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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任教第十年 > 二十五 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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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明轩将李月桌斗里的信随手扔掉了,他说:“别相信老师,都哄你玩呢。要是努力有用,怎没见他们考上北大,偏回来当老师?瞎扯蛋。”

李月没说话,已经12月了,期末又近在眼前。家里男人越来越烦躁,似乎公司出了一些事情。上周末难得按时回家,吃饭的时候说起与补习老师沟通,又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把桌子都给掀了。一盆热滚滚的小米粥直接被掫在她胸口,沥沥拉拉地流了满身。

她烫的一激灵,站了起来。男人又一脚踹过来,倒在地上的时候,额头磕在翻到的桌角上,一下子晕了过去。等再睁开眼时,看见的是移动的灯光一闪一闪飘过。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一些,却又模糊一片。

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知道,除了额头被缝了十针,身上被烫伤之外,还伴随轻微的脑震荡。这次她忽然觉得自己离死亡好近,和之前自残不一样,她突然强烈的想活下去,想要逃离这个家。

躺了两天,周一她坚持下床上学,额头医用胶带贴着白色的纱布太大。她用头帘遮不住,于是带了一定毛线帽子,贴着眉毛将额头遮的严严实实。上课的时候老班看她皱了半天眉头,但最后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一直坚持到下午跑操,她因为实在头晕难得请了一次假。老班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从不请假的女生,问:“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特殊时期。”老班是男的,这个时候一般就不再多问,直接开了一张条,让她递交到德育处登记。

“老师,我这周都需要请假,麻烦您给写一周。”李月把请假条又递回来。

“一周?从没听谁说要一周?”老班疑惑地看着她,不太相信的样子。可能觉得这个话题太难交流,李月又不经常请假,想想还是算了,随手改写了假条。

贾明轩是基本上不上操的,他妈妈给他开了张过敏体质的证明。他凭自己心情,心情好就去跑两圈,心情不好就在班歇着。

两个人坐在班里聊天,准确地说是贾明轩说,李月听。

“你爸又打你了,这次是因为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他打你?”

李月有点不耐烦,“问那么多干嘛?”

“给我看一下。”贾明轩转移话题,眼神看着她的帽子。

李月慢慢摘下帽子,白色的纱布突兀的贴在额头,等了一会,她戴上帽子。

“你爸……”他忍了忍,使劲攥了一下拳头。“你期末怎么办?”

“凉拌。”李月在桌子上转着笔。

“我问了一下,明年3月份提招。但是很多学校都是北京的,没有外省的。”

“我早查好了,去最远的。”李月没有抬眼皮。

“你铁了心出北京?”贾明轩突然问了一句:“那我,我们怎么办?”

李月终于看了他一眼,指指额头冷笑:“我不走,难不成要死在这里?”

“那我跟你一起。”贾明轩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闷声闷气地说道。

“别,大公子,我可不能拖累你。咱俩玩玩就得了,谁也别认真。”李月掉过头去。

“C,滚NM的。”贾明轩突然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出了教室。

李月面无表情的继续坐着,对她来说,能有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已经足够。实在没有力气再去顾及别的,她闭了闭眼睛,缓缓地趴在桌子上。

李海跑进教室的时候,只有赵海霞一个人在看书。窗外漆黑一片,不到6:00钟,对面小区还在沉睡。一附中五层的教学楼已经亮了近34的灯,尤其四五层的高三年级已经全部灯火通明。

李海跺跺脚,骂了一句:“真TM的冷。”羽绒服的肩膀处湿乎乎的,他摘下帽子抖了抖,随手扔在暖气上烤着。

窗外黑漆漆的,光线透过处隐隐约约地能看到飘着雪碴。风刮得不小,雪碴随着快速的飘落。裹得严严实实的学生快步地走进教学楼。门厅处已经铺好一条红色的垫子,一直延伸到台阶最下面。德育处值班老师哈着白气,拿着大扫帚把楼前扫出一条通道,只是没一会儿又积累薄薄一层。

几乎每天伴随大家上学的启明星,今天也隐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渐渐的,雪碴变成了雪片,纷纷扬扬的飞舞着。天空终于开始透出暗青色,教室里的人渐渐增多,校园开始变的热闹起来。

高三的教室几乎坐满了人,背书的、做题的、还有趴桌子小憩的。高二的教室熙熙攘攘都是收作业、做值日的。高一的教室里则充满嘴里塞着早餐,叽叽喳喳看着窗外大雪说笑的学生。

等上课的时候,李海已经背了一单元单词,赵海霞则做了五道物理题。张岩拍着李海肩膀,笑:“行啊,兄弟,现在够努力的啊!”

“那是,那是。”李海毫不谦虚。

踩着上课铃,贾明轩才悠悠然进入教室,看着台上早就将上课的英语老师。大喇喇地走回自己座位,继续趴着睡觉。今天要不是搭老妈车出门,他才懒得这么早过来。

英语老师抬眼皮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讲课。这个时候,很多学生已经不是老师重点关注对象,平均分是考核依据,但不是唯一标准。最主要的是本科上线率,所以学校特地召开了年级会,制定了临界生计划。

实验室、图书馆、会议室等能被用上的屋子都被排上课,晚自习每班在大考中估算在本科线附近的学生被称为临界生。单独出来进行薄弱学科的辅导,在班内自习的就剩下尖子生,以及所谓的学渣。

学渣们乐得悠闲自在,尖子生们自己学的游刃有余。只有临界生每天课与辅导灌得满满的,晚上还要熬夜补作业,每天过得昏天黑地。

李海终于跨入临界生范畴,他兴奋地接连起了几个大早来学校背书,以庆祝自己人生中最灿烂的时刻。

陈一思有些郁闷,昨天自己老妈来学校问老班,为什么自己儿子不能进辅导班。老班一句话就撅回去了:“您得问问您儿子怎么没考进这个范围,辅导一不收费二不违规三不属正常授课范围,您实在没法要求我们面向全体。”

陈一思妈妈回家就提溜着他的耳朵骂:“再吃你就成猪了,就不能好好学吗?你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陈一思捂着耳朵叫:“疼疼,那我也得是那块料啊。”

“你不学怎么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陈一思气得嚷到:“我最恨的就是自己飞不起来,自己下个蛋拼命叫蛋飞。”

老妈愣了一会儿神,醒悟过来抄起笤帚追着胖子满屋子跑,一时间,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