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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收了摊后,渠水就又和赵伤,小山去了县城一趟,她挺神神秘秘的,弄得赵伤和小山都疑惑不解。

等看到她进了之前他们卖猎物的那家酒楼后就更加奇怪了。

这家酒楼叫做“悦来酒楼”,是县城最大的酒楼,生意火爆,即使在灾荒年代,客人也丝毫没有减少,酒楼的掌柜姓荆,是个大胖子,人看着憨厚,但其实挺精明的一个人。但渠水前世就将自家后院种的菜一部分卖到了他这里,一部分卖到了大户人家,总归是熟悉他的。

她又擅长与人交际,来之前又去了茶叶铺称了几两的雨前龙井,差不多花费了有一百多文钱,这更是惊掉了赵伤与小山的下巴。

将这几两的龙井茶送到荆掌柜那里,与对方交谈几句后,就直奔主题:“荆掌柜,我有个远房亲戚,是个读书的后生,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不要说读书了,就是吃饭都是大问题,所以想来县城找份工做!我也知道现在县城里都是流民,随意往大街上一招手,就有很多人来给您白干活,但是,您这酒楼里出入的都是权贵人,随意招来的流民怕不能入眼,倒是我这个亲戚,是个书生,又知礼数又识字儿,来的话也不要您特殊照顾,就当个小伙计,上个菜报个菜名儿啥的,或者是在后厨帮忙刷碗都行,只要能挣些工钱就行!您看这…?”

她期待的看着对方。

荆掌柜便皱眉,店里其实不算缺人手,但是这却是个书生,若是往常,哪个书生愿意来酒楼里当小伙计啊!这说出去,自家脸上也有光!

他迟疑着,半晌才问:“那他会不会切菜洗菜刷碗之类的?”

“会,当然会!他家里的厨房活计都是他做的!”渠水就笑。

荆掌柜想了想,又道:“那先提前说明一点,工钱我不多出,一天三顿管吃,但只给二十文工钱!三个月干完后,若是干得好的话,再涨!”

渠水不由咂舌,这工钱,比在家的小吃摊开出来的还低。

不过,在酒楼、店铺里做活计,头三个月的工钱都不高。现在这二十文还是如今粮价上涨,工钱也跟着上涨了一些的缘故。

她就忙点头:“成咧,成咧!不过,荆掌柜,我还有一事相求!”她压低声音小声说:“您看,这是我亲戚的事,但是他家里一点钱也没有了,所以,我才自掏腰包拿了一百多文买了龙井茶来孝敬您,您也不必明说,等到一个月完后,将那一百文钱扣了悄悄给我可好?”

荆掌柜就斜睨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朝他要?”

渠水就低下头,很是扭捏:“实在是没办法张口!我这个远方亲戚,是很抠门的,又死守着读书人的性子不愿意出来干活,天天上我家里借粮食,我总不能不借吧,只是我自家也困难,所以就想方设法给他找一个伙计,自家能养活自家,也不用我帮衬了!”

“那他会愿意来做这活计?”荆掌柜表示怀疑。

“我昨天说了他一顿,其实他也没办法,要是不出来做工,家里都要断粮了,我也下定决心以后不再借他粮食和钱了!”渠水顿了顿,就又害羞一笑:“其实,我也知道这事是让掌柜您承担了风险的,这样吧,您就对他说头三个月工钱是五百文,第一个月的一百文给我,剩下两个月的就送您当零花钱了,您看咋样?”

荆掌柜倒是有些惊异,觑了眼渠水,便似笑非笑:“小丫头好灵活的脑子!你要是去做生意,估计所有人都被你坑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褒奖还是赞扬。

但渠水权当赞扬来听,摸摸后脑勺,仰着脸天真无邪的笑:“我是笨人,如今在镇上开了家小吃摊,也

是勉强糊口而已。”

“成,丫头,我答应你了,只是得让我先看看人,如果人能干我就留下了。”

“嗳,好咧!”渠水露出甜甜的笑容,又说了一大堆不要钱的好话,将那荆掌柜给哄得见牙不见眼,这才带着赵伤与小山打道回府。

赵伤听了半晌,其实已经很无语了。

像刘渠水这种人,典型的坑道友不坑贫道,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

与她相处,可是要小心了!

小山沉默了半晌,才突然问道:“姐,你帮家明哥找了份活计?”

渠水就点点头,嘱咐道:“但是刚才那一番话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家明哥,知道吗?”

小山就理所当然的点头:“我知道,这是为他办事花银子,按理说他应该主动还的,但是家明哥那个人其实挺…所以,姐姐你就自己想法子索取了!”

“孺子可教也!”渠水刮了下他的小鼻子。

“只是他从家里来到县城,再干一天的活计,怕是不轻松!”赵伤开口。

渠水嘴角就露出一抹极淡又极冷的微笑:“当然是不轻松啊,这年头做什么事情轻松啊!”

上辈子她太惯着他了,导致他认为她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那么,这辈子她就让他亲自尝尝自己养活一家子的苦楚!让他也尝尝在外面低声下气求人的滋味!

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样傻,处处迁就他,包容他,理解他,然后牺牲自己却成全他!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在这里,他才会遇到那个前世的官家小姐,才会萌生与她退亲的心思!

他以为她真的傻子吗,在他来退亲前,就当真一点也不知道他做的那些好事吗?他踩着她考上了秀才,却一转身就把她给蹬了,要去迎娶官家千金!

前世,因为她的大意,才意外身亡成全了他们!

但是,这一世不会那样容易!

她绝对,绝对不会再看着那对狗男女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也绝对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垫脚石!

上一世,于家明和那位官家小姐认识的太晚了,在他考上秀才之后才认识,那么,这一世,她就亲手送他来县城,让还没有考上秀才,一身穷酸,沦落为酒楼伙计的他,与那位小姐见面,她想要看看,当脱去了那一层迷惑人的秀才皮,那个官家小姐到底还能不能看上他!

赵伤看着她眉宇间的那抹冷意,心里若有所思。

当晚上他们回去后,就听说隔壁的南长村发生了一件大事。

前天上山的流民们回来了,却因为在山上也不知怎的,惹恼了狼群,死伤了四五个人,剩下的人也带着伤逃下山来。

那血腥味隔得老远都能闻到。

唯一庆幸的是这十来个汉子每人身上都提有猎物,拿去县城换钱,倒是也能换点银子,省着点用估计也能顾着半个月的口粮。

只是死了四五个人,这个数目让人听了都悚然一惊。

王里正就紧急召集村民,最近一段时间不许上山打猎!

他们的祖辈数百年来都住在这个村子里,自然知道深山林中的野狼群和熊瞎子是最难惹的,只要沾染上,就可能会面临不死不休的地步,这要是灾荒时候,可能会有猎人主动攻击这两种动物,但是这十几年来,方圆几个村子的人都来牢牢遵守祖辈们传下来的告诫,不会去动野狼群和熊瞎子。

没想到,南长村的那几个二流子竟然如此蠢笨,让流民招惹了狼群!

人群都在议论纷纷,王郎中通常不怎么参与村里的事务,但是此次实在事关重大,就也出面了,他见多事关,听了王里正的话后,就很肯定的说道:“现在村里已经不安全了,南长村的人脱了几头死狼回来,山上的狼群一定会循着踪迹下山来报复,我们与南长村离得太近了,说不得那些狼群就会来攻击我们!”

深山林的狼群下山,这已经是好多年都没有发生过的事了。顿时,人群立即紧张起来。

“那怎么办?”王里正也忧心忡忡,眼睛下意识的朝赵伤这边看来。

他武艺好,是村里人公认的事实。

但是,赵伤也已经沉稳的开口:“我也认为,当务之急,是将整个村子的人转移,那是出去暂避几天再回来,有些事不得不防!”

“难道不能抵挡?”许三叔忽然开口:“我们村这么多汉子,我就不相信治不死那些狼群!”

王里正却摇头:“我们村妇孺众多,真正能打猎的汉子才有多少,还有一半都是年轻人,见得少,连深山都没去过几回,所以,绝不能硬拼!不过,”他看了赵伤一眼:“赵小哥到底年轻,说话太偏激,我们村到底不曾招惹狼群,他们就是报复也报复不到我们深山,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有能力的可以往山外面的村子避一避,没能力的家家都有地窖,真有危险来了,躲到地窖里就是了。”

他这话一说,就没有人在反对,也确实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那从今天起,我们就要让村里的壮劳力来回巡逻守卫,免得狼群真下山了也不知道。”王得良说道。

他首先点了赵伤的名字:“赵小哥,你今晚巡逻吧,再给你添上几个人,你武艺好,你在我们也放心。”

村里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赵伤。一个个的眼神中都是期盼。

赵伤环顾着人群,发现只有渠水与小山看着他的眼神是担忧的,尤其是渠水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但是在对上他的目光后,就又赶忙别扭的移开了,好像是害怕会让他发现她很关心他一样!

赵伤嘴角就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他看了看还在等待他回答的村民们,缓缓点头:“也好!”

村里所有人就都松了一口气。

如果有赵伤站第一岗,那么他们的性命就有了保障。

不过,赵伤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今天到睡觉前,整个村子的人都要听我调配!”

王里正就有些迟疑。还是精明的王得良拽了拽他的袖子,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笑得很假:“这是当然,不过赵小哥有什么好建议?”

赵伤就摇摇头:“我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并不知道,但是想当然的,畜生们都怕火,所以今天晚上就在村子四周挖出一道壕沟出来,再将柴火摆上去,撒上火油,等到狼群真的来了,一把火点上去,既能惊醒村民,又能惊退狼群!”

“这法子倒是不错。”许三叔点头,却又慢慢的问:“只是会不会太费力了。”

将整个村子都挖出来一道壕沟,那不是个小工程啊。

“我看也不用一个村子都挖,就沿着我们村外围的这条河流摆上一圈的柴火,再撒上火油,等到狼群到了,一点燃也就是了,有河流挡着,怕是与壕沟都差不多!”

王里正这样一开口,村里人就都连连点头。

这样既省事就安全。

他们已经决定要这样做了,赵伤好看的眉心蹙着,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

渠水一直坚信前世狼群没有来到河山村,那么今年应该不会来,所以她心情还是很放松的,带着小山将自家的柴火放到了院子门口,

他们这一条胡同不在河流的包围圈内,所以,他们便只在胡同外面的空地上摆上一圈柴火,赵伤看了看,几次张嘴却又闭上。

他有些担忧的看向远处的深山,希望结果不要像他担忧的那样。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那天知道流民们是上山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避到镇上去,但是却因为渠水怕花银子只得作罢,他也没有再劝,刚才村民们怕麻烦,不愿意挖壕沟,他也没有勉强。

每个人都会自己所做的选择付出代价,他说到就好,没有必要再浪费口舌去劝解他们,如果晚上没有危险,他们反而会埋怨他害他们白费力气。

白费力气就意味着多吃口粮,而对于现在每顿都只能吃个半饱的村民们来说,多吃口粮就意味着是极大的浪费。他们还指望着靠着那为数不多的存粮度过难熬的一个深冬呢。

但是,他却轻声对渠水道:“将小山的弓箭准备好,你自己也要拿一把斧头防身,再准备点干粮和水放到地窖里去,以防万一!”

渠水略微惊讶,但想了想,便点头应了:“行,我这就去准备。”

“今晚不要再准备馅料了,吃个饱饭,养好体力!”赵伤说完这句话后就出去了。

渠水嘟嘟嘴,嘀咕一声:“应该不会有事。”

但晚上赵伤要巡逻不能睡觉,她还是煎了一条鱼,熬了奶白色的鱼汤,又用鱼汤下了一锅面条,又烙了几个白面烙饼。

如今家里日日都有几百文的进账,所以,在吃食上渠水也不像以前那样小气,基本上每天都会吃些精细粮,还有赵伤从深山里带回来的猎物,不是熬鸡汤就是熬鱼汤,伙食非常丰盛。就是往常一年到头也吃不了一次的面条也吃得很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