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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以后,林傲雪走进了晶格公司总裁办公室。

她刚到,秘书就冲进来把厚厚一叠银行催款单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林傲雪揉着太阳穴摆手让秘书出去。

秘书走后,许诺一脸严肃的进来。

“我都听说了……”

林傲雪垂眸,心里百感交集。

“网上的视频都传疯了,一个是你妈妈撒泼的视频,一个是……”许诺有点迟疑,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还有一个是一对男女,女的很漂亮,在商场里挑选了几十种奢侈品,男的毫不犹豫的为她刷卡!视频的标题就是——史上最帅男友!”

许诺似笑非笑的说完,叹了一口气。

林傲雪把催款单子一张一张的翻看:“那个男的是祁天一,女的是苏倩……”

“你都知道了?”

“我们猜对了,祁天一不是穷光蛋!”

林傲雪懊恼,以前李凤梅追着祁天一要骂要打随意指派他干活的时候,她也没有为祁天一说过一句公道话,生活的折磨,生生的把一个深爱她的男人逼走了。

许诺也沉默不语,她也讽刺过祁天一没出息吃干饭。

林傲雪和许诺两人皆有所感,目光碰触的时候各自惆怅。

许诺突然心里一震说到:“这么看来,祁天一肯定认识华阳集团的某个高层,说不定他认识的正是华阳集团的总经理祁云澜……”

“况且,他们两个都姓祁,你说,会不会是……”

林傲雪怔住了,要是祁天一真和祁云澜有某种关联,那真的太让人震撼了。

她当日冲进祁云澜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一句话:“至于我为什么要撤资,这个得问你自己……”

当时祁云澜愤怒的扔下这句话,林傲雪还不知何意,结合母亲和弟弟在蓝鲸车行被欺负,现在想想,有可能她在为祁天一鸣不平。

林傲雪抠着指甲,心里略过一丝疼痛。

“你们……你们还能有机会复婚吗?”许诺走过来揉着林傲雪的肩膀说。

林傲雪已经没脸再去见祁天一了,是她提出的离婚,是她把祁天一逼走了,那天看到她和王世杰约会,之前忌惮她和男人喝酒的祁天一头也不回的走了。

现在的祁天一已经不是以前的祁天一了。

“我们回不去了!”

林傲雪说完,就翻开文件核对项目资金去了,晶格公司的前景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另一边。

林子豪约了一群小混混在酒楼包间喝酒。

他脸颊通红,拎起一瓶酒对着吹,混混们起哄:“豪哥好生猛,好酒量!”

一听这话,血气方刚的林子豪又吹了两瓶,直接瘫倒在椅子上。

借着酒劲,那仇怨往出倒。

“本来我的宝马7系已经到手了,我妈都要刷卡了,偏就冒出一个臭娘们搅和了爷的好事,特妈的真扫兴!”

林子豪直接把桌上的碗碟往前一推,噼里啪啦碎了几个。

“豪哥,那女的谁啊?”

林子豪一副无可奈何又怒火难耐的表情:“只知道姓祁,别的什么也查不到,臭婊子,让我逮到了弄死她!”

“也姓祁?不会是你那个姐夫的亲戚吧?哈哈,该不是来找你寻仇了吧!”

瘦猴想起什么似的说:“是啊,是不是你手机里的视频闹的?”

林子豪掏出手机,打开视频,那视频中的背景是林家,时间是晚饭后,林子豪,李凤梅两个人坐在沙发边,祁天一端着两盆水过来,给他们洗脚。

“豪哥,你有虐姐夫的怪癖吧,这种视频还一直留着……”

林子豪耍起了酒疯,学着唱戏的调子喊到:“虐的就是他,穷光蛋要什么自尊,我看一次心里爽一次……”

其中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趁着林子豪醉过去,抢过手机,直接把这段侮辱祁天一的视频点了发送键,上传到了微博……

十分钟后,微博炸了。

事情第一时间传到了祁云澜的耳朵里,祁云澜握紧了拳头,看着视频中伺候林家母子的祁天一,心痛难忍。她恨不得活活撕了林子豪和李凤梅。

上次在蓝鲸车行,真是便宜了他们娘俩。

祁云澜对助理说:“马上去办了他,要活受罪那种!”

扔出这句话半个小时以后,林子豪醉酒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极简陋的一个看守所里,老鼠遍地跑,他大呼救命。

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说:“林子豪?喊什么喊?谁你都敢惹啊,你也不怕半路横死!”

一个关了好几天的绿毛对他说:“听说你得罪了大人物,非同小可啊!”

林子豪抓耳挠腮,急的撞墙,想着醉酒之前的事,只说了几句臭婊子和穷光蛋的事啊,开国际玩笑啊,难道他们是大人物?

突然联想起砸车的事,再想到自家公司危机,林子豪突然脸色巨变,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看守所打电话给林傲雪说林子豪被抓了,且不支持探望,关押日期保密,林傲雪挂断电话,突然感觉头痛加重,旧疾加上操劳过度,她头枕着胳膊晕倒了。

许诺吓得赶紧打了120,把林傲雪送到了医院,打了两瓶营养素后,林傲雪坚持要回家。

“弟弟被抓,公司有难,家里家外都离不了我!”林傲雪抿嘴一笑,很是嘲讽。

她猛然想起以前的她很少生病,天热了祁天一为她准备冰镇果汁,天冷了祁天一为她买暖宝宝……

以前不省心的弟弟惹出事,也都是祁天一去摆平。

有祁天一在,她无后顾之忧的专心打理公司的事,家务活都是祁天一在做,现在这些家里家外的杂事全都落在了林傲雪头上。

心里一阵悸动,人总是在失去了以后才懂得对方的好。

许诺送林傲雪回到了家,李凤梅刚发完疯,受不了儿子被抓的打击,家里乱七八糟的,满地上的脏衣服垃圾,桌上堆着外卖盒饭,祁天一走后,家里究竟还没有好好的打扫过一次。

听到林傲雪回来,李凤梅十万火急的扑了出来:“女儿啊,子豪犯事了,赶紧找找关系把他救出来啊,他从小娇生惯养的,哪能呆在看守所啊!”李凤梅捶着胸口大哭。

许诺对林子豪没有好印象,反而觉得他被抓了挺好。

“傲雪病了!”

“女儿啊,妈这会儿头晕目眩的,好像是高血压犯了,顾不得你,先让诺诺照顾你吧……”李凤梅说完就回到了自己房内。

那行动利索的样子,哪里像犯了高血压,她就是自己赔了购物中心的钱脸上挂不住,又加上重男轻女。

李凤梅她不是现在才这样的,从小她就对林傲雪很虚伪,嘴上说的比开花还漂亮,行动上做到万分之一都没有,在李凤梅的心里,儿子比女儿重要一万倍,林傲雪这才感觉到,之前得到的温暖,都不是隔壁房间那个女人给的。

“傲雪,我真的不放心你,你妈怎么这样啊,现在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还不如先住在医院呢!”许诺说。

林傲雪平静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弟弟?”

“听着警察的口气,只是关押禁止他与外界接触,他也该收收性子了!”

“听说和什么转发视频有关!”许诺翻出她下载的视频。

林傲雪看之后心酸难忍,母亲和弟弟太过分了,从来也没听祁天一说过洗脚的事,难道弟弟被抓,也和祁天一有关?

林傲雪心里关于祁天一的谜底越来越多了。

许诺轻轻的关上了门,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了很久,她还是决定开口。

“傲雪,你和祁天一一起生活了两年,现在他走了,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

林傲雪是有话闷在心里的女人,就算心里纠结的流血,她也不会在表面上表现出来,祁天一何止和她生活了两年,她刚上大一就认识了祁天一,她从懵懂无知的小学妹到接手公司的总裁,都是祁天一在陪着她。

如今祁天一猛地从她的生活中抽离,她怎么能没有一点感觉呢?除非她是铁石心肠。

林傲雪淡淡的挤出笑容:“夫妻一场,现在分开了怎么能没有感觉呢?”

这正是许诺想要的答案,只要林傲雪对祁天一还有感情,晶格公司就有的救。

“他爱你,恋爱的时候爱你,答应入赘的时候更爱你,他并不是走投无路你知道吗?她是为了你啊!林傲雪!你得醒醒了,这种把最深沉的爱隐藏在心底,一心一意呵护你,这样的男人真的是不可多得的……”

林傲雪有些羞愧,这样的情感她离婚后渐渐感知。

“所以,现在可以肯定,发送匿名邮件,帮助公司拿到华阳集团项目的人就是祁天一!”

林傲雪早已得知,她并不诧异:“是这样的……”

许诺抓住了林傲雪的手,眼睛紧紧盯着林傲雪:“祁天一他不是新城的人,很有可能他快要走了,如果你对他还有感情,现在就去找他吧,如果他走了,或许以后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林傲雪捂着胸口,感觉到针扎一样疼。

看到林傲雪眼圈泛红,许诺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回头的走了出去,说完那些话,她的鼻子也酸了。

她亲眼看到林傲雪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林傲雪外刚内柔,看起来坚强独立,可内心里柔软的像一只小猫,从她的眼睛里许诺看的出来,林傲雪是在意祁天一的。

林傲雪看着空旷的家,那些个冷冰冰的角落,以前祁天一在的时候,家里总有烟火气,厨房的炒菜声,卫生间的洗漱声,客厅的电视剧声……现在的她,心里像少了个什么东西一样,揪心的疼。

越是不想去想祁天一,他的影子越是在眼前浮现。

以前的林傲雪,总是指派祁天一干这个干那个,还无数次的无理取闹,祁天一从来都没有违背过她,不管有多么大的误解,只要她对着祁天一笑笑,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她以前怀疑过,她的笑容真的这么有用?

现在她恍然大悟,都是因为爱啊。

林傲雪颤抖着双手给祁天一发了一条信息:可以见一面吗?

这句话后面已经拼好的“老公”,林傲雪心里一痛赶紧删掉。

……

祁天一的手机嗡嗡响了两下,他正在华阳集团办公室内看文件,对面坐着的祁云澜正在谈笑风生。

划开手机,祁天一愣住,林傲雪发送过来一条信息……

没有拒绝过林傲雪的他,惯性的回复了一句:“可以!”

他就要回东海市了,既然林傲雪要见他,就当做最后的告别吧!

“街心公园见……”

当祁天一赶到街心公园的时候,林傲雪已经到了,她背对着祁天一,头发松散的挽成了一个丸子头搭在后面,穿的也没有之前那么讲究,祁天一很诧异。

“你找我有事吗?”

林傲雪一回头,祁天一看到她小脸消瘦,苍白憔悴,这才几天的时间,林傲雪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祁天一皱眉问道。

“这几天有点发烧,不严重……”林傲雪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祁天一的心都乱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傲雪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那天在火车餐厅……你看到的王世杰,不是我男朋友,我只是被我妈骗去和他吃了一顿饭,我当时是……是为了气你那么说的……”

澄清了这件事,林傲雪是想把好的一面留给祁天一。

祁天一还未听完就赌气回复到:“你不用解释,你和谁一起共进晚餐都是你的自由,你妈希望你嫁的好也没错。”

“她给你找的条件好的,你就多挑挑看,结婚要找门当户对的,你们林家家世显赫,得找个配的上你家地位的……”

“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你和谁约会都不必跟我解释!”

祁天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那冷冰冰的语气直直戳进林傲雪的心里,她眼睛泛酸,眼眶闪着泪花:“在我家这三年来,我为我妈对你的态度向你道歉,还有我自己……我也对不起你……”

祁天一愣住了。

自从林父去世,林傲雪从伤痛中走出来以后,祁天一还从未见过林傲雪这个样子,她到底怎么了?

林傲雪眼睛没有了往常的光泽,祁天一觉得她心里肯定有事。

“你怎么了?”

“只是……只是有点小感冒,没什么事!”

林傲雪是个自信满额的女人,行动做事雷厉风行,和以往相比,她现在这样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儿,但离婚后这几天祁天一没有和她接触过,不好猜测她到底是怎么了。

“有什么事说出来,如果我能帮到你……”

林傲雪打断了祁天一的话:“没事……”她抿了抿嘴唇,垂眸。

林傲雪楚楚动人的样子让祁天一一下子没了主意,两人半天都没开口说话,最后祁天一打破了宁静。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街心公园的情侣很多,一对一对的从他们面前走过,祁天一和林傲雪觉得有些尴尬,刚刚离婚的他们站在这个地方,和景致毫不相称。

“我想……我想让你陪我走走!”

林傲雪在前面走,祁天一在后面跟着,从街心公园后门出去,往一条幽长的柏油马路拐过去,走到尽头,他们看到了新城大学。

那是他们恋爱了三年的地方,也是他们挥洒青春的地方。

……

坐在新城大学操场的看台上,远处的学弟学妹们在上体育课,笑着,喊着……

“我记得你当时是篮球社社长!”林傲雪挤出笑容,指着篮球场的方向:“以前你在那里打赢了联赛,拿了第一名!”

祁天一百感交集:“是打赢了联赛,比赛结束以后我就去了健美操社……”刚说完,两人都噗嗤笑了出来。

就因为去了健美操社,祁天一就成了同学嘴里议论的奇葩了,他可是新城大学有史以来第一位主动去健美操社女队的男生,当初为了追求林傲雪,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这些事情就好像昨天发生过的,可已经过去好久了。

“你要走了吗?”林傲雪颤颤巍巍的问。

祁天一点了点头:“是的……明天中午的飞机。”

祁天一刚说完,林傲雪的眼眶就红了。

许诺猜对了,祁天一果然要离开新城了。

其实林傲雪又何尝没猜到,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件事,终于还是到了要分离的时候,林傲雪非常的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是她们家人亲手逼走了这个男人……

林傲雪侧过脸去,祁天一越发觉得林傲雪的不正常了,既然问不出来什么,祁天一也不打算再问她了,回头去查查就都明白了。

“对不起……”祁天一愣住,这是林傲雪第二次道歉了,这个要强的女人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弱小,可怜……

“我和我妈做了很多对不住你的事,我妈没拿你当人看,我以前也对你指手画脚,骂你没出息……”林傲雪咬着嘴唇,拼命的忍着眼泪,可眼泪还是扑簌簌的往下掉。

祁天一心里的委屈终于释然,他既高兴又遗憾,短短几天的时间,林傲雪就顿悟过来,祁天一没有看错林傲雪,她的本心还是当初那样的善良,要不是有李凤梅这样的妈,林傲雪也不会在婚姻中失去方向。

祁天一的手搭上了林傲雪的脸庞,大拇指刮去了林傲雪的泪。

“谢谢……”

林傲雪偷偷的看了祁天一一眼:“网上……网上都传开了,说你和苏倩是郎才女貌……我衷心的祝福你!”林傲雪嘴角上扬着说到:“苏倩会和你一起回东海市吗?”

“嗨!你说苏倩啊!”祁天一直了直身子:“她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女朋友,民政局门口是她故意去气你的,润家购物广场带她去购物,那是我为了气你妈……”

林傲雪眨了眨眼睛笑了,这是她这几天以来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那你可真坏,用苏倩这个大美女来气我,不怕苏倩生气吗?”

“不会的吧……我不清楚!”

祁天一和林傲雪两人都为自己借旁人来气对方的“幼稚”行为感到羞涩,咯咯的笑了。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祁天一和林傲雪的感情结束了,他也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了。不管怎么样,他和林傲雪相爱过,有过三年的婚姻生活,他觉得这些就足够了。

天色渐晚,吹过一阵风。林傲雪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祁天一说:“不早了,回去吧!”

两个人走到了大门口,林傲雪说了一句“再见”就转过身……

“等等!”

祁天一叫住了她,林傲雪没有回头,她不想让祁天一看到她通红的眼睛。

“你身子弱,一到这个季节就容易生病,早上要把窗户打开透透气,晚上记得关上……”

林傲雪“嗯”了一声,眼眶挂着泪。

“还有,生姜红糖驱寒比药管用,你爱喝的红糖在厨房第一个抽屉里……”

林傲雪声音颤抖着说:“知道了……”

然后大步向前,眼泪在空中挥洒。

祁天一看到林傲雪的背影渐渐的在人群中消失,他看东西也有些模糊,林傲雪不正常,她肯定有事瞒着祁天一,祁天一掏出手机,翻找到了通讯录里许诺这个名字。

许诺是林傲雪平日里比较要好的朋友,林傲雪出了什么事,许诺可能会知道。

电话接通。

“许诺,我是祁天一,林傲雪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是……是出大事了!”许诺那边声音断断续续的,周围很多嘈杂的声音,好像在逼问,又好像在吵架!

“你在哪儿?”

“公……公司!”许诺很痛苦的样子。

祁天一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晶格公司而去。

……

刚一下车,祁天一就看到晶格公司门口乱哄哄的一群人,手里拿着单子,把许诺团团围住,许诺焦头烂额,看到祁天一以后,眼睛放光。

“我在这儿!”许诺和这些人已经僵持了好几个小时。

祁天一走进,这才看清那些人手里拿着的是催款单子,退货单子,还有各种发票……

“怎么回事?”

“公司出大事了,快要倒闭了,我们撑了好几天,还是于事无补,这些人都是来要账的!”

祁天一表情扭曲,他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剧痛。

转身看时,一个男人踹了他一脚:“和晶格公司一伙的,都不是好东西,快把我们的钱还给我们,不然我们一把火烧了公司,大家都别活了!”

“再敢动粗,我报警了啊!”许诺大喊道:“祁天一你走远点,小心他们伤着你!”

许诺很讲义气,可周围人不是好惹的:“祁天一!我见过你,你就是林傲雪老公吧,林傲雪不来还钱,你来也一样……还钱还钱!”

“还钱!还钱!还钱!”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形成了“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