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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见众生皆草木 > 第397章 隔壁屋的房东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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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季承衍至始至终都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不在乎疼痛,更不出声。

他是真的丧失了什么痛觉神经是吗?

弗陵松开了牙关,嗤笑出声问他,“所以,我现在就是那个替代品?”

季承衍声音沙哑,好像长时间在沙漠中跋涉许久的骆驼,亟待水源的滋养:“你想让我说实话吗?”

人都是趋向于听假话的,毕竟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弗陵咬牙道,“我想听真话。”

季承衍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声音微微地哑,“但凡说要听真话的,这种回答本身反倒更像是在说假话。”

他的手落在她脸上轻轻地碰了碰,像盲人一样细致地摩挲着,从颦起的眉毛,轻轻地碰到眼角,滑到长睫上,挨着他指腹的眼皮颤抖着的像是在感受什么的存在。

弗陵抖了抖眉头,微垂下眉眼去看对方时,赫然发现他的眼神里半点光都没有,眼眶里更是黑瞳暗沉幽深,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在透过自己看什么。

毋庸置疑,弗陵也被他这个眼睛给吓着了。

不是说丑,是很凶,但也不应该说是凶,是那双眼里有浮浮沉沉着杀戮的血腥气,有行军鼓一声重过一声,有冲锋陷阵的英勇无畏,有面对敌寇的残暴不仁。

五指都放在他眼睛上,指缝遮得严严实实。

季承衍感觉到眼睛上的热度,暖暖的,烘得身上有些燥,顿了顿,他舔舐了下自己的唇角,说。

“又暗了,可很暖,很安心。”

他是安心了,可自己呢?

要是死在这里她就算是跳入黄浦江都洗不清。

她咬着腮帮,故作无视,将他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过来,让季承衍滑动密码。

密码是他的生日。

但弗陵不知道对这个数字异常敏感,因为这也是自己的生日。

“为什么设置这个?”

“是我的生日。”季承衍被她问得莫名,还以为这个开机密码不对,故而问,“怎么了?”

弗陵皱了皱眉,寻思着好一会才说,“不对不对,你也改生日了是吗?我记得你生日那天分明不是这一天,去年你的粉丝还给你举行了盛大的庆生仪式,我有印象,是几号来着……”

季承衍抿了抿唇,无可奈何地叹了叹气。

不知道该怎么同对方解释这是季承衍的生日,但并不是自己的生日。

他若是说自己来自于一百年前前,她会如何想?

难道还要把天马行空奇思妙想的帽子也往自己头上戴吗?

算了,到底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子,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够她打击了。

哥哥始终没过来,弗陵心底又又急又气。

难怪老辈人常说,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这真是将男人的劣根性看得透透彻彻的。

弗陵拿着他的手机尝试着要联系外界,至少给穆淮回个电话过去,但手机一直处于无信号的状态,无奈地只能放弃自救的想法,等着外头的人发现电梯的故障。

将手机还给了季承衍后,弗陵看着昏昏怔怔,陷入沉睡中的他问。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季承衍道:“有十年了。”

他说话的时候,感觉到她态度的软化,抬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心,没有发现她的抵触,小心翼翼地上前,将手紧紧地覆住。

好似周围都盛放着红花,将他笼罩在这一片的春色中。

原本在黑夜里是看不到任何颜色,河流,空气,但现下却有隐约的色彩在自己眼底浮动。

弗陵被他握着手腕,挣脱不开,又寻思着对方说自己怕黑这一事真实性与否,索性也便随了他去。

“最近天冷了,你今后出门能不能多穿一件?”

耳边有轻喃声传出。

弗陵缩了缩脖子,错愕纳闷着,“你多管闲事做什么?”

这也太难多管闲事了,以前就有种这样奇怪的直觉,他像老父亲一样,隔三差五地叮嘱这些嘱咐那些,更奇怪的是,这样的言论也曾对顾峯说过。

以至于他们俩兄妹一直在狐疑季承衍此举意在图谋不轨。

他能有什么想谋的?

也唯独那座小洋楼了。

季承衍靠着她的肩膀,能感受到身边的女孩子削瘦的两肩没有半点力道,好像自己在把重量放在她身上,怕会随时随地将人压碎。

可因为空间狭小密闭,呼吸都流动在这个四四方方的方块中,周围的空气渐渐地升起燥热。

而身边女孩子身上沁人的馨香味,像是暖暖的曦光落在盛放的红花上,在这个密闭的空气中,想让人故意遗忘都遗忘不开。

“吃饭了吗?”他喉咙口滚动了一瞬,想移开自己浮躁的思绪。

弗陵看他,却什么也没能瞧清楚,但周遭到漆黑已经是将自己给埋没在了这一片暗无天日的地带。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糖,取了一颗出来给他。

“你现在不怕了?”

他将糖看了几眼,又神色不明地看了看自己,接过去,却没有吃。

“你跟我说说话,说说话我就不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季承衍手扣着腕子,像是生怕她忽然逃走一样。

弗陵寻思了一会,说道:“今天,赵灵乔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是你发现的?”

季承衍点头,这件事说到底还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然也不想瞒她,“是,怎么,你想知道更多的?”

弗陵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过去,不想知道难道她这是在这里跟他玩过家家是吗?

“快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发现那针孔摄像头的?”

“是从电脑上看到的,摄像头内呈现的内容都清晰无比地进入我的电脑里。”

弗陵怔楞了一瞬。

“是有黑客黑了我的手机和电脑,故意让我看到这些内容。”季承衍说。

弗陵急问:“对方是想做什么?钓鱼执法,还是让你一饱眼福?”

季承衍忍不住低声笑了笑,这一声笑,是压低着嗓音的。

在密闭的方块空间里四处回荡着,手攥成了拳心,食指和中指微微曲起,在她那小脑袋上,力道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

“你这个小脑袋瓜成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

弗陵拧了下眉除了哥哥和父亲外,他这是第三人。

他答:“是前者,为了栽赃诬陷。”

弗陵忙问,“那现在查出来到底是什么谁了?跟上次给我下了药的那人是不是有关联?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那个人是你认识的。”

“嗯......”季承衍语气微微抬起了几分,有些累,也有些疲倦地回答,“确实是你所想,就是当初那个要整我的人,他是不见到我身败名裂,誓不罢休。”

“对方就那么有背景?”

弗陵手搭在他眼皮上,不想让他睡,想闹他醒过来,也实在是怕他睡着或许就醒不过来,虽然说不清楚这种恐惧是从何而来。

可渐渐地,玩着玩着便失去了初衷,或许是无聊,或许是觉得他睡着后不像之前所以为的那样凶了,指尖在他的双眼皮上,数着睫毛。

“痒。”季承衍嗯了一声,嗓音沉沉靡靡。

弗陵收了手,被他抓住,挣不开,“我挠你了,信不信?”

他要是想抓,没有抓不住的东西,从来都没。

“对方是谁?”

“迟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