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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见众生皆草木 > 第738章 哥哥命途多舛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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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些人已逼近一门之隔,想过如果被抓回去严刑拷问,自己会否会经受不住而将所有的一切坦诚相告。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就算自己真的很想说,但私心里总会下意识地违背本意。

原主的私心……

可她算好了将来要怎么应付时,却没算到程鹤殊会忽然过来。

像是从天而降一般。

弗陵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冒进来的,还能安然无恙地避开门外的那些不明身份的人。

不过他这从天而降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只可能是在于他的杀气腾腾。

突如其来地想,他这是不是急着赶过来杀自己灭口的。

弗陵后脊背几乎都紧贴在门上,一手还直愣愣地指了指门外。

“你怎么还敢过来?”

程鹤殊没有说话,他走了过来,身长腿长,背脊挺拔,很快就迈到自己眼前,指尖勾起她浸湿的白色外套,皱了皱眉。

弗陵打了个寒噤,抬手摁着鼻子打了个喷嚏,带着鼻音道:“他们就在门口了,苏昶刚才打电话报警,将他们赶走有好一会了,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有什么不好的行为,也只能语言警告而已,你什么打算?”

程鹤殊盯着她脸上看了许久,“简直就是麻烦。”

“我,我好心赶过来跟你报信。”弗陵皱着眉头挥开他的手,眉心不虞。

“你能不能,不要总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程鹤殊敛着眼底的阴郁,半压在她耳畔边说:“明知现在这么危险,你怎么还要过来?”

弗陵认命地说:“我怕了。”

身上又冷又累,因为淋了雨,全身上下汗涔涔的,难受得不行。

“他们以为通过我就能找到你,怕被抓回去,怕被利用,怕被迫说出你的秘密后还要遭受埋怨,怕被杀,怕死得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还怕……”

还怕完不成她的遗愿。

程鹤殊拉过她手臂就往后门,自己来时的路径带了走过去。

“从这里走。”程鹤殊站在她身后,一手带着她的手,指着眼前那一条羊肠小道。

“一直往里走,不要停,走出去,到一座灯塔下,在那里等着苏昶过去给苏昶接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来这里。”

话刚一落,程鹤殊便松了手。

弗陵说:“我跑得慢。”

程鹤殊转身要走。

好像来这里带她一趟便已经算是施恩。

看着他背影悄无声息地在自己视线中远走,心口像是被掐住,呼吸都无法自如控制了。

那种感觉,过去好像也曾遇到过。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绝望且无助。

弗陵疾步过去,拉他的手,紧紧抓住,像是找准了研究方向摸清了研究思路就迫不及待进行科研实验一样。

“不仅跑得慢,还怕黑,要是等不到苏昶,要是等到的是另外的人,我打也打不过,要是被抓回去,我想我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程鹤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你别得寸进尺。”

弗陵抿了抿唇,扁了扁嘴角叹了一气。

谁让你当初就要抛下她?

现在说到底也迟了。

“我也不想的。”

弗陵弯了弯唇角,眉眼如沐春风:“不想我得寸进尺,你就狠狠地打我的脸,狠狠地再骂去几句,说不定我自尊心一强也不会这样没脸没皮地赖上去。”

程鹤殊紧锁深眉,看着揪在袖口的瓷白细腕,眉心不自觉拧紧了几分。

“既然知道,就该回去好好藏着躲起来,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到处跑。”

“你让我躲去哪?难不成真让我躲到何教授家里去,你祸害我还不够,还要加上两个老人家?”

······

程鹤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看着副驾驶座的人,忽地深吸了一口气,又好像觉得,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

“我真怕了你。”

“啊?”

程鹤殊眉心渐沉,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弗陵莞尔:“对,我的确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你得看着我,不然我要是被抓了,铁定将你的秘密供出来。”

实际上自己才知道他几个秘密而已,根本对他这种无以为惧的人不足一提。

她才懒得想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只想要遵循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你这段日子一直躲在哪?”弗陵将安全带给系上好问他,“之前受的伤都好了吗?”

程鹤殊说:“销金窟。”

对于伤势一事却不愿多提。

弗陵微微抿着唇,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不信?”

程鹤殊说:“等到了你可别后悔。”

······

或许,她真的太小看于纨绔子弟的骄奢淫逸。

程鹤殊这些天竟然一直吃睡都在夜总会里。

而这间夜总会是他一个朋友背着家里偷偷开的,也是当初在军属大院里见过的纨绔子弟之一。

程鹤殊瞧她盯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惑了神智,喊了好久都不见她收了心过来,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弗陵不情不愿地走回去,可整个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个画面。

这才发觉平时翻墙才能看得到的电影,到底是没有现实中看到的震惊。

就是没有多少美感,虽说艺术来源于现实,但还得干冰所制造的朦胧意境和演员颜值做催化剂。

所以说还得需要一个优秀的导演进行加工。

程鹤殊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为自己刚才所瞧见的那一幕做着回味,拧眉道,“你那么不害臊的?”

弗陵心底存着疑,反问对方:“你来过很多次?”

程鹤殊低头看着她,微微皱起深眉:“你该不会没来过?”

弗陵无辜地耸耸肩,一身正气地说道:“这种地方我怎么可能会过来?”

程鹤殊冷笑:“你就做你的乖学生去。”

弗陵不以为然:“还真是纸醉金迷的生活。”

亏他还以为程鹤殊至少得蜗居地下室了,哪知道……

程鹤殊边解着外衣,意识到身侧那股灼热的视线,丝毫不尴尬地盯着自己在瞧,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说,“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怕?”

弗陵垂了垂发帘,静默了许久。

就算再怕,不是也过来了,既然来了,她就没想过其他,所有的后果,都得自己负责到底。

程鹤殊问,“不怕死?”

弗陵眉心跳了跳,“我合着,你也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为什么要说什么死不死这样晦气的问题?”

程鹤殊脱了外衣,继续拖衬衣,说:“之前那些事,你不是都亲眼看到过,不算杀人放火?”

之前的事,不都是别人先招惹的他,他才动手还回去的,这算什么杀人放火?

弗陵有些担心他之前手臂上的枪伤,“对了,你身上的伤,我能否检查一下。”

程鹤殊倒也没有忸怩,将手臂伸过来给她瞧。

弗陵直接走过去,手拖着他小臂处,若有所思道。

“你倒是愿意配合,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弗陵摇摇头,正正经经地摇着头。

程鹤殊看她,“有什么事就说?”

弗陵淡笑不言,检查了伤口后,欣慰道,“伤口长得很好,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

程鹤殊狐疑。

也是奇怪,这些天他也没怎么擦药,伤口也碰过水,自己还在朋友的催促下也喝了酒,但现在这手臂上的的伤看起来,好像又没什么不一样的。

弗陵看着伤痕的长势,自言自语地说着,“这长得多好啊,这都得多谢我。”

程鹤殊:“……”

“就是得感谢我,有什么不对的?”

程鹤殊嗤之以鼻。

弗陵固执道:“子弹还得我给取的,线还是我给你缝的,药还是我给你擦的呢!”

程鹤殊妥协。

这件事再跟她扯下去,怕是得没完没了,还不如就这样满足她的虚荣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