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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羽恍然大悟,连忙关心的抓住苻坚,连手里的剑都扔了,问:“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发生了什么事啊?”

苻坚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没事,就是这几天叔父让我围剿七绝堂余孽,有点累。”

这么一说,奉羽放下心,道:“这样啊,你也别太累着了,好好休息休息。”

君临未说什么。

苻坚点点头,看向君临,问:“师父,当年你从护国长公主变成家奴的时候,反差太大,是不是很难受啊?”

君临摇摇头,道:“这倒没有,我这人吧随遇而安的很,宫廷山珍海味能吃,乡野粗茶淡饭饿着了也能吃,鸡腿能吃,饿着了大馒头也勉强愿意吃。嗯,公主府豪华寝宫能睡着,扫台阶累了也能睡在雪地里。”

奉羽笑道:“当年在东晋,你不就扫个台阶吗?又不累,还能在雪地里睡着?”

君临也笑道:“偷一会儿小懒,恰好睡着了。那时候醒了被泽兄抓个正着了,吓得我一身冷汗,泽兄那眼神好像有一股小怒火,我简直快要吓哭了。当时我等他走了才有点小生气,不就偷了一会儿小懒吗,他生气做啥?”

奉羽哈哈大笑。

苻坚突然问:“奉羽,你恨不恨我们的娘啊,她抛下我们,让我们如此坎坷,我们怎么求,她都执意要走,太冷漠无情了。”

奉羽叹了口气,道:“有点怨她,但长大了,也不恨了,当时我们家还是小康之家,她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事情,要是知道,她也许就不会走……”

“我不要听这些!”苻坚冷声道。

君临连忙道:“怎么回事?你们娘亲当年不是改嫁的吗?”

奉羽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君临。

君临听闻沉默许久,抱住奉羽,其实他们的经历,萧泽早就查过,但是只是一笔带过,什么父亲死了,什么母亲改嫁,什么祖母去世,什么贬为官奴……

但君临没想到具体细节是这么的难过,这么的心酸。

时间不早了,苻坚便带着奉羽走了。

苻坚围剿七绝堂大捷,虽然高层没抓到几个,但是胜在小喽啰抓到若干,如此一来,七绝堂肯定元气大伤,至少不会再兴风作浪了。

景明帝大喜,慈爱的看着苻坚,赏赐不断。

苻坚喊他叔父的时候,景明帝佯怒,道:“你早就过继给朕,该喊什么啊?”

苻坚露出一丝笑容,不出意外的笑容,很有礼貌道:“父皇!”

景明帝大喜。

七绝堂。

主殿破碎,废墟之处盘桓着吸血蝙蝠。

七绝堂内一派愁云惨雾。

颍九黎忧伤的坐在废墟之上。

厉旭脚踏废墟,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问:“伤心什么?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

颍九黎的声音有一丝沙哑,道:“他们有很多都是和我并肩作伴的人。我们一起打拼,一起同生共死,当年一起被拐来这七绝堂,一起当杀手……”

厉旭弯了弯唇,微微的笑容看来明媚而开朗,道:“可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他们没有用了,这是必然的牺牲啊。棋子的宿命就是被榨干剩余价值,然后被丢弃。”

颍九黎一顿,问:“我对于你来说,也只是棋子吗?还是那种暂且没榨干价值的棋子呢?”

颍九黎又低下头,喃喃道:“可是总有被榨干价值的一天啊。那时候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你是这种的人渣呢?”

厉旭揉揉颍九黎的头,他的眼神沉暗,惨淡无光,道:“对不起,我就是这种人渣。”

*****************

五毒教的人看君临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君临细细问了问,才明白,那王兰之快来了。

君临暂代五毒教教主的权力要被拿走了,故而大家同情怜悯无比。

君临心中也有很多疑惑。

王兰之和毒公子到底什么关系。

王兰之一直在扮演什么角色,琅琊王氏的家主?魔教教主的至交好友?

是的,琅琊王氏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大约一个月前,琅琊王氏的家主王老爷子去世了,顶级门阀琅琊王氏的权利交到了王兰之的手中。

王家老爷子去世了。

师兄秦珉之的亲爷爷去世了,师尊的父亲去世了。

如此算来,这王家老爷子算是君临的太师公。

师兄秦珉之不知道那是他的爷爷,君临也不敢告诉他。

王家老爷子作为顶级门阀的家主,就那么去世了。

王兰之风度翩翩,名门贵公子,才华、风度出众,他成为新任琅琊王氏的家主也是众望所归。

外人眼中王兰之完美无缺,出将入相无所不能,武功卓绝的同时又文采斐然,洁身自好,端的是完美优雅佳公子。

王兰之,名门贵公子之首,代表着绝对的优雅与光明。

可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如传闻中那般完美吗?

要是真如传闻中那般完美,又怎么可能与毒公子早就勾结呢?

他与毒公子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毒公子心狠手辣,城府颇深,老奸巨猾,无恶不作,总是能把所有局势玩弄于股掌之中,他总是能洞悉一切,下手又快又恨。

他是江湖三大魔头之首,代表着绝对的邪恶与残忍。

能让君临承认棘手的人物很少,他算第一个。

王兰之要来了,那么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

君临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门外忽然传来了某个弟子的声音,“王大人,这里……”

王大人?君临心里一动,不会是王兰之吧?

还没想完,只见这位名门贵公子就已经走进来了,依旧是穿着紫色袍子,淡雅温润的面容,气韵容貌出尘,紫色的袍子随着夜风飘扬,飘逸的仿若三月柳丝。

他没有笑,面容有一丝彷徨,见到君临时浅浅一笑,他仿佛有些疲惫,脸上带着一点尘世的沧桑,微微有点不复原来那般清尘脱俗的气度。

王兰之朝君临微微一点头,“君姑娘,又见面了。”

君临淡漠的看着他,喃喃道:“兰之兄,有时候我莫名的相信你,可能是因为你的长相,你有点像是我师尊,可有时候我又清楚,你很危险,我不能相信你。比如,这时。”

王兰之笑了笑,沉黑的眼眸在月光下安静似一滩清水,“君姑娘,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都想问我,但我很累,可不可以休息一个晚上呢?”

君临讥讽一笑,问:“累?你很忙吗?忙着做什么,接管琅琊王氏的权利?之后呢,排除异己,控制整个琅琊王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也是,难得撑到王家老爷子去世,难得得到琅琊王氏,你当然有很多事情要做,自然一点时间都不会浪费。”

王兰之的双眸在淡淡的夜色中显得柔和清浅,可是他的眼底却是一派压抑,这让君临总觉得他从骨子里泛着的一股极大的冷淡和忧伤,绝望仿佛到了哭泣,他尽量用那种温和的语气,因为他的风度,因为他的教养。

他情不自禁,一只手紧紧的捏着君临的肩膀,像是要把君临的左肩捏碎一般,他极力克制自己,淡淡的说:“不要那么说,人心都是肉长得,我虽然表现笑着,可我的心也很难受,那是我的爷爷,我的爷爷走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是我爷爷接回了我,教我,养我,让一无所有游丝般的我成为贵公子,没有他就没有我,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只是一个被欺凌打压的街头小混混,可能只是一个路边饿死的冻死骨,爷爷让我体会到温暖,让我有一个家,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他去世了,我不该痛苦,不该难过吗?难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一个眼中只有利益,只会算计别人只会利用别人的坏人吗?人心都是肉长得,爷爷对我好,所以我难过,无关利益,无关权利,你什么都不懂。”

君临一愣。

王兰之疲惫的松开手,那口吻悲凉到他都无法抑制,淡淡的忧伤,莫名的悲哀,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君临有点被感染。

这段时间不是没打听过琅琊王氏的事情,她打听到的是王家老爷子去世,王兰之成为新任王家家主,自信从容,游刃有余的整理琐事,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理智、成熟、沉稳的很,不愧是新任家主。

所以君临以为他不会悲伤,不会因为爷爷去世而感到伤心。

所以君临以为他只会因为得到权力而欣喜若狂,只会因为成为家主而酝酿一切。

错了,她猜错了。

他只是把悲伤压抑住而已。

王兰之深呼吸一口气,缓步走着,道:“明天的王兰之又是自信优雅,处理事情理智沉稳,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难过的王兰之。因为琅琊王氏的家主不能是脆弱悲伤的,他不能被情绪所左右。”

君临突然转过头看向王兰之,道:“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

王兰之的背影顿了顿,接而回头,惨淡一笑,道:“没事,你也间接让我发泄了一下,我也舒服一点点了,谢谢你。”

君临不语。

第二天。

王兰之果然恢复了往日贵公子的做派,神采奕奕,眼神清华幽深。

灵蛇使连忙行礼道:“王公子早。”

王兰之持扇微笑,微微点头作为回礼。

君临淡淡瞥了王兰之一眼,犹豫片刻,道:“昨晚……”

王兰之微微一笑,可浓黑如墨的黑眸深不可测,看人时仿佛能勾走别人的魂一般,“昨晚发生了什么?”

君临唔了一声,干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确定一下兰之兄你有没有变回以前那个无情无义但高贵优雅的兰之兄。”

君临说罢,看了一眼灵蛇使以及小哑巴之流。

灵蛇使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恍然大悟,拉过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小哑巴,道:“不好意思,我们有事,先走了。”

小哑巴一脸茫然,道:“我,没,没事……”可他还没说完,就被灵蛇使拉走了。

君临关上门,感慨道:“万万没想到,名门贵公子与魔教教主勾结,原本我以为你们都喜欢穿紫衣,那是因为紫衣看起来高贵雍容,你们只是凑巧品味一样而已,万万没想到,你们穿的居然是情侣装,居然是闺蜜装,所以才都喜欢穿紫衣!”

王兰之墨黑的瞳仁在阳光的映衬下像古井一般,银光闪烁,迷蒙得像在梦中,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下回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过估计你也不会相信别人,你莫名的相信我无非是因为我长得和你师父有几分相似而已。”

君临点头,感慨道:“对啊,你和我师兄都长得很像我师尊。每当看到师尊,我就会觉得莫名的安全,即使身处逆境,只要师尊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咳咳,扯远了,我们细细来算账。你与毒公子怎么认识的?”

“无可奉告。”

“你们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

“琅琊王氏与五毒教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

“……究竟有什么能告诉我啊?”君临怒。

王兰之笑着,说:“无可奉告。”

君临垂头丧气,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挫败,她突然抬起头,面色凝重万分,淡淡道:“那我问你,你还记得合水坞吗?还记得凌雪潇的哥哥,还记得那个自信从容的少年凌人凤吗?他曾经是你的朋友,五毒教欺压合水坞,他想出去搬救兵……”

王兰之点头,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但目光有着一丝冰冷,旋即,他的目光沉了下来。

“记得,他想去找湘西四大尊者,说服他们让江湖团结起来一起抵抗魔教,可他刚出去,就死了,头被割下,带回了合水坞。”

君临点头,道:“是的,当时我还记得,你说你是他的好朋友,你不能把琅琊王氏牵扯进来,但你愿意以私人身份保护他,可你没有护住他。”

王兰之突然转过头,黑眸幽深,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眼神,淡淡道:“是的,我没有护住他,甚至,他的行踪是我泄露的。哦,说是我泄露也不准确,毕竟我是主谋,那时候赵枉言等五毒教的人都听命于我,因为我有昆仑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