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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吗?

难道他们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吗?

不知道裴恒怎么想的,但是裴恒的确曾经是她最好的兄弟之一。

被背叛,被暗算的痛苦回忆浮上来,君临出奇的没啥感觉难过的,就是感觉有点惋惜。

毕竟被背叛不止一次两次了,她也习惯了点。

云儿接着激动无比,桃花眼道:“国师大人,您不知道,那裴恒至今还未娶妻呢,如此英才,如此品行高洁的人,谁才能配得上他啊。”

一小厮嗤笑,道:“我看云儿你是花痴吧!我从前凉那边打听到消息来看,这裴恒不像是品行高洁啊。”

云儿怒,“你瞎说什么?”

小厮道:“我打听的消息说这裴恒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夜夜流连烟花之地,喝的烂醉如泥,这品性算是高洁吗?”

君临笑道:“裴恒来了西秦长安,很好,很好。走,叫上我家泽兄,我们一起去会会这小剑人。让他明白他算哪块小饼干。”

叫上泽兄是有原因的,因为现在君临的心源大】法没了,连宴澄都打不过,内力又只有平时的七成,还恢复不了了。

裴恒以前武功虽然稍微逊色于君临,但他武功还是不错的,现在君临武功大减,估计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得要叫上萧泽,万一待会儿打起来,至少萧泽能搭把手。

路上,君临给萧泽洗脑,道:“泽兄,待会儿见到那小剑人的时候,不要客气,直接扇他,扇他的脸,越重越好。”

萧泽:“……”

君临又诚恳道:“那小剑人不是好人,你扇他是为民除害,尤其是我这个小草民,迫切的需要泽兄你为我除害啊!”

萧泽:“……”

自打君临成为国师大人之后,一时之间也算得上风头无两,虽说肯定没有在前凉当护国长公主那么威风,但是至少也比在东晋当家奴风光的多。

局势稳定之中,苻坚挑了一个太监作为心腹,那个太监叫做张蚝,武功高强的很,还能领兵打仗,能文能武的,算是一代人杰。

而君临挑了两个没啥用的家伙作为心腹,一个就是那个小厮,宣武,还有一个就是八卦花痴的丫鬟云儿。

云儿除了在八卦上面能和君临合得来之外,别的地方总是慢一拍。

不过,如此纯粹的傻白甜很少见,于是君临就把她收为心腹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做坏事,心腹也不需要太聪明。

而宣武倒是会点武功,但是不太厉害就是了,跟她比过不了几招。说句难听的,连是张蚝的对手都不是。

至于阿定,原本阿定是跟着若司的,他和若司一起住在丞相府,后来丞相府倒台,雷丞相豢养的一批高手均被打入死牢,阿定不算是雷丞相豢养的高手,但是若司是雷丞相的人,朝廷派来的侍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把阿定和一干高手全部打入死牢。

君临找到阿定的时候,阿定颇为凄惨。

她想起若司,想起若司死前叫她照顾一下阿定,便把阿定接到国师府。

阿定受伤很重,需要养伤。

而阿定的卷宗也被她拿走了。

如她猜想的一样。

被拐的小孩,卖入七绝堂,被分到易容杀手那一档,削骨的时候失败,被丢弃,然后侥幸活下,成为奴隶,与别的奴隶厮杀供西秦贵族取乐。然后被若司买走,赐名阿定。

君临猜测,阿定这名字极有可能是若司为了祭奠一下她。

阿定这倒霉孩子的一生不要太惨啊!

君临瞅了瞅阿定,依旧戴着黑纱,不能说话,有没有舌头还不好说,脸能不能看会不会吓着小朋友还是未知数。

倒霉孩子。

君临感慨一下,便叫大夫来救这孩子。

可惜阿定一直处于昏迷中。

君临也不缺小厮,也不打算叫阿定做什么事,他好好养伤,好好活着就好。

八卦有云儿给她说,云儿还能帮她端茶送水,她也很知足了。

要知道在前凉,君临虽然是护国长公主,但是贴身丫鬟只有若司一个,她要是敢叫若司给她端茶送水,呵呵呵呵,若司绝对会打死她的。

这么一对比,还是云儿可爱,居然愿意帮她端茶送水……

有云儿和宣武,君临觉得自己活得很滋润。

在前凉,明丰作为她的小太监暗搓搓跟崇华勾结,正事没帮她做过几件,倒是帮着崇华坑了她几次。

明丰以前是如日中天的严氏嫡子,出生就是严氏小侯爷,聪慧过人,能文能武,虽然被她父皇张骏给阉了,但难免有点心高气傲,扫院子都没见过他扫过几次。

君临那时候还一直纳闷,这明丰时间都用来干嘛了?

直到崇华成为前凉国主,君临明白他的时间用来坑她们前凉皇室了。

她们前凉皇室与明丰有那么一段爱恨情仇,难保不头疼。

这么一对比,宣武也是比明丰好得多,至少她与宣武二人没啥我杀你全家还阉了你,你与人合谋气死我,逼死我儿子,折磨我老婆也就是折磨你姑姑的爱恨情仇啊!

于是,宣武扫院子时偷懒,劈柴时偷懒,偷吃厨房鸡腿之类的事情,君临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云儿吸了吸鼻子,道:“大人,您好像很讨厌前凉来的那个使节裴恒大人。”

君临道:“那当然,裴恒不是好人。卑鄙无耻,过河拆桥。”

宣武也道:“就是,我不是说了吗?裴恒这个人啊,流连花街柳巷,天天歇在烟花之地,估计身体都快被烟花女子榨干了!哈哈哈哈哈!”

萧泽淡淡道:“休要胡言。”

宣武连忙捂住嘴巴。

君临笑的正欢,听到萧泽这么说,连忙装成大尾巴狼,一脸浩然正气的对宣武道:“就是,不要胡说,我们这里还有两位未出嫁的少女呢!”

云儿红着脸点头,道:“就是,说话就说话,你开什么车?”

君临想起塞外骑着战马驰骋的公子,高雅端庄,眉宇冷静,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天天流落烟花之地呢?会不会是西秦黑他的?

“他天天去青楼的消息是真的吗?我咋不信呢?”君临问。

宣武一脸神秘,道:“千真万确。”

君临心道,我还是不信,这是裴恒,他们认识那么多年,裴恒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有数。

呸!

君临在心里吐了一口自己。

他要是什么样的人,她真有数的话,怎么会不知道他最后会出卖她?

昔日,在前凉,君临接见各国使节的时候,总是把他们安排在驿站。

再加上现在君临万人瞩目,武功又好,多多少少还有一点权利,一时之间,西秦王公贵族无人不想讨好巴结,拉拢招揽。

所以君临去了驿站,西秦的官员没人敢拦着君临。

君临一边走一边对萧泽道:“泽兄,待会儿见到那个裴恒,不用客气,只要不打死他就好,我们往死里打他,放心,出了事我担着,阿坚是我徒弟,这事肯定能压下去。仗势欺人这种事我也没少做过,早就干的熟能生巧得心应手了!哈哈哈哈!”

萧泽:“……”

宣武问:“大人,小人稍微有点不明白,为啥您那么不爽裴恒大人?”

云儿也道:“就是,裴恒大人又好看又有本事,大人您为什么跟他过不去?”

呵!

我是跟他过不去吗?

分明是他跟我过不去!

至始至终,我有对不起裴恒吗?

哎。

也许崇华说得对,权利地位升官发财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裴恒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背叛她而投靠重华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很好。

他是个俊杰!

驿站到了,她心中不爽,愤怒的冲着前凉使节居住的驿站大门抬腿就是一脚,那扇精致结实的大门瞬间砰地一声向后倒去,门轴门扉携手共赴黄泉,一声巨响,门扉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云儿和宣武倒抽一口凉气,吓得后退好几步抱在一起,嗷嗷嗷尖叫不断。

“大人啊!!!你做啥啊!”云儿嗷嗷嗷尖叫过后哭诉逼问。

君临的举动虽然无礼粗俗,但是萧泽一动不动,并未露出云儿宣武这等大惊失色的举动,神态依旧,仿佛君临啥也没干一样,颇有点泰山崩于顶而泰然处之的感觉。

尘土飞扬。

前凉使节中有人怒道:“什么人?”

君临冷笑一声,道:“叫你们主子出来见我!”

那侍卫冷声道:“你算是哪根葱?也配见我们将军?”

宣武冷声道:“大胆,敢这么对我们国师说话?”

“什么人?”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间响起。

莫名的熟悉。

莫名的冰冷。

那人走出来,一袭宝蓝色深衣,镶了翠玉的腰带紧紧束出劲窄的腰身,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间寒气逼人,眸子浓郁黑暗如墨水,他站的挺拔如竹,显得格外精神。

那张脸,君临永远都不会忘记。

萧泽见到来人的时候,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人不是裴恒,而是张崇华,当今前凉国主。

侍卫恭敬的垂立在一旁,唤张崇华为将军,指着君临诉说西秦国师的无礼之处。

原来,前凉国主张崇华冒充征西大将军裴恒来出使西秦。

作为一国之主,自然不可随意出使他国,但冒充使节的话,只要不走漏风声,还是很安全方便的。

君临瞬间呆住,整个人全部僵住,宛如一座冰雕。

云儿花痴般看着崇华,心道:我就说好帅的不是,你看我们国师反应都慢了半拍、

宣武:切。

云儿:你嫉妒的吧!我们国师刚才气势汹汹的来,还踹了人家的门,现在安静的像个木鸡,一定是裴恒大人太好看了!

崇华微微扯了扯嘴角,讥讽道:“西秦国师?”

他的声音冰冷如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冷峻,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

君临回过神来,笑颜如花,道:“不好意思走错了,我先回去了。”

然后她拉着萧泽往回走,还示意云儿和宣武跟上。

萧泽不情不愿,微微迟疑了一下,才有些勉强地迈动脚步。

“慢。”冰冷如铁的声音在君临背后响起。

君临回过头,笑道:“不好意思,把你们的门踢坏了,等我回府上,我便差人来帮你们修门。”

匆匆回到国师府,君临看到桌子上有一把折扇,二话没说,便打开折扇,扇去头上一滴一滴冷汗。

这是春天,但是君临却由衷的感觉寒冷。

尤其是见到崇华之后。

崇华来这里做什么?

他不怕被人认出来,然后把他抓起来充当人质吗?

以他这般谨慎的性格,居然会自动犯险,真是难得啊。

扇了片刻,君临觉得冷汗差不多都没了,这才仔细看向扇子,扇子有点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来,便问:“这是谁的扇子?”

“我的。”王兰之不知何时来了,笑道。

君临突然条件反射的扔掉扇子,刚才下去的冷汗又冒出来,道:“你来做什么?”

王兰之还来不及回答,便听到有人踹开了君临府上的大门,随后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君临,前几天凌雪潇是不是去找你了,她现在在哪?”秦珉之进来便问道。

君临有一丝惊讶,想起那个面色苍白的姑娘,便站起来,随后她看向王兰之道:“凌姑娘应该去找兰之兄了。”

秦珉之这才看向王兰之,目光中有一丝惊讶,有故友重逢的喜悦之情,道:“兰之兄,你怎么会在这儿?”说着说着,秦珉之就想伸手拉王兰之,当年合水坞一事发生之后,王兰之生死未卜,虽然他最近也听闻王兰之继任琅琊王氏家主,明白他没死,但是关于当年王兰之怎么从五毒教高手手下虎口逃生的经历他也不清楚,如今见到王兰之便想要问问。

对于王兰之除了有故友重逢的激动之情,秦珉之对他还有一丝愧疚,作为朋友,他没有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两肋插刀。

君临面色一冷,拿起一个石子打下秦珉之的手。

秦珉之猝不及防,哇的叫了一声,怒道:“你做什么?”

君临连忙拉过秦珉之,小声道:“小心,这小子不是好人,表面上跟你笑嘻嘻,实际上他深啊。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西秦吗?因为他早就与魔教勾结,对,就是与那个魔教教主毒公子勾结,两人关系不一般,私下里,我觉得他和毒公子像是死基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