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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学院里,老师授课都是大课。

上午一节课,主修文化知识,例如:之乎者也。

下午一节课,主修礼仪、乐理、娱乐竞技等等。

萧景清本来就不喜欢对着书本摇头晃脑的朗读,她做不来老学究那一派的文人,因此,尽管是主动示好的东笑方授课,她依然趴在桌子上蒙头大睡,睡得昏天暗地。

连书绵坐在她的旁边,时不时瞧她一眼,替她盖上一件薄褂子防止受凉,其余时刻都在认真读书,用心作笔记。

他本是皇庭死卫,一生都将消耗在刀光剑影中,难得一次能够避隐山野,过上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当然会非常珍惜。

东笑方明知道萧景清是个不听话的主儿,可是又不敢吵醒九王殿下珍贵的睡眠。

她一边授课一边观望着萧景清,心脏扑通通的直跳,担忧得脸上都快出现皱纹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想提醒一下萧景清该去吃午饭了,但是看见萧景清那般沉睡不醒,提醒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口。

东笑方气得肝疼,只好丢给连书绵十两银子,说道:“一会儿给你们小姐开小灶吧。”

在国学院里,食院可以做统一的免费饭菜,也能按照学生们喜欢的口味做出单一份吃食,贵在是否付银子。

连书绵接过银子表面上谢了一句,心底里还是先前那句老话:这么少?都不够九王殿下塞牙缝儿的。

萧景清昨晚真是累极了,上午课业结束后,仍然睡了小半个时辰才悠悠转醒。

她打了个呵欠,朝四周望了眼,疑惑不已:“人呢?”

连书绵收拾好书袋放在一旁,悄无声息的打完一套拳,说道:“主子,已经下课很久了。”

“噢,那去吃饭,我饿了。”萧景清扯下褂子丢给连书绵,对于睡觉过时这件事丝毫不以为然。

连书绵跟在萧景清身后,两个人一同朝食院走去。

国学院的食院建筑在右边偏院,她们刚一进门,浓郁的饭菜香就扑面而来,勾引着腹胃里的馋虫。

与此同时,一阵责骂声也随之传来。

萧景清的目光朝责骂声的来源看过去,只见在那张靠近窗户的位置上,几名少女围住一名少年不断地责骂着,其间甚至还动了手。

一名少女把饭菜浇在了那名少年的头上,抬起一脚将少年踹到地上。

少女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大声嘲笑着:“喂,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人不是人,托个关系就能进来呢?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其它少女跟着哈哈大笑,很显然都是一伙欺凌霸道的京都贵女。

她们平日里欺负人成瘾,嚣张成性,来到国学院里依然不改本色,最爱欺负弱者。

“主子,需要我过去吗?”连书绵小声询问道。

萧景清从腰间抽出一柄玉骨扇,放在手中缓缓铺开。

她摇着扇面从那群人身边走过,眉眼清冷,眸底光色淡漠,说道:“先去吃饭。”

在这天下间,欺女霸男的事情多了去了,难不成她见了一处就要管一处?

她很闲么?还是时间不要钱?

“是。”连书绵立即视而不见,快步朝主楼走去。

两人身后,那群京都贵女笑声张扬,倨傲刺耳。

在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后,那名被踹倒在地,早已不知死活的少年竟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鲜血顺着他的脑门儿流下,遮盖住清秀坚毅的面庞。

他的双手垂在身侧握成拳头,愤怒的话音掷地有声:“我没有托关系,我是经过了大院士的考核,凭本事考进国学院的。”

“哈哈,口说无凭,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我们就相信你。”踹人的少女昂首大笑,把手伸到少年的面前摆了摆。

少年满脸血色,看起来有些惊悚。

他冷哼一声,傲然说道:“我凭什么需要你们相信?一群腐败的垃圾虫。”

“什么?你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身份卑微的贱民,根本就不配和我们一起学习。”少女彻底发怒了,挥拳打倒少年,随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其它少女们全部都迁怒与少年,立刻也扑了上来,无数拳头如密雨般落下,砸在少年羸弱不堪的身上。

远处大门口外,一名蓝衣少女姗姗来迟,步履匆忙地赶来。

她一进食院就直奔打架的地方跑去,边跑边喊:“任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不要欺负红衣啊。”

少年叫作念红衣,来自京都城外一个小山村。

他家境贫寒,父母身体病弱,同辈中没有姐妹兄弟,在家里是一只独苗。

念红衣生性好学,孝敬父母,多亏了乡里乡亲的照顾,才能拼凑出来半两银子做路费,考进国学院就读。

可惜由于他出身贫寒,成绩在一众莘莘学子中间又是出类拔萃,所以才引起那群京都贵女的眼红嫉妒。

念红衣进去国学院已经两个月了,日常生活除了学习就是挨打,有时候还会像今天一样吃不饱饭。

那个蓝衣少女叫杜芊芊,在京都贵女圈里小有声望,她天生一副灵巧嘴,成日里哄得其它少女们乐呵呵的,说起话来自然也有几分份量。

前一世,萧景清一生重武,从来不曾涉及京都贵女圈,对于大多数嚣张跋扈的贵女们并了解。

但是,唯独对于这个杜芊芊有所耳闻。

原因是杜芊芊在娶亲以后,迷上了外面勾栏坊里的一个小倌。

她不仅放纵那个小倌登堂入室,挑衅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室夫君,更荒唐到因为小倌自己不小心失足落了胎,就把罪过全推到那位夫君身上,继而执家法,亲手打死了她的正室夫君。

彼时,她的正室夫君已经怀胎三月,而且,官拜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如果萧景清记得没错,那名惨死在妻主手下一尸两命的男子,名字就叫作念红衣。

天下之大,不是谁都有缘分遇见。

偏偏天下之小,命中注定的事情多数情深缘浅。

萧景清一直无法理解,凭念红衣的才学以及在朝堂上的仕途,大可禀述皇上请求和离另嫁,但是,为什么直到死去都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