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见他一副为难的模样，便知他在想什么了。直接抬手狠狠推了一下他的头：“你想什么呢！师父会去做那种事情吗？”
苏扬挠了挠头，不敢有不满，反而歉意道：“是我想岔了。也是也是，师父怎么可能去办那种事情。我可不舍得……”
最后一句轻声细语，他嘀咕着。墨寒瞥他一眼，没有言语。
“既然你不愿意去青楼做嫖客，那你就在青楼里埋伏好了。我中途会设法，引诱于览来青楼的。”墨寒做着安排。
苏扬询问：“如何设法诱他？”
墨寒但笑不语，山人自有妙计。
翌日傍晚，赈灾队伍顶风冒雪，终于抵达了连州城。连州知州携连州城大小官员，在南城门处迎接四皇子殿下，以及侍郎大人。
毕竟赶路疲累，连州知州便出言，盛情邀请四皇子殿下入住他的官邸，也好尽尽地主之谊，款待四皇子殿下。
连州知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实在太过热情，于览也明白所谓款待，定是美酒佳肴配美人。
于览十分欣赏他的知情识趣，频频对连州知州点头，散发友好笑容。
连州知州此举，无非是为了巴结四皇子殿下和于览。可于览领情，四皇子殿下却不愿意领情。
四皇子此番离京身负重任，是为了赈灾，不是来享乐的。况且他的人设向来是一个兢兢业业，为皇帝殚精竭虑的好儿子形象。
刚才连州知州的那个笑容，四皇子会不明白？
不会。
正是因为他知晓连州知州要巴结他，四皇子犹豫一瞬，却见一旁的监军正望着自己。他瞬间就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监军是父皇的人，有他在一边盯着，四皇子是万万不敢接受连州知州的邀请。否则这事儿要是传到了父皇耳中，有损他往日树立起来的形象！
怎可因为这种小事，就坏了自己辛辛苦苦树立的人设！
思虑过后，四皇子便婉言拒绝了连州知州：“多谢陈大人的好意。只是本殿下已经派人订好了下榻客栈，就不搅扰陈大人的家眷了。”
知州陈大人连忙摆手：“不搅扰不搅扰。殿下肯驾临寒舍，寒舍才是蓬荜生辉呢！下官恳请殿下移驾。”
四皇子忌惮监军，依旧拒绝。
于是这二人在南城门处上演了三请三辞的戏码。直到四皇子动怒，陈大人见他脸色不对才悻悻闭嘴，这事儿才算结束。
请不到四皇子上门，陈大人惋惜一叹。
事后，墨寒苏扬得知四皇子等人差点住进官邸中，也是有些愕然。
还好是四皇子忌惮监军，爱惜人设，没住进官邸里去。否则像陈大人这么“周到”的人，必定会派美女伺候于览。
到那时候，那他们的计划也就胎死腹中了。
四皇子与于览抵达客栈，顺利入住。
墨寒躲在暗处，也亲眼见到了于览的相貌。肥头大耳，脑满肠肥，一看就不像个好人，反而像一个尸位素餐的奸官！
与此同时，墨寒也观察到进城的队伍足有百人，运送银两的货车也尽数送进了客栈的后院了，由士兵轮值守卫。
墨寒刚想要偷偷潜入客栈中，恰好遇见了两个客栈伙计去马厩给马儿喂草料。
只听他们神色不满，相互抱怨着。
“不就是皇子嘛。瞧那排场多大，还不给咱们靠近客栈，好似咱们都是坏人，要对他图谋不轨似的。”
“可不是嘛，行事未免太霸道了。这大冷天的，还把咱们赶出来。掌柜说今晚咱们只能在后院柴房将就了。你说在柴房里睡一晚，明天手脚都得冻僵了，还怎么干活。”
“实在过分。我还想着，这皇子殿下放着豪华的官邸不住，跑来咱们客栈里挤，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墨寒听后心道：连伙计都不能接近客栈，更别说她一个生面孔了。
恰好此时，有一个小厮跑了过来，两个伙计赶忙闭嘴，不敢再继续抱怨。
只听小厮吩咐伙计道：“赶紧给我弄点好酒好菜，我们家大人饿了！”
伙计们不敢违抗，点头哈腰的应下来了。小厮和伙计先后离开，墨寒便从暗处蹿出，飞身离开了客栈。
从伙计的话可以得知，四皇子拒绝入住官邸，相信这一举动会让于览心生不满，他应该会在房中大发牢骚吧。
像于览这种贪图享乐的人，抱怨才正常。
确定了四皇子等人下榻何处，墨寒便砸下重金，包圆了最近的一家青楼。
大雪阻碍了老鸨的做生意，已有一月。
老鸨本还担心未来两月都没生意，没想到忽然来了两个出手阔绰的公子，砸下一千两银子。老鸨心花怒放，赶忙吩咐姑娘们打扮出场，一定要伺候好二位爷。
出来做生意的，当然要将上帝伺候得舒坦。特别是，一定要让有钱的上帝宾至如归！
上帝的满意，就是老鸨的无限动力。
在老鸨的吩咐下，青楼的姑娘们挂上最娇媚的笑容，出来服侍两位公子。
当然，只是喝花酒可没意思。
墨寒吩咐姑娘们，要她们唱起小曲儿助兴，一定要热闹起来。平常天仙居是什么样，现在就要什么样！
老鸨一听，便给头牌歌姬使了个眼色，要她一展歌喉，让这位爷开心。
头牌歌姬的歌声婉转柔美，唱词暧昧。且她极会表现，一双美目含春，秋波潋滟。要是心智不坚定的人看了，那还不心猿意马呀。
一曲唱毕，墨寒带头鼓掌，高声夸赞：“好！唱得极好！赏——”
说完，她便赏赐了一锭银锭给头牌歌姬。
歌姬可惊喜了，接过银锭之后千恩万谢，更是卖力地伺候墨寒了。整个人几乎是依偎在她怀中，嗓音柔媚的劝着酒。
别的姑娘一见她得了赏赐，眼红的不行，便一个个的争着表现。
墨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丢下豪言：“尽管拿出你们的绝活来，表演得好的，本公子一律有赏！”
苏扬如坐针毡，浑身僵硬。周围姑娘们的清脆笑声，在他听来实在谄媚，还一副讨好嘴脸，让他一阵阵恶寒。
可苏扬侧头，却发现师父一脸享受，而且乐在其中。苏扬汗颜，为何自家师父为何如此放得开。这是青楼啊……
师父好似比男人还驾轻就熟似的。难道……
苏扬不敢细想。
“公子，您喝酒呀。别光愣着嘛，来陪奴家们玩儿吧。”一旁，姑娘冲着苏扬放电，贴上他的手臂，嗓音娇媚。
哪知苏扬跟见了鬼似的，慌忙推开了那个姑娘，自己也被吓得退了几步。
姑娘被推倒在地上，也被他的举动伤了心。偷眼一看，老鸨正瞪着她，她便低声啜泣着：“公子……是奴家伺候的不好吗？”
老鸨呵斥她道：“没用的贱奴，竟然连伺候人都不会！还有脸哭，赶紧滚下去！”
墨寒闻言，便转过头道：“老鸨不必苛责她，我这徒儿是第一次来烟花之地，不适应也是正常的，怪不得姑娘。”
“是，公子。”老鸨看在墨寒的面子上，没有再责骂姑娘。
墨寒也瞥了一眼苏扬，轻飘飘道：“知你在这里不自在，出去透口气吧，别搅了为师的兴致。还有，准备一下吧。”
苏扬颔首，飞快的离开了大堂，
此时场面有些冷了下来，墨寒便拍拍手：“快别愣着，小曲儿继续唱起来！那姑娘的琴艺不错，再弹一首来听听。”
墨寒犹如一个情场老手一般，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尽管她只是在演着一个嫖客，可她还是表现得十分出色。
就好像……是本色出演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