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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见众生皆草木 > 第1243章 守寡的表小姐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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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听到这么一声,淳于楹骤然一惊,错愕地看她从孟汀手中接过弓弩。

她大步走到弗陵面前,制止下她弯弓搭箭的动作。

“你想做什么?”

弗陵瞟了祠堂屋檐上那芦花鸡,骄阳从屋檐上劈落下来,迎着阳光看它,都不禁让人半眯着眼。

“不听话,就该教训教训,要不然隔三差五就上房揭瓦的,谁受得了?”

淳于楹道:“不可以。”

弗陵挑眉。

淳于楹压着声音,几乎凑在她耳边说:“可那要是王爷怎么办?”

弗陵嘴角扯了扯。

虽说之前自己也有说过类似的话,但全然是出于调侃,出于好玩,更是出于,想刺激刺激孟汀生气。

现在这话竟从别人口中听来,莫名让她头皮发麻。

她斜睨了一眼看向孟汀。

孟汀嘴角扯了扯,同样无语,对弗陵回以坚定的语气:“王妃如何处置都可。”

弗陵又看向嬷嬷。

嬷嬷倒是为难了一瞬,许久做不出决定。

淳于楹颇有些气急败坏:“嬷嬷,您说句话啊!”

这鸡之前不是曾被委以重任,代王爷拜堂成亲的吗?

他们中原人不是都信这种鬼怪传说?

孟汀也一时不解,之前这女人不还口口声声地对着芦花鸡喊王爷,现在倒是能割裂得如此之干净。

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才是府里当家做主的。

弗陵摊了摊手说:“如果真是王爷的话,那就让他夜里入我梦,找我寻仇不就好了。”

话音甫落,便在对方错愕不及的眼神下,放出弓弩。

破空之声传出后,箭镞穿透树隙,迎着那屋檐破开,就在芦花鸡爪下,刺进瓦片。

芦花鸡并没有被射中,只不过被吓住了,昂扬的斗志一哄而散,呆滞在屋檐上一动不动的,被下人拎着后脚跟的时候,才缓缓抽搐了两下。

孟汀一怔,瞬时间,看向南姝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与此同时,在众人看不到的视野里,李恪目光始终未能从他的王妃身上移开。

他笑了笑,瞳孔里倒映着的全是她自信洋溢的侧脸和黑水晶一样熠熠生辉的眸。

他的王妃啊,不能等闲视之。

小易拉了拉她胳膊,庆幸道:“小姐,幸好你没射中。”

弗陵说:“那是我故意没射中。”

射中了就不好玩了,她还指望着今后的乐趣从这只芦花鸡身上得到呢。

小易揶揄一笑:“小姐就不要解释了,我们不会嘲笑你的。”

她家小姐什么时候会射箭了,头一次见她拿起弓弩,能放出去就已经很出乎自己意料了。

弗陵叹气,不想解释。

将弓弩还给孟汀,却被对方古怪地盯了许久。

弗陵笑笑,硬是将弓弩塞给他手中。

他若有本事就去调查调查南姝这些年可曾习过弓弩。

“小姐,这只鸡要怎么处置?”

小易已经吩咐下人将鸡拿过来。

弗陵说:“光笼子里,放我院子里,我来驯它。”

嬷嬷刚一说完危险,不是很同意她这行为,淳于楹便气急败坏地叉腰。

“不可以。”

弗陵说:“那关你院子里?”

淳于楹咬牙道:“我说的是不能关。”

弗陵叹了叹气,心底想的是若不是看在她曾帮李恪取得军防部署图,为了李恪都叛了自己的国这份上,都不想继续忍了。

“它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能保证下次它再闹出些别的事来?”

“关起来,省心。”

淳于楹早就从嬷嬷那里了解了这芦花鸡的非同凡响,她也坚信这个世间总有言语无法解释的事情,是以此刻非常不同意南姝这自作主张。

她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它说不定就是王爷显灵,这要是伤着王爷了,我看你怎么向九泉之下的他交待。”

弗陵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呢,之前拿它来拜过堂成过亲,可说到底,它就是一只鸡,一直偷吃了厨房新鲜蔬菜的鸡,这行为,和小偷无异。”

淳于楹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嬷嬷当初也说了……”

话音未落便被弗陵打断:“如果真有亡魂附身的话,那我认为这里附的肯定是一头恶鬼。”

淳于楹怒不可遏:“你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油盐不进?”

孟汀面色沉沉地将她往后拉了拉,眼神瞥去一丝警告。

这可是王妃,什么你这个女人你那个女人?

弗陵懒得搭理她,也不愿揪着这件事与她纠缠不休,看向嬷嬷问:“嬷嬷,到时间可以吃完饭了吧。”

嬷嬷说是。

弗陵挽过她的手转身走时,扭头对她说:“你在叽叽哇哇,我就让嬷嬷今天给你炖党参乌鸡汤。”

······

“她凭什么”淳于楹怒不可遏。

“她是王妃,还救过你。”

一句话轻飘飘将她打回原形。

淳于楹道:“你也不信?”

孟汀说:“实际一点,王爷已经死了,就算你想找寻一点安慰,也别将那只鸡带上,我无法将王爷和那畜牲等同。”

······

闹了这么一场,芦花鸡也被关在鸡舍里,怏怏不乐的,看样子跟今早那只气势昂扬,敢飞到屋檐上的芦花鸡不同。

弗陵蹲在笼子前,拿着茅草根逗它。

“你说你要是听话一点,我也不至于将你关起来。”

“小姐,给。”

小易捧来一袋子稻米来喂它。

见着吃的,芦花鸡这才有了几分生气。

“它原来吃素。”

“哪您之前以为呢?”

“吃虫子。”

“都吃。”

小易嘴角扯了扯:“但是,自从进了王府后,它伙食日渐转好,又没人敢亏待它,几乎是连鸡鸭鱼肉都吃过。”

弗陵感慨道:“真是只幸福的芦花鸡。”手伸过去顺毛,它倒是服服帖帖的,不会乱动啄人。

话音微微一转,便听她说:“你知道哪里有斗鸡比赛吗?要是照着今天这架势,它保不准是常胜将军。”

小易脸色微红,唇角紧紧地抿了抿:“堂堂王妃,那能做这种事?”

斗鸡走狗,这就跟纨绔挂边了。

弗陵挑着茅草根笑笑,心底痒痒,好像那根茅草就牵在自己心上。

“我就问问,随便问问,你怕什么。”

小易心底像是悬了一根弦,时不时地被提起,身子便绷得挺直。

“今天发生的事,奴婢也觉得,或许也不是不无可能,毕竟这个世上好多好多奇怪的现象很难用语言来解释。”

“我记得我爹死的那个晚上,灵魂都跑到我大伯和我三姑家里,让他们还钱,隔天我大伯和三姑亲自将钱送到家里来,才得知我爹昨晚已经去了。”

“我村子里有个七十岁老翁去世,那天晚上他六岁的小孙子就梦到爷爷去找他,隔天醒来后,身子也跨了,那老翁的儿媳妇就冲着老翁的牌位骂了又骂,威胁要摔了他的香火,那小孙子以后每个晚上就没再梦见过这些了。”

弗陵挽唇轻笑,估计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就孟汀不放在心底。

“其实呢,你家小姐我也不是油盐不进,话听进去心底了,只是迄今为止,他都没来找过我喊冤,也没让我复仇。”

弗陵看着那鸡,那鸡此刻也睁着豆豆眼看她。

“你说,如若他真的还留在这里的话,至少得让我们知道他想让我们做些什么才是,可他一次也没入过我梦。”

“哎。”

生活不易,小易叹气。

李恪转动漆黑的眸子,慵懒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

“我倒没想过真让你做什么,只是想谢谢你,替我守住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