靠着木桩席地而坐。阶级的心理作怪,还稍稍和那些公子桑的奴隶们拉开点距离,以示自己即使和奴隶们关在一起,之间也是不同的。

好在此时已经是春末夏初,夜晚的气温没有那么的低,不管是他们还是公子桑的奴隶们,几人依靠在一起,凭借身体的温度的,并没有感觉有多冷。

周围即使没有打手们看守,子库也不想再说什么。今日一天原本就挺累的,又遇到这种糟心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那帮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羁押他们,目的何在。

他屈膝环抱精疲力竭,用手按按额头,又手指用力的搓下眉心,低声吩咐:“休息吧,一切等明日再说。”

话音还没有落,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两声,他又忙不迭用手去揉肚子,好在此时伸手不见五指,也不怕谁看到他的尴尬。

他们几人没有吃晚饭,带的干粮因为车坏了挂在了马身上,马被那帮人截了,干粮自然也没有了。

不仅是子库饿了,其他几人也饿了,说话浪费体力,谁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天空里不多的星星这会又隐藏在云层里,白日里的热气转化为薄薄的轻纱,农庄前院的吵杂人声渐渐的消失,一切都慢慢的沉寂下来,远处田野里野兽的嚎叫,和着春天里夜晚昆虫的鸣响,逐渐成为夜的主旋律,人们听着这样纷杂的催眠曲,渐渐进入梦乡。

翌日,天光大亮,昨晚的疲惫使的子库他们多睡了一觉。公子桑家的奴隶们蜷缩着身体,坐在旁边等着他们睡醒。

公子桑也真够窝囊的,农庄里没有一个像样的管事儿,现如今这种情况,他的奴隶们茫然不知所措,竟然等着子库几人来帮他们解决问题。

圈儿周围的环境一览无余,茅草屋和土胚墙围成的院落,院内有两三处大小不一的圈儿,别的再无其他多余的物品,看来此处应该就是专门关押人的地方。

依稀能清晰听到从茅草屋那边传来的人声,可都等到太阳爬到高空了,才见一名弯腰驼背穿着破烂麻衣的人,过来圈儿旁查看。但也仅仅是到圈儿前查看下人数,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言语,甚至不曾给他们送来一些食物。

公子桑的奴隶们或许是饿习惯了,没事人一样呆傻的席地而坐,被动的等待命运的安排,不曾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情绪。

子库几人连续饿了两顿,就感觉受不了了。茠实在是饿的前心贴后心,昨天去司吾城他本来就出力最多,晚上被逮也没吃饭补充体力,今早又没人给吃食,他实在忍无可忍。

他抓住圈儿的木棍用力的摇晃,向着前院大力的呐喊:“唉,饿了,给我吃的!唉!有人吗?唉,来人啊!”

子库没有制止茠的行为,他也是纳闷,那帮人既然把他们逮到这里,为什么还不过来询问?就这样把他们干凉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总要有人过来说一下吧。他不信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值得这帮人这样对待他。再说,就是按照大林说的什么谋反的事,也要对他们进行审问吧。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问、不给吃喝,就这样一直关着他们。

围圈儿的木桩是拳头粗细的木棍,一节埋在地下起固定作用,上部的用麻绳捆绑联成一圈。也不知道是茠太有劲了,还是木桩捆绑的不结实,没有多大会儿,他手握的木棍就被他从土里给拔出来了。

偃益看着被茠拔出来的木棍哭笑不得。茠是狩猎队的,体力强于常人,拳头粗的木桩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事。

茠都这样喊叫了,也不见前院有人过来,哪怕是那个弯腰驼背的人也不再露面。他无奈的说:“茠,你把木桩还插进去吧,看来他们是真的不会过来了。不然你这样喊叫,他们早过来了。”

茠饿的一头火,用舌头舔下干裂的嘴片儿,抬头看看天,火辣辣的太阳已经高悬在头顶,正常吃喝都会热的冒汗,更不用说不给他们水喝了,嗓子眼都要冒火了。

都这个时辰了,挟持他们的那帮人一个人也不露面,即不给他们送水也不送吃的,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不赞同偃益的说法,执拗的坚持说:“益公,我要出去找点水喝,我们不能就这样在这里干坐着忍饥挨饿!”

太阳火辣辣的照了几个小时,一会儿到中午只会更热,偃益的嘴片也起干皮了。他同样又饥又渴,一点也不比茠好受到哪里去。

他还是极力劝慰说:“茠,再坚持一会儿,如果他们还不过来,我们一块出去。”

二人正争议,从茅草屋墙角处转过来一群人。不用问就知道是昨天的那帮打手,穿着和昨天那群人一样的衣裳袴,差别只是没有拿着木棍。

走在前面的人一眼看到被茠拔起的木桩,震惊的喊叫:“啊,他们要逃跑!快来抓住他们!”

他身后的人闻言大惊失色,一起快速的包围过来,其中几人转身去拿木棍,一时间场面混乱。

这群人很快拿着木棒围到茠周围,木棍头冲着茠怒目而视,好似茠真的是准备逃离一样。

茠恼怒的把木桩丢开,冲着来人大声怒喝:“你们这帮瞎眼的看清楚了,是你们的木桩太不结实了,哪里是我要逃跑了!我们是鲁国闵氏,堂堂正正的贵族!既然昨晚都跟你们来了,再不会做那等不顾礼法之事!反倒是你们,平白无故把我们关在这里,不给我们吃食也不给我们水喝,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茠就是一般的闵家人,老实巴交的一脚踹不出来个屁,平日里不苟言词,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可没想到紧急关头,他竟能说出来这等利索的话语,子库欣慰的笑了。

他站起身来,拍打下身上的尘土,走到茠身旁,看向拿着棍棒警惕的一群人,义正言辞的说:“我是鲁国姬姓闵氏的族长,和钟吾国公子桑是友人。我来公子桑农庄做客,不明白到底犯了什么罪,让你们把我逮到这里。现在,我要见你们昨晚说的公子,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一名管事儿的走出来,指着被茠拔起来的木桩,厉声质问:“都给我后退!既然你们不是逃走,为什么要拔了这木桩?现在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要逃走,都给我老实的待着!再发现你们毁坏木桩,别怪我不客气!”

随即他又指着子库说:“你,现在跟我来,我们宰要见你。”

宰是家臣里最大的官,一个家族里除了家主就是宰了。终于可以见正主了,虽然不是他们说的什么公子,可好歹也是一位宰。子库和偃益对视一眼,一起向前跨出一步。

偃益冲着那名管事儿说:“我是家臣,我要和我家家主一起去。”

这名管事儿不是昨晚的那名管事儿,大概不清楚昨晚发生的事,闻言轻微的愣怔下,抬眼上下仔细的打量子库,算是好歹听进去二人的言语。

他或许是太骄傲,毕竟是公子的家臣,之前根本没有仔细听子库的自我介绍,只是偃益说“家主”才意识到子库是贵族。又见子库穿着华丽,尤其是头顶那个玉冠,寻思也许眼前人真的是一名贵族。

还好子库没有和新村年轻人一样剪短发,不然没有长发束玉冠,可能真没人把他当作贵族看待。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也不知道他清楚不清楚自己是因发得福。

他和偃益随着打手们转过茅草屋来到前院。

前院是类似于广场的地方,周围一间又一间的茅草屋,成圆圈状整齐有序的坐落在广场周围,和北方的村落建筑截然不同,不是齐鲁那种一个院落挨着一个院落的建筑风格。

管事儿走到一间比周围高一点的木结构房屋前停下,没有向屋内禀告,而是侧身让开道,示意子库二人进屋。

这是周遭唯一的一座木结构房屋,木结构的房屋框架类似于后世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框架。一根根原木做成房屋的主架,再用泥土或者木板砌墙填补木结构的空隙。这种房屋的土墙或者木板毁坏了可以更换,而不会影响房屋的主体结构。

子库一眼看出来这和子骞新村那处房屋结构一样,不由得蹙眉凝视,心中暗想:“子骞的房屋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