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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大宋西门笔记 > 四百二十五章 剧本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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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西门庆也没谦让,率先进入厅堂,摆摆手招呼着身后的道人。

“唉!”

道人也没客套,答应一声,四平八稳的坐在西门庆下手边的一个椅子上,脸上难掩一丝得意之色,是那种自信外露,胸有成竹的得意,却不至于忘形。

“听说,你先前在门口施展道术斩除邪祟?树木流血了?”

“是!本来嘛,天有好生之德,只要那些个邪祟不害人,寻常路过,贫道自当不会理会,与它井水不犯河水。可谁料想今日那邪祟偏偏不开眼,竟想在道爷眼皮底下闯入侯爷府中作祟,那贫道便容不得他,这才顺手除去~侯爷不必谢我~”

…谢你?我是想卸你,把你丫身上藏着的江湖杂耍道具都翻出来,看你还怎么在老子跟前儿装13~

西门庆不着痕迹的撇嘴一笑,抬眼看向道人正色道:

“不知道长从何而来?欲往何处去?来我府上有何贵干呢?”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我等方外之人,四海皆为家,不过,贫道此行登门,那是要送侯爷一场大机缘。”

“哦?大机缘?本侯不喜拐弯抹角,还请道长明示…不过,在说大机缘之前,我想瞻仰一下道长那”高深莫测”的仙法~不知道长可否成全?”

……

场面一度安静,道士脸上的高深莫测瞬间定格在脸上,不过,转瞬间又恢复正常。

“侯爷想看,贫道自然是义不容辞~

不过,此时晴天白日,阳气正盛,在时间行走流窜的妖魔邪祟必然不敢四处游荡。

再者,先前贫道做法除妖,也耗费了颇多心神。如今疲惫不堪,不如,到了夜间再为侯爷施展可还行?”

“没问题阿~这个不急,哎呀,我都忽略了道长一路风尘仆仆舟车老顿了,来人呐,准备热水和洗漱用具,伺候道长沐浴更衣,让厨房准备火锅~待道长沐浴完毕,我要给道长接风洗尘~”

“阿,多谢侯爷美意,贫道一方外之人,清静无为是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只需给频道一间简陋客房歇息便可~”

“也罢,道长先去沐浴更衣去吧,本侯备好了早点前厅等你~”

看道士走远,西门庆口中嘀咕道:“啥众生牛马你骑驴~有户口的马才叫驴,没户口的驴就是马,马没户口还累了,就成了骡子~众生牛马,牛马亦是众生,那你的驴就不是众生了?瞎基儿扯淡!”

道士洗完了澡出来,却并未穿西门家准备的崭新衣物,而仍旧穿了一身道袍。

显然不是湿透的那件,不过,行走江湖,随身携带些换洗衣物也是理所应当的。

西门庆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道士,这才发现,这道人洗完澡出来年轻了许多,先前还以为他年岁差不多有半百,现在一看,忽略掉那山羊胡子,这人顶多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模样。

脸上皮肤白净,平整,有红光,皮肤表层经过沐浴早已没了那种风吹日晒的干燥感,也几乎看不见皱纹,仅有些许细微的抬头纹鱼尾纹而已。

“贫道复姓公孙,单名一个胜字!江湖朋友抬爱,赠了个入云龙的名号,贫道见过侯爷!”

“我次……咳咳咳!好!好名字!好名号!云从龙,风从虎,这入云龙取得不错……咳!那啥,道长之名,本侯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啊...”

西门庆一惊之下差点忍不住口吐芬芳,急忙控制住之后半干不尬的借坡下驴顺着道士的话顺了下来。

旁人看他只是喝粥呛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中有多尴尬,因为他差点脱口而出心里浮现的那句话“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道长绰号入云龙,还骑来一头驴,两样都有了,本侯不喜吃人,不如您把驴留下给本侯尝尝鲜……”

都说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可是,别人不知道只有自己知道的尴尬,怕只能自己憋心里尴尬了呀……

这种滋味,何其不爽…

常年行走江湖,公孙胜对这世间的人情世故早就门儿清了,那察言观色之术自然也是透彻的不能再透彻,可一眼看去,西门庆的反应让他一时半会有些迷糊。

怎么这人,嘴上说如雷贯耳什么的,语气中明明是头回听说自己的场面话,可那眼神却有七八分真实。能成事者,果真是与众不同啊~

他那里知道,西门庆这个家伙,不止听过他,脸梁山那一百单八将的姓名和诨号都能倒背如流啊。

这些,西门庆自然不会跟他解释。

互相礼让一番,一同落座,那道人道爷不客气,拿起碗筷就吃喝起来,也可能是真的饿了。

再有,出门在外,千万和别人客气,和别人客气那就是委屈自己,同时还会让人觉得你不够豪爽大气,这就是老江湖人的不二真理。

西门庆这的早点嘛,虽简单清淡,却格外丰盛,桌子上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什么包子,混沌,白面馒头,小米粥,四五样小菜,脆爽的咸菜,煎鸡蛋,油条,麻花一应俱全。任你是天南海北的人,总能满足你的口味。

其实西门庆平日里自己吃远没有这么多花样,主要是看来了客人,后厨特意变着花样的准备,毕竟,能和侯爷坐一桌吃饭的客人,不管是谁都不能怠慢,最主要的是不能落了咱们侯爷的名声和体面。

古人云,食不语。

这个年代,但凡读过书知点礼的人都能做到,席间二人就是个吃,西门庆部队出身,吃饭向来是风卷残云,可没成想面前这公孙胜不仅在进食速度上并未逊色西门庆半分,甚至还犹有过之。

一大桌子,满满当当,西门庆胃口不错的情况下也仅仅吃了四分之一而已,那剩下的四分之三,全进了公孙胜的肚子里。

这家伙,是真能吃。

西门庆一度腹黑的想到,光看胃口来讲,这货比那头驴可能更像驴。

放下碗筷,西门庆就用一旁备好的洁白帕子擦拭了下唇边嘴角的饭渍,静等着公孙胜干掉最后一口小米粥。

“道长,吃的可还满意?”

“哈哈哈,多谢侯爷盛情款待,嗝~咳咳,失礼了,失礼了,侯爷府上这顿早饭,是贫道吃过最美味的一顿,侯爷在美食上的造诣,当今天下恐怕无人能及。”

西门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过多客套,径直来到正厅的椅子上落座,一旁的侍女早就奉上茶水,另一边自有人撤去碗筷。

“道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哈哈,侯爷当真是豪爽之人,既如此,那贫道就直言不讳了~”

西门庆微微点头示意,静等着公孙胜步入正题。

“话说,我大宋仁宗天子在位,嘉佑三年三月三日五更三时,天子摆驾紫寰殿接受百官朝拜......”

......

说着,公孙胜停顿了下看向西门庆,见他面色依旧沉静如水,没有丝毫变化,心下点头,继续道:

“天子御笔亲书并降香一炷,钦点内外提点殿前太尉洪信为天使,前往江西信州龙虎山,请张天师星夜来朝。

到得龙虎之后,洪太尉受到龙虎山上清宫上下夹道相迎。洪太尉说出来意,却听主持真人说“这代天师喜清静,不喜迎来送往,因此并未住在上清宫,而是独自一人在山顶搭了个草庵清修。”

说太尉若是想见天师,需得明日一早焚香沐浴,更衣斋戒之后,独自一人上山。由于皇命在身,即便洪信贵为太尉,也只得采纳主持真人的建议。

次日一早,一切准备妥当,洪太尉只身一人,手持一根竹杖徒步上山。走了过数个山头,十多里山路,洪太尉疲惫不堪,大汗淋漓,只觉得腿脚酸软,实在走不动了,于是就近找了块平坦巨石坐下歇息。

心中想到,我乃堂堂太尉,何等尊崇,平日里锦衣玉食都不免倦怠,而今这些道士竟然让我穿着草鞋走山路,明知道天师就在山上,却叫我受这种苦遭这个罪。

就在这时,身后山林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山林之中突兀的刮起一阵冷风,树叶哗哗作响,林中鸟儿争先恐后的腾空而起,向远处飞去。

洪太尉下意识抓紧手中竹杖,起身紧张的向四周张望。

刚一回头,就见林中窜出一头身长丈许白色巨虎,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

洪太尉大惊之下,脚一滑,腿一软,顺着侧边的山坡就咕噜咕噜滚了下来,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查看自己周身可曾受伤,也分不清方向,爬起身就没命的超前狂奔。

不知跑了多远,洪太尉直到感觉身后没了动静,方才暗自松了口气。定了定神,心中暗道,好险好险,险些就没了性命,山上又猛虎,上清宫那些道士却不曾提醒自己,八成是故意戏弄自己,回去定要拿了他们治罪。

正在他打定主意择路下山之际,一抬头真好看见前面一颗大树上盘着一条碗口粗细,三丈多长的雪花大蟒,张着大嘴,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朝他咬了过来,他吓得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可是那巨蟒似乎并没有追来,他跑出去老远,听后面没了动静,方才敢听袭来回头张望。

接连两次遇险,他再不敢掉以轻心,天知道一会儿又会出来个什么凶猛禽兽。

他一边小心翼翼观察四周动静,一边努力分辨方向,寻找下山的路。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空灵悦耳的笛声,诧异之下循声望去,却见前方密林之中缓缓走出一头巨大的青牛,体型比先前那头巨虎还要大上三分,那宽大的牛背山,正盘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童子,生的唇红齿白,衣着素净,手持一支竹笛横在嘴边吹奏。

洪太尉上前问道,小娃娃,你可知道下山的路在何处?还有,这山顶上可有住着一位天师么?

只见青牛山的牧童不慌不忙的放下笛子道,你是来找张天师去京城做法事的吧?天师已经知道了此事,并让我在此等候并转告你,这会儿他已经乘仙鹤去往京师了,你回去吧,从这里往前走,自然会看到下山的路。

洪太尉心下惊奇,顺着牧童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可再一回头,青牛和牧童早已没了踪影。

按照牧童说的方向,只是走出百多步,下山的路,赫然就在眼前。

顺利下山之后,洪太尉和在上下等待接应他的士兵卫队汇合,一路气呼呼的带人闯进了上清宫,他要找那群戏弄他的道士讨个说法。

谁料想,洪太尉见到主持真人之后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正准备发作,那主持真人却微微一笑说道,那雪花大蟒和白虎,是天师故意试探太尉,它们看着凶恶,其实并不会伤人。而太尉见到那青牛牧童,不是别人,正是天师本尊。

既然天师说了他驾鹤去了东京,那就一定是去了,等太尉回到京师,天师早已经把法事做完了。

他的这番说辞,洪太尉却是不信的。更加觉得是龙虎山的天师不想见自己故意躲起来了,如果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如何向官家复命?难不成将这自己都不信的事实实话实说?那岂不是欺君之罪么。

一气之下,洪太尉带着士兵将上清宫一座座院落,一处处宫殿都搜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天师的影子。

最后,来到上清宫最深处的一处院落前停住,这处院落荒草丛生,红色的墙壁爬满了藤蔓,透过院门,只见内部大殿大门紧闭,还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大殿门窗之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符咒,整座宫殿处处透着神秘,有着一阵阵阴冷气息,诡异至极。

洪太尉心想,整个上清宫也就这里还没搜查,尽管破败不像有人居住的场所,可是保不齐里面别有洞天。

于是问主持真人这是何处,主持真人答道:此处是伏魔殿,乃是大唐洞玄国师镇压魔鬼的地方,是龙虎山禁地,祖师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洪太尉嘴一撇,道了句“故弄玄虚”,大手一挥,非要带着士兵硬闯。

主持真人大惊失色,慌乱间说道,太尉大人不可,传闻此处镇压着一百零八位魔头,一旦解开封印,放跑了魔头,那必将天下大乱。

洪太尉一听就怒道,你这道士再敢危言耸听,我就把你们上清宫上上下下都打入大牢,叫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

这下子,所有道士再也不敢出劝阻,只得苦着脸跟随在一旁。

大殿开启,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外面阳光灿烂,却不知为何照不进大殿分毫,众人无奈,只得寻来火把点上,大殿被照得灯火通明,可眼前的情景却让众人震惊不已。

偌大的殿内空空如也,连神坛祭台都没有,唯独在大殿正中央的地上,竖立着一块了两丈多高,三尺多宽的巨大石碑。

石碑正面密密麻麻刻画着复杂繁琐晦涩难懂的神秘符文,即便是在场的主持真人都不认得其中分毫,直呼此乃天书,还不死心的继续劝说洪太尉离开。

洪太尉不理会主持真人的劝说,径直绕到石碑背面,只见石碑背面只有四个大字,这四个字他还认识,“遇洪而开”!

看到此处,洪太尉哈哈大笑道,这四字本太尉可是认得,遇洪而开,几百年前我的名字就已经刻在此处,这分明就是天意,既如此,那今日我还非得将它打开。来人,给我挖!

一声令下,手下士兵找来工具围着石碑挖了起来,足足挖了三尺多深,便挖到一块青石板来,众人合力将青石板抬起,下面呈现出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圆形洞口,那洞口黑洞洞的,不知深浅。

洪太尉挥手让人将一个火把丢了下去,只见那摇曳的火光迅速变成一个豆粒大小的火苗,随即消失不见,众人却始终未听见火把着地的声响。

众人一个个面色惊骇,就连洪太尉也再难镇定,心中不禁想到,这洞深不见底,绝非人力能及,莫不是真的通向阴曹地府?

想到这他也害怕了,准备让人将青石板放回去,吧土填埋好,恢复原样。

可是没等众人动手,只听那洞口传出阵阵呼啸,如鬼哭狼嚎,让人闻之色变头皮发麻,脊背生寒。几乎同时,地动山摇,整座宫殿剧烈晃动,屋顶的灰尘落下来打的众人灰头土脸,仿佛整座大殿随时会坍塌。

众人不约而同的拥着洪太尉朝门口奔去,来到杂草丛生的院内,跑出大殿坍塌能波及道的范围,方才敢回头观瞧。

奇怪的是,那大殿虽然依旧在晃动,却丝毫没有要坍塌的迹象,轰隆一声,只见一道漆黑如墨的黑色烟柱将大殿的屋顶冲破一个大洞,直冲天际。

一时之间,大殿上空乌云密布,遮天蔽日,呼啸之声越来越大,那烟柱之中一团团黑色气团从中飞出,朝着四面八方急速飞去,转瞬之间便没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黑色烟柱由粗变细,直到消失不见,大殿和大地也不再摇晃,头顶的乌云也四散开去,天空也逐渐晴朗。

如果不是那大殿上的窟窿犹在,就像是方才做了一场梦,可众人都知道,那不是梦。

主持真人,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完了,完了,闯大祸了...

洪太尉从惊惧之中恢复平静,赶紧让人将石板填回去,把土回填好,主持真人也只得让人将伏魔殿重新上锁。

那洪太尉未敢再做停留,当日就启程,星夜兼程的赶回京师。”

西门庆静静听着入神,却见公孙胜住了口,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而是同样看向自己,就像是在等他发问。

”没了?“西门庆歪头问道。

“没了!”公孙胜一副高人做派。

“不是!我没明白,你丫说了半天,这都是前朝旧事,和你来找我又啥关系?”

其实熟读水浒的西门庆已经大致猜到公孙胜这货接下来要说啥了,只是不敢确定剧本台词会不会有啥变化。

“呵呵,侯爷可知那洪太尉从伏魔殿放走的那一团团黑烟是何物?”

“莫不是...那殿下镇压的魔头?”

“正是!正是那大唐的洞玄国师镇压在那里的魔头!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单八位!又可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哦......果然!剧本没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