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大剑帅 > 第二十九章 知足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宇文不弃有宇文不弃的心眼儿,他一直没动声色,像个没事人儿,可是等酒过三巡、莱过五味之后,他举杯站起,扬声道:“兄弟叫宇文不弃,出身、来历各位都知道了,如今我干了这杯酒,算我敬诸位,也请诸位让我认识一下。”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很平常的一句话,不但博得个满堂彩,那些位把手心儿都拍红,还害得那些位娇声嗲气,连连叫好。

“慢点儿。”中年美妇皓腕一拦,风情万种慢条斯理的说了话:“我说嘛,这么个人,怎么也不该是块木头,想认识我们姐妹容易,可是只喝这么一杯不行,一个一个来,我们有多少姐妹你就喝多少杯,这样儿,你想怎么认识我们姐妹都行。”

暗摘一枝枯干,抖手打去,此刻她内外武功已挤上武林一流角色,手劲大得出奇,蓦听呀的一声,两人顿时分了开来,那男的回头一盼,目光棱棱在极短的时间里扫过了极大的范围,绮玉斗然一惊,一丝不敢大意,连呼吸已闭上了。

女的低鬟一笑,悄悄语道:“哥哥,你看见了什么?”

修长男人俯身拾起那段枯枝,细看了一眼,道;“妹妹,这地方有人躲藏着偷窥我们,这人武功不弱,能用这种轻巧的枯枝毫无声息的打到背上,而不让我发现,一定是用‘聚劲无息’的手法,愚兄自信五丈之内飞花落叶,点微声息都瞒不过我的耳目,此人必在五丈之外,但五丈之外,能够使用‘聚劲无息’手法,愚兄就有点忧虑了,万一是——”

那女的用手封住他的嘴唇,细语道:“哥哥,我们见面叙叙旧话又有什么关系,他不会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也不过顶多把我们骂一顿,你何必紧张呢!”

他必须借奔跑以使身体发热,抵御阵阵刺骨的奇寒。同时也顺便找一处人家,看看能不能借到衣服替换。

对于展红绫追上来的可能性,宇文不弃认为微之又微。因为船只一直在行驶,又是在河中心,是以两岸的任何地点都可以着陆,完全无法估测。不过他饱受训练,对此仍然不敢大意,依然机警地时时留意后面的动静。

大约奔出十余里,到了一处村庄。但见此在倒也人烟稠密,大约在千户以上。高大宽敞的屋宅,竟有数十家之多。可见得此村相当富裕,或是出过不少显贵人物,方有这许多高大的第宅。

宇文不弃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尚有灯光的,过去拍门。果然有人来应,并且如他之愿,给他换了衣服,供他宿处。

长廊上,暗巷里并肩走出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一个身材魁伟,一个身材欣长。身材魁伟那位,穿一件黑袍,环目乱髯,威猛慑人,额上长个肉瘤,添了几分凶恶像。身材欣长那位,穿一件雪白长衫,长眉凤目,白而无须,带几分俊逸洒脱。

身材魁伟,穿黑袍,额上长个肉瘤的,年纪约模四十五六。身材欣长,穿白衫的,看样子三十刚出头。前者是西南黑道巨擎,威震一方的慕容廉明。

后者,是[江南八侠]里的老七郭正义。

宇文不弃看得心里为之一阵猛跳。慕容廉明,郭正义终于露面了,而且是终于他四阿哥的雍郡王府露面了!

宇文不弃这次逃离郭正义的毒手,可以说是种:“侥幸!”

原来在郭正义第二掌击出之后,他以为宇文不弃已经遭受内家真罡击伤内腑,所以当宇文不弃跌落水面,迅快的又补上一掌,在郭正义心想:就是一个跟自己齐名的武林高手,任他如何神勇,也难抵挡自己二道内功罡气震击,何况是一个年轻后辈,因此他以宇文不弃躯体没再浮起,满想宇文不弃已经沉毙江底了,所以他得意的离去!

如果郭正义再等片刻离去,那么宇文不弃浮起之时,定难逃离郭正义的赶尽杀绝自毁诺言第四掌扑杀。

其实宇文不弃在接郭正义第二掌时,便知并非被郭正义的内劲击伤,而是震触伤脉。

不管怎样,他对展如烟如何仇视他,他没有再记恨展如烟的理由。

到盛板村仅五里左右,早着呢。暮色苍茫,炊烟四起,官道上行人渐稀,只一些赶着进城的车马,急急忙忙向城里赶。一些近郊的村民,也匆匆出城返家。天一黑,城门便关:闭,城内外交通便将断绝,道上便不会有人行走了。

脚步声渐近,快到身后了。

他突感心潮汹涌,脚步声有点不对哩,怎么人已接近身后,脚步声又变了?

天色刚黑,屋内不可能没有灯光。

再向郭正义的宅院走,仍然一无动静。永康冈的狗已经全被毒毙,全庄死寂,静悄悄如同鬼域,连相角的铁马与风铃,也寂静无声。广场上,栗子堆积如山,就是不见有人。

“糟!”他突然心惊地跌脚叫。

他发疯般向大门奔去,门是锁上的。左右邻的大门,原是铁将把门。

贵重的家具皆搬走了,象是迁居。进入内堂,一群肥大的老鼠在灯光下奔窜。

灶火尚温,两笼馒头一锅小米粥原封未动。

当然不是迁居大搬家,对方留下了线索,一是食物,一是最重要的甘家祖先牌位。这玩意除非人死光了,不管再穷再苦的人,搬家时必定带走的,迁居不带走祖宗牌位,哪还象话?

展红绫道:“尽管我已经琢磨出来你说的是假话,可是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因为我想到了,我想到像我这么样的一个女人,都能让你拒之于千里之外,可见你很不齿、很卑视我。”

展红绫又道:“我不在乎任何人不齿,不在乎任何人鄙视,但是我在乎你,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是我就是在乎你,我也想到了,我已经是个不年轻的女人了,我不在意以前历尽沧桑,可是我受不了往后的寂寞,我是指心,不是指人,如果往后去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我受不了,所以,我把你叫进屋里来告诉你,以前的展红绫,已经死了,如今的展红绫,是再世为人,只希望你不要看不起我拿我真当个姐姐,我就知足了。”

宇文不弃听怔了,他没想到展红绫叫他进来是为这!

俩人对望一眼,道:“弟子遵命!”

俩人声音中竟然没有畏意,飞龙教主冷漠的背过身来,俩人一声不响,忽地互点对方胸前死穴,只听扑的一声,一对英风飒飒的少年男女,双双扑到尘泥地上,连一点死前的痛苦呼声都没有。

空气凝聚了,这两人轻描淡写无声无息的死去,比起壮烈悲歌,狂嚎横剑自绝地手脆,又要残忍得多,连毒龙神君这等冷面铁心的人,看了都微微动容,同来的豪杰更不用说了。

话声依然平平板板,若无其事,毒龙神君微觉一震,心想飞龙教主能在短短的数月中崛起武林,所向披靡,这是一代怪杰,果然有异平常人的魄力,神像被毁,不要是想吞并毒龙帮的一个借口,遂冷冷道:“教主即有此心,亦非口头言语能够解决,老夫舍命陪君子,死复何患,撒开!”

身后众人惊地退开一丈,寒光涌生,全都撤出兵器,月华如洗,照在这几人脸上,剑上全是一片寒霜,四周的空气为之一聚。

飞龙教主冷冷一哼,大喝一声:“散开,龙凤归队,退后五丈,谁也不能动手!”

他们从后门出去,宇文不弃雇车而去,心中却隐隐感到将有事故发生。

马车从西直门出去,不久已到高梁桥(后改为高亮桥)。在那时候,每当清明踏青,京师之人多到这横跨玉泉的高梁桥。夹岸皆是杨柳,垂丝拂水。昔人形容此地景物,说是“绿树纣守,烟旗亭台,两亩小池,荫爽交匝”。可见春日风和日丽的景致。

宇文不弃对这高梁桥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目下天寒地冻,夹岸桃李枯秃,岸边的青草地枯黄一片,一派萧瑟气象,没有什么看头。

过桥约三里,便到达宝马寺。但见寺前有数排古柳在寒风中抖索,景色凄清。

宇文不弃打发了马车,步入寺内。殿前的古松在峭寒中依然如故,使人看了,心中大感安慰。

郭正义笑道:“我刚说过,捧的高,摔的重,走吧,咱们给他报个信儿去。”转身行去。

慕容廉明迈步跟了上去,郭正义、慕容廉明一走,众护卫马上也散了,转眼工夫,院子里又是一片黑,跟没发生什么事儿一样。

宇文不弃吸了一口气,贴着屋脊掠了出去,他舍了郭正义、慕容廉明,往慕容廉明、郭正义适才所去方向扑去。

慕容廉明跟郭正义是慢步走,宇文不弃是施展轻功疾掠,按理说,他该赶得上这两个人。谁料,理虽如此,事却不然,宇文不弃一路只见站班的护卫方上站,刀出鞘,却没看见慕容廉明跟郭正义的踪影。

宇文不弃心里嘀咕,脚下未停,他猜测这两个人出不了这一带,是以他竭尽目力,四下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