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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皇后这个职业 > 第二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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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欢懒懒抬眸,搁下书卷,手捧一盏清茶,氤氲的茶香迷蒙了以欢的眼,她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浅啜,半晌,方才悠悠道:

“若是志趣相投,又何来叨扰之言呢?我瞧着妹妹,倒是熟悉得紧。”

她倒是难得这般小孩子气了,只是看着这姑娘一脸羞怯的模样,以欢倒是起了与她一般玩弄的心思。

瞧着面前姑娘略带些慌张的动作,觉得有些可爱,是独特的带些青涩的美好。谢愿本不愿扰了人清净,便想绕道而行,直到听闻一声柔柔软软的“姑娘”才忽觉,原来是在唤自己。面对这样一个陌生,却又澄澈的眼神,她竟忘记了伪装,回报以真切的笑。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谢愿忽然觉得自己对同龄人投以的炙热没法子拒绝,小鹿般的一双眼直直撞进她的眼底,盯得有些羞红了脸。听着姑娘一连串儿的赞美之词,与那些笑里藏刀不同,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最真挚的认同。弯起的一双眸如月牙,有波光潋滟与惊鸿照影。

“谢谢姑娘,不曾想能受如此厚爱,万分惊喜。”

“我姓谢,单字一个愿。不知是否有幸得知姑娘名讳?“

灯火黄晕一晃,近在眼前一张楚楚娇面,此刻她问出一句“纪姑娘”,听在怜止心里,似乎有三分惊,三分怯,又生了四分疑窦,而这些偏是最教自个儿尴尬的,没成想被人瞧了个正着。既然是她已看着了,也不好再避,迎着豆大灯火,唇畔勉力弯出一个笑弧来,压低了声线与人讲:“是我。——吓着你了?这猫也太闹了些,我实在睡不着。”

夜半人悄,两个秀女一盏灯,在女墙底下猫黑说话,便是方才再被谢氏唬了一跳,现如今也觉得这情形不妥,遂打定主意转了话头,微一牵她的袖子,又与人凑近了些,仍是低声细语,在似有若无的风声和猫叫声中,低入夜色里去:“谢姑娘。”觑一眼谢氏脸色,和缓地续下去,“咱们先回院里,说不准哪一位披衣起来,瞧见你我……”

止在这里,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眸中便化了柔和的关切,“况且您家还是通文晓理的,万不能,坏了规矩呀。”

甘露宫的前院有颗桂花树,于桂秋名中带桂,又是秋天生日,因此桂花在宫里的地位仿佛就高了许多。

殿内不时发出轻微噼啪之声,衬得四周愈发安静,只听啪的一声清响,泰泰在中央落下一枚黑子,此子孤零零立在大片白子之中,颇有孤单之势。

“好啊你,玩这个。”

太后仔细观看片刻,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周围早已布置妥当,泰泰后面豁然一击,全局崩溃。

“不过是您让着我罢了。”

此刻棋局已经显出优势,身旁的小宫女来报秀女赵氏求见,她并未抬头——这些日子前后的秀女八九个往甘露宫凑,于桂秋瞧着一个个都装的乖巧,心里不喜欢,正准备打发了,却想起仿佛是她曾开口留下的那个挺高的丫头。

“她家里是陕西赵氏吧,赵将军平定四方有功,女儿也还懂些个规矩。”

晨风蕴着几许清凉进来,于氏微眯了眸将最后一子落下,头也不抬。

“请进来,等着。”

春夜料峭,冬日里的寒意还未全然褪去,清霜立于窗前瞧着梧桐树叶间洒下细碎月色,星点银光落地,肩胛落风取披风系紧挡去凉意。

离家多日夜已难眠,月上落愁使人思乡,白日里趁着春寻到内务府讨了些青梅,欲酿酒留待盛夏开坛。在府上初初学了些酿酒的功夫,虽不精通却也够用,屋子里青梅甜香浸泡水中安然睡去。

又是一早学习,用过午膳活动筋骨瞅见泡了一夜的青梅,取来陶罐一番折腾,拿着一方小锄往外去了。御花园附近有一处名唤无名亭,鲜少有人,大树下清霜哼着小曲儿心情颇好,陶罐刚放进去便被身后的声音吓得差点跌坐在地,急忙回头

女子亭亭玉立,离人不过一尺,好生没有礼数是哪家的姑娘。玉腿白皙映入眼帘,再往上瞧可比清霜美上了好几分,顿时不忿全消,憨笑上脸。瞧来人与自个儿穿着相仿想来也是入宫的秀女,只是此前未曾相熟。

起身理了理衣衫,相对而立“我在酿酒呢,你是哪家的姐姐?长得好生俊俏。”话毕才瞧见自个儿还将锄头杵在两人中间呢,讪笑扔下,手上后脑笑的有些窘迫。

月色入户,挂着几点星子,宫里定的时辰还有一会子,华章这会儿也无睡意,也未曾扰了人,披了件衣出来散步。规矩束着的地儿去不得,华章便在这附近转悠。若是在这一辈子,也该晓得这个地儿,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一路下来并无多少人,只有几个备着值夜的人在忙碌。这时是静的,比起白日里多了一份宁静,月色笼罩下的檐廊似退却了那份沉闷显得柔和。这样子的宫里,似乎还不差。华章便这样一直漫步着,寻着了御膳房,原也没在意,正欲走,忽然闻一股子熟悉的味儿,看了看天色,这会子不该有人动的,心下好奇,入内一探究竟。

瞧见一个炉子烧着,也不急着出声,走至那锅子前头,瞧了一眼灶台,余光瞥见一个身影,笑了笑,故意问句“谁在哪里,还不出来?”

谢愿向来是不愿找别人麻烦的。更何况纪氏向来待人友善,所以便不对她得身份心存芥蒂,毕竟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没必要过于敏感地揣测。她敛了眸光,将手中灯光向前靠了两寸,朝对面人笑了笑,摇摇头道:

“没,只不过猫叫太吵,睡不着。”

没成想会遇见她。四周是漆黑一片,储秀宫的光亮早已消失殆尽,这个时候出现于此真当少数。不再计较多少,又闻言确是有理,便也反手紧握住她得衣襟,如若是叫人瞧见了两个秀女夜半三更不歇息,指不定这新鲜事儿会传成什么样,一传十十传百,到那时候可真是大难临头。

眸中闪过复杂神情被火光勾勒掉,取而代之的是认可的顺从:

“在理。咱们还是先回去为好。”

本想着高门贵女会同那些官眷一样带着一股子自视清高的俗气,可没想到眼前佳人却莞尔一笑平易近人,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

又听她邀我弹琴切磋,想到在韩王府学的三脚猫功夫,莫说是乐伎那种内行人都会笑出声来,就连韩王府有头有脸听过几首曲子的家丁仆妇都会偷笑,更何况在这种大家闺秀面前秀技,怕是要把脸面丢回云南去。

“不了,多谢姐姐好意。若说理事算账我在家中常做也尚能比拼一二,可月琴这等风月之事,我实在是技艺拙劣,也只能看着谱子堪堪弹出一段尚能入耳的曲调。”

在推让之时,微风拂过,微微掀起裙摆,偶然瞧见这吴小姐的一段脚踝,冰肌玉骨实在是人间尤物。无论是我在滇地见的那些媚骨天成的美娇娘还是韩王府里的莺莺燕燕竟不能比上万分之一,莫说是男人见了会心动,就是我见了也都直了下眼睛,往后她的好日子,多长久了呢。

“姐姐这皮肤真好,肤如凝脂的,可是让千千万万的女子都羡煞极了。”

突然反应过来刚刚那番话,又想着刚刚那样盯着人家的脚踝终究是不妥,我这可是王妃娘娘亲自调教的礼仪,王妃是谁啊,那可是先帝亲自选的儿媳妇,是当今太后的亲儿媳,可是正儿八经名门闺秀,门阀世家。丢了我的脸面不是大事,丢了王妃的脸面那可就是天老爷大的事了呀,便佯装生气道。

“呀!这歪风怎么像个登徒子一样。定是在天上捉弄仙女们惯了,来人间走一遭见到了吴姐姐这般花容月貌的模样,冰肌玉骨的皮肤,竟以为是天宫仙女。便要戏弄一番,还诱我说了些胡话,吴姐姐可别怪罪妹妹我。”

天子家眷,可这宫里头正紧的主子,如今看来也就是两个,一个是皇帝,一个就是这天子之母。若是寻不着他的恩宠,能得了她一点庇护也是好的,故而她虽说不见,还是有许多人来,比起那些个人,无衣这一遭,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

无衣并无把握得她见,一切也只是随缘而已。她是高高在上的牡丹,无衣不过是如今宫里随手可折的小花罢了,一阵风又不知道能吹去多少。

她允了,的确意料之外的事儿。随着小宫女入内,道句了谢。她叫无衣等,无衣自然恭恭敬敬的等着。这是宫规,也是无衣为臣女该有的礼数,更是无衣为人妻妾对婆母的规矩。只偏偏阴差阳错,三者碰在了一块儿罢了。

若不入天家,无衣同母亲一般该是为人妻的,这遭下来,倒也不奢望这些,但求莫要丧了命,累了父祖辛苦也罢了。

日有新,人有新,春浪吹城,将悱恻的故事揉进院儿前新发的春杏花蕊里。

一壁黄衫,我立在熹光和煦的光影下,跳跃浮金的青木从迎来一簇簇的香。于是眉上添了两抹黛,眸中蕴了一点光。长身而立,清辉流泻,是我少有的柔和一面,全都奉于孟春的温暖晨曦。

史册被风又翻过一页,原本寂清的皇城陡然多出别样颜色,我忆起阿韵手中的绣样,便是如此斑斓地,如同万紫千红的春色。她锈技精巧,我抚了抚袖边的祥云纹路,清扬地荡在风里。这样惟妙的技艺,我还在别处看过。那人如今,也是我唯一能寻得旧人踪迹的去处了。

当下便往棠梨去,狭长的道却被金粉堆砌出一副春风妙笔。

我许久不曾见过这样多情脉脉的皇城,或是因那样多怀揣着春庭美梦少女的到来。刚迈过宫门,我止住了要通报的婢儿。在崔氏面前,我从不需要那样森严的威仪,来满足自己心头的地位尊容。我只是将她视作,李敬兰最好与最后模样的见证者。

仅此而已。

移步于室,散一眼桌案置着的绣品,尚未完工,还辩不得形状。掀起一条帕,似同无人说。

”宫中从不缺绣娘,你本不必做这些。“吐出这句话,复又将其归于原处,一手扶案,划过梨花木桌,缓缓行步,徐徐。”何况,如今你协理之责加身,更不同以往。"

话闭,端端落座,臂搭旁侧。

进了宫的女子多有那为了一眼青睐使些手段的,或为了一见倾心或为了权力宠爱抑或是只为攀上那张床。花些银子买些消息早已见怪不怪,宫中人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

各取所需,清霜前些天也使了些银子买这一回头,约了那内侍今日在花房相见,为避人口舌一路上选了些羊肠小道避开,未料半只脚还未踏进去便听见里面交谈之声,躲在门口听完此番心下了然,这是有人要截胡阿。

这内侍也是个见风使舵的,见人给的银子多便不顾诚信了,清霜倒也不是气没见着皇帝,只是这也太不厚道了。女子走近清霜认得出,到底是一国公主惹人注目,哪里有不识的道理,身旁伺候的倒是个消息灵通的,即是遇见了,断没有躲着的道理。

身形闪出挡了人的去路,清霜今儿倒是要问问,琉球公主可知晓什么叫个先来后到的规矩。

“尚秀女也来花房。”

先帝将父亲贬去西安府,想来太后也不怎么待见自个儿,也许是太后就是这般性子,不甚亲热,只在心里嘱托着别在这位面前出了岔子才是。

内侍抬椅而来,清霜落座。还未瞧见太后真容,台上锣镲已起,唱的是琵琶记,儿女情长忠孝仁义自古难全,可好在这琵琶记里唱的那位牛氏心善,五娘虽说多年受苦可最终也算圆满。

清霜虽不喜戏曲这些,可也有几个闺中密友,每每相聚时总归免不了跟着听些,家中若有盛事自然也会请戏班子来宴请宾客,耳濡目染自然也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