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了？”
碧落收到下人传来的口信，顿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洛弥也跟了过去。
可她还是担心。
毕竟那些人都是匪徒，杀人如麻。
他们就算再厉害，也比不过那些人。
“姐姐。”
程清言其实早就睡了，见程清秋这边的灯亮着，就跑了过来。
“你怎么还不睡？”
“见大姐你还没睡，过来看看。”
程清言哭了很久，到现在嗓子声音都不太好听。
“大姐，对不起。”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单纯，很多事，也不是你自己能选的。那些事又不是你做的，你跟我道什么歉。”
程清秋就是见不得程清言落泪。
“不过，以后你走了，最好是不要回来。”
程清秋是打算这几天就送程清言离开的。
等这边的事了却，她也得回程家去。
“好。”
“睡不着就进来坐吧。”
程清秋跟程清言也是没话可说。
但总归一个人站在门外，一个人坐着不是个事。
程清言听话，走到程清秋身边坐下。
“姐，你到时候，是不是要对付王家跟我爹娘？”
程清言吞吞吐吐半天，才敢把自己心里话问出口。
“嗯。”
程清秋点头，很干脆的道，“我不是什么善人，他们做的那些事，我迟早会还给他们。”
见程清言耷拉着脑袋，程清秋想了想，又道，“我跟你说的话，你放在心上。到时候，离开了，就别把自己当程家人，当程清言。”
程清秋想出让程清言假死离开，就是不想程清言最后在那些人的逼迫下，自杀。
任何一个人，也未必能受得了无穷无尽的求情，逼迫。
更何况是程清言，性子本就过于柔弱。
“好。”
程清言简单的吐出一个字，随后就低下了头，什么话都没说。
沉默了很久，程清言才鼓起勇气道。
“大姐，你自己多保重。”
“你也是。”
程清秋想，这应该是她唯一的一次善念了吧。
等回去查清楚一切，就算是毁掉程家，她也得为父母报仇。
到时候，谁求情都不管用。
程清秋也知道，程清言肯定有别的话，瞒着她的。
但事已至此，她也愿意帮。
对程清言，她心甘情愿而已。
“别多想，我自小在外打拼，没那么蠢，也没那么笨。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能自己面对。”
程清秋拍了拍程清言，“照顾好你自己，以后余生，才是真正对得起我。”
“好。”
程清言抹掉眼角的泪水，回了自己房间。
程清秋看着程清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要是没猜错，下毒的事，想必程清言是知道的。
更有可能，王家那边，还想让她下毒害自己。
不然，这小丫头，怎么会选择离开。
就算是假死，也要离开。
不过，到这一步了，自然是算了吧。
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自己就当做个好事就行了。
而且以后如果把程家全部毁了，也不至于把这一脉根基全断。
就算程清言是女儿家，至少心性是好的。
能把这一脉传下去，也行。
程清秋只能这样劝自己。
一整个晚上都没睡，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到早上的时候。
程清秋实在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