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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辉的医术真是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伤筋动骨一百天,秦光远肋骨断裂本是需要卧床白天才能够痊愈的。

但却是在高辉的尽心治疗之下,只是区区十几日便已经痊愈了。

活奔乱跳的与以往没有多少区别。

不了解情况的人根本就看不出秦光远曾受过伤。

就连秦光远这个当事人都觉着这有些太过的不可思议了!

秦光远才刚能活奔乱跳了,第一时间自然是要去宫中走走的。

朱棣交代给神机营的那个事情,秦光远可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也不敢有一丝忘怀的。

秦光远龙精虎猛的出现在朱棣面前。

朱棣都有些诧异,怨怪道:“你小子这么快便下床走动了,伤势痊愈了吗?可别壮着年轻,把自己身子给搞垮了!”

朱棣说这话的时候虽说是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言语之中所透露着的解释对秦光远的关怀。

好与赖,秦光远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对朱棣的这番关切,秦光远心中还是暖和的很,笑嘻嘻的回道:“有高辉在,臣自是恢复的很快!”

朱棣也不再婆婆妈妈,啰里啰嗦下去,直接便道:“你既然康复了,便着手抓紧你手中之事吧,现在太子之位已定立,春闱眼看着就要开始了,已有不少的士子进了京,朕以为有哪些归乡之后的建文旧臣,必定没有多少士子来参加科举,想不到这选仕依旧和往常一般热闹!”

朱棣又感慨,更多的也是高兴!

不管下面州府的官员威逼也好,利诱也罢。

反正士子们只要与往常一般络绎不绝的来参加科举,那便自然是给朱棣面子了!

秦光远笑嘻嘻的道:“寒窗苦读十年,就为一遭的科举及第,只要没有那些流言蜚语中伤陛下,那些士子又何必错过这个单开的春闱?”

经过这个事情,秦光远也越发的明白,有时候的一些事情还是需要猛药才是。

“陛下,兴明学堂的那些人这次依臣之见便不需要全部派出参加科举了,他们太过年幼,还需沉淀几年才是,只选一些优秀的去参加,让他们与那些读着老套四书五经的士子们来上一个碰撞,渐渐的当那些士子瞧出新学世子的本事之后,自然会主动结交参与的。

现在好不容易才平息了那些士子们的动荡,若是再来这么一出,朝廷将会受到一个巨大的难题的。”

秦光远做事一向都是终中规中矩,想要谋夺最好的办法。

朱棣从接到朱元璋的那封信之后,也想循规蹈矩的,做个稳稳当当的仁义之君。

但在出了练子宁那档子事情之后,他算是明白了,有时候还是需要恩威并施的。

一味的退让忍耐,只能让敌人蹬鼻子上脸的。

朱棣反唇相讥相讥,嗤笑一声问道:“怎么?朕交与你的事情,你未能完成好,这是要找逃脱的借口了?”

天地良心啊,秦光远真就是全心全意为朱棣所考虑,不曾给自己造一丝好处的。

秦光远摊摊手,无奈苦笑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许安仁那里一直都在稳步进行着,若全部参加此番科举的话,他们也会中不少的。”

朱棣这才抬手,道:“那便好,朕会一道下旨,命那些新学士子与经学世子分开进行科举,凡是新学优秀者,皆进入国子监,国子监设新学部,专门培养新学人才,凡是进入国子监的新学人才皆可进入六部各衙门行走,有任何意见可直接呈现于朕!”

说着,朱棣便把御案之上的明黄色卷轴扔给了秦光远。

秦光远废了半天力气,好不容易才终于接了下来。

自然是得来了朱棣的一阵鄙夷,不满的道:“你好歹还是我大明神机营的提督,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朱棣这话完全就一众恨铁不成钢的成分,虽然心中太过不满,但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又不会真的把秦光远这个神机营提督给撸了!

秦光远摊摊手,道:“陛下教诲的极是,臣当继续努力才是!”

秦光远每次答应的极好,可却也是不会落到实处。

朱棣对之也早就习惯了,冷哼一声没好气的道:“逆水行舟,不仅则退,好自为之吧。”

说话的功夫,秦光远便已经看过了朱棣那明黄色的卷轴,笑嘻嘻的道:“臣会叮嘱许安仁继续努力的,再过不到一月时间,他便会准备带着那些准备科举的士子进京了!”

何时进京,朱棣自然是不管。

在朱棣这里并未多待,秦光远直接出了宫。

在出宫之前,还与守候在外面的顾飞火神秘兮兮的见了一面。

顾飞火身份就是行伍之人,每日做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么几样,练兵,打仗…

秦光远可就不一样了,他身上的重担实在是太多,根本就没有时间专心做好一件事情的。

就像现在,他得马上找到冯松和陈明。

朱棣的这道圣旨一处,那些大臣不敢直接去弹劾朱棣,必然会拿秦光远出去。

都察院的冯信必然会是首屈一指,必在其中的。

秦光远若把他的儿子拉下水,那他还有脸来弹劾自己吗?

说干就干,秦光远从宫中出来后直接便找到了国子监之中。

国子监的监生虽说不用科举便能谋得些小官小吏的职位,但很多有志之人还是会参加科举的。

冯松和陈明便是其中的另类。

他们虽说都因为父辈的关系进入了国子监之中,但他们的想法却是要在此番的春闱之中拔得头筹的。

所以,在春节结束之后,他们所有的心思便都放在了这个上面。

在得知秦光远受伤后,就那么带着东西去看过他一次。

那次去看他之时,顺带的把他构思的小说又看了不少。

秦光远到了国子监门口自是不能进去,随便找了一监生,把他二人喊了出来。

陈明的老爹是国子监的祭酒,县官不如现管,国子监监生父辈家中的权力无论多大,但都受陈明老爹陈昌文的直接管辖。

自然,他们与陈明也就渐渐的要搞好关系了。

周强按照秦光远的命令随便找了一人,陈明和冯松二人很快便跑了出来。

见到秦光远,颇为的诧异。

冯送开口道:“新城伯?”

陈明拍了他一把,没好气的道:“喊侯爷,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新城侯了!”

冯松拍了自己脑门一把,道:“看着记性,忘了,忘了…”

对他们二人这般的调侃,秦光远并不在乎,笑嘻嘻的道:“行了,你们这几日用功如此之多,想必累了吧,来,喝茶!”

秦光远坐在露天的茶肆之前,招呼东家上了三大碗的凉茶。

在东家上了凉茶之后,秦光远便笑嘻嘻的问道:“此番的科举可有把握?”

陈明摆摆手,失望的道:“本来信心颇足,这段日子随着各地赶考的士子进京,小弟这信心也是越大的不足了,能够中举便已经是庆幸了,至于名列前茅想都不用想了!”

冯松喝了几口茶,回道:“我们可不像光远你,年纪轻轻便成了陛下身边的红人,又是神机营的提督,谁都知晓神机营那可是整个大明最为强悍的军队,我我等没这个本事,只要按部就班的读书了!”

冯松这也是实话。

这个时候想要出人头地唯一的办法便就是读书,要不然只能是入行伍,利用军功了。

可想要进入行伍还得是军户出身,像他们这种身份的就连上战场杀敌都不可能。

更何况,战功那岂是能够轻易立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