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村长简直没眼看，却不得不出声喝止：“要打要闹，你们回家关上门继续。”
“苟二弟，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答复。”
“大家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凤明曦也散了。
她没兴趣看那对夫妇谁眼下乌青一片，也没兴趣知道谁脸肿了一块。
不管怎么样，想到明天之后，再也不用看见苟二婶这样的人，她心里就无比松快。
吴大娘跟着她回到家里，却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凤明曦奇怪地瞥她一眼，关心问：“干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你先回去歇会？”
“啊？……啊，我没事。”吴大娘笑得很牵强。
她四下望了望，又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明曦，有件事我前天就想跟你说来着。可看你一直忙，就……。”
竟然吞吞吐吐至此？
莫非干娘有什么事想求她？
凤明曦心里大奇：“干娘你说，我听着呢。”
“那个，我觉得没娘的孩子实在可怜。明曦你说呢？”
少女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是挺可怜的。”
吴大娘面上一喜，随后又有些纠结地搓了搓手：“你说，苟二婶她会被送官判坐牢吗？”
凤明曦心头一紧：“干娘同情她？”
吴大娘见她声音淡淡，心里察觉到她的不悦，连忙摇头：“不，我不是同情她。我只是可怜那几个娃。”
凤明曦掩下心里淡淡失望，转过头不再看她：“干娘，若非王叔叔这段时间留在村里；铁头昨晚可能就挨不过来了。”
“还有朱六叔，他年纪大了，身体本就比不得年轻人。倘若不是医治及时，他还能不能……还两说。”
同情一个杀人犯？
原谅她的圣母心还没泛滥到这地步。
吴大娘干笑一声：“不说她了。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我先去看看墨墨和晓晓他们。”说罢，她逃也似的离开凤明曦身边。
也许明曦说得对，她不该同情那个女人。
苟二婶可不是初犯了，她也是前天才终于知道，当初在方嫂子家往豆浆里放天星草的人，就是她。
前天她想着将这事告诉明曦来着。
但现在，说不说也没什么差别了吧？
明天，苟二婶不是被休就是送官了。
也许她说出来，那女人下场只会更惨。
罢了罢了，就算可怜那几个娃，她将这事彻底烂在肚里好了。
凤明曦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干娘刚才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
为免凤明曦想起这茬向自己追问，吴大娘接下来有一段时间都有意无意躲着她。
若实在躲不开，也会尽量不让自己与凤明曦有独处的机会。
一次两次，凤明曦便看出来了。
“我看干娘这段时间精神有些恍惚，是累着了吧？”
凤明曦关切的看着她，体贴道：“干娘不如回家休息两天？待精神好些再来帮忙。”
“这……？”吴大娘意动，又怕她忙不过来，一时不由得迟疑难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