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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书桌案上铺一面宣纸,招人来,执笔思忖,皓腕动,墨落纸上行云流水。只见“钟敏毓秀”四字,有翠松苍劲,不同往常女儿家的娟秀小楷。

因墨尚未干,搁笔小心翼翼将宣纸取出,由静女拿着,执帕拭手,含笑对视。

:您的名讳极好。

第二日天还破晓,不知兴奋还是恐惧,失眠睡不下很早便起身,沐浴梳妆过后,在碎星手中两件襦裙上来回看,犹豫许久不能决断,若要评价的话,绿色那件清爽宜人些,夏日炎炎想必会有加分,然桃红色那件突显娇俏艳丽,也足够吸引眼球,左右摇摆不定,烦恼的撕扯下帕子,最后索性听天由命闭上眼睛随便指了下,睁眼一看却是桃色的,瞧碎星似乎要来给自己更衣,微蹙眉将之丢到一边,反捞过绿色那件在身上比对,倒也觉得与头饰颇搭,就此选定,其他在家中之时便收拾妥当,拿上就走罢了

乘着宫中派来轿子往宫门口而去,一到地方便瞧许多秀女在那儿等候,打量几圈不见熟人,又不长于搭讪,百无聊赖只得独自在一边儿,默默把玩腕上玉镯,顺便余光观察他人,到底有几分姿容颜色,直到有嬷嬷来领路方才跟着一道进宫

.几日车马劳顿叫人委实不爽,阖眸听那雀鸟啼枝声声拘谨。我知己身有太多牵绊顾及,但自我拜别各位长辈离家那刻起,纵有千百无奈也得吞进肚里。

.辘辘车轮碾过初长成的青草,将嫩绿的汁子滚进泥土。如妆与赶马的小厮说如是,我却无意再去凑一耳朵,只是懒懒的倚好,寻个舒坦姿势消磨时光。

.“娘亲,改青定不当那寻常草木。”

尚暖春水淌进那一双眸,潋滟华色,如晨间朝霞的红落在尾尖,诡谲且平添媚色。我总爱用口脂在眼尾勾一笔浓色,为我的笑增三分明艳,藏尽娇妍。

清风穿堂下而过,撩起我不将理妥的碎发,眼瞳满载欢愉笑意,用善意温婉了棱角,漾起涟漪。唇齿翕阖间,鹂音流转阁间,曼妙声儿柔,似倾入一抔月光,夹些吴侬软语。

:不劳你,静女会安置妥当的,待那墨水干透了,便交与你。你能喜欢我就开心了,过来说说话吧。

再起小炉焱焱,品茶闲话,不过瞬息之间,时阴不在。

夜来,华灯初上,暮色笼住眼前的四方天。

澄亮的火光灼到眼,方惊觉夜色已至。我揉揉眼,睁大了眼,泼墨般的夜空星棋罗布,顾兔躲在乌云后,半露琵琶面,藏不住那一牙弯月勾。

我总忍不住去瞧,瞧那灯火,看它在影中摇曳。我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八岁那年新年时节里,我偷偷爬上桃花树的那刻。

万家灯火阑珊,暗巷空无一人,那天灯笼的红灼伤了我的眼。

:唐姐儿,你喜万家灯火吗?还是欢喜这四方天?

愣怔半息,叹声。

:唉,我又在说些浑话。

清宵尚温云峰浩浩乌墨重,惊欠仍贪梦中身。

终是到了入宫之时,即使有再多不愿,尘埃已定的事儿,又怎能再更改?她前去向娘亲告别,娘亲垂泪的样儿,心下酸涩却未表现出来,羡离不想再因此让她更伤怀。

之后去了嫡母屋中,於嫡母话语几句。离开之际,嫡母告於她,不可再在婢女身上浪费任何功夫。

记忆如同睁开的画卷於脑海浮现。那日的她因贪玩偷溜出府,却因此遭遇绑架……

“羡离谨记母亲教诲,母亲要保重身体。”

因娘亲体弱羡离自小养於嫡母膝下,嫡母虽严谨对她却还是不错的,她的一手‘笔墨丹青’正是於嫡母习得。

至府门前,爹爹上前同她言语几句,羡离并无话语,只是微颔首,继而转身踏上马车。

怨恨吗?她心里是有的,怨恨爹爹为了那所谓的王权富贵将她送入那修罗场之中,她所认为的宠之溺之,不过是一枚养在身旁的‘棋子’待到时机成熟随时可以派上用场。

一滴清泪自脸庞滑落,灼烫了手背。

路上不过两日光景,便已是到了洛阳,於驿站歇息一晚后往那宫闱而去。自宫门前停驻,江南烟雨朦胧,浮萍於之,莫再相问。

对那掌事姑姑微颔首,递上名册,由其带领前往储秀宫东厢房安置。

九原是渔米之乡,倘若能一直就在这里就好。两天前,回来的父亲将我叫到他们房里。

父亲捋了捋胡子看,叫着小名。囡囡,圣旨已经下来了,两天后随父启程去洛阳选秀。

选秀是自己的选择,身为家中嫡女又怎么便宜一个庶女去,知道他们其实心疼我,不愿我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可又如何?家里就只有自己年龄尚佳,而且向来看不上自己那爱装的庶妹,她想夺走我在家里地位那是门都没有的。父亲,母亲,女儿知道了,这就让人收拾。

母亲将自己拉过去搂着,哽咽。囡囡,可想带谁同去了吗?自己人做娘的才放心。

乖巧伸手拍拍背安慰,笑着。当然是碧湄,自幼跟着我,再说她又是家生的,您们大可放心。

过了两日后收拾停当也就随父亲启程回京都洛阳,九原距洛阳较远足足走了两个月才到京都,挑帘左右看喃喃自语。这就是洛阳,以后都住在这鸟笼里了。

行至宫门口检查过后看过牌子也就放行进入了皇宫,到一处下马车整理衣物,看同一个时间到的秀女似乎不少的样子,在御殿面前也不好去同谁问好,也就独自等着宣旨进去。

等到旨意也就和同一起的秀女进宫殿里,自己在倒数第二个,也就等前面问完话。

一太监扯着嗓子喊着。正三品中书令薛恒之女,薛清澜,年十六。

听到叫到自己,也就上前不卑不亢的屈膝跪下行礼。臣女薛氏参见皇上和太后,皇上万福金安,太后长乐安康。

太后满意点点头,开始问些问题。可曾读过什么书,会什么才艺啊?

瞧着问的自然很尊敬的回答。回太后的话,臣女不才,自幼读女戒和女则,略会四书五经;才艺琴棋书画都同然而精通绘画。

皇上也是在一旁听着,感觉回答都几乎都差不多,就没有人的才艺有新鲜感的,沉思没说什么。

太后看不做决定的,也就帮人做决定,挥手让拿香囊的过去。

太监会意的宣布。留牌,赐香囊!

心里忍不住开心,却表面上没太敢表现出来,谢恩。臣女薛氏谢皇上恩典,谢太后恩典。

随后接过香囊起身来缓缓退出殿内。

入住东厢房,洛凝简单的收拾一番,予安舍不得三哥,毕竟日后都见不到了,临走前跟三哥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妹妹予安有勇有谋。一入宫门预谋多,生死由己。险恶争斗永不断,唯有太后真赢家。

“洛凝,初入宫廷,不可张扬,规矩甚多,嬷嬷们是不喜欢有人闹事的。”

秀女们未必没有几个,会在学习礼仪期间跟别人发生冲突。宫中的一些小事,就能被传出去。翻越手中的琴谱,予安自编琴曲,借取诸多琴谱,以寻得灵感。

魏秀女过来后,也不得不去看看,相邻近,携洛凝过去。

“魏秀女,顾氏不请自来。”

此女容颜中等,将门之后,世家女子无一不倾慕皇上的权利容貌地位能力才华武功。纷纷挤破头颅,就算是爬都想爬入后宫。

“千万之大,我等还要在储秀宫礼仪月余,来看望秀女,予安也不能空手而来,便准备了些茶叶。”

罗敷配珠钗,她薄薄的眉香攒着风月,眼尾敷陈一方凛骨秋潭,睑聚霜影。慵抬细指,余光却陡量旁手。

眉眼间,骤拢恹恹色。

她手上未顿,丹唇疏音冽寒。凉声刺破缄默,散尽余下春分,若无谓道:

“您换一支吧。”

府里的姐儿不只自己一个,虽然前面有两个哥哥,可在薛府旁人都会叫自己一声大姑娘,怎么说都是嫡出的女儿,而庶出的就要小点,被称为二姑娘;府里的哥儿和姐也都分开叫的,例如前面的就成为大爷和二爷。

薛二年满十三岁就想着留一个选秀名额给她,也还好递上去的是我的名字,从九原出发到洛阳确实远,父亲安排的人一路护送丝毫不敢有差池。

按照程序依次进宫,被安排到了储秀宫南厢房,听打赏给的宫人说这储秀宫是专门给秀女住的地方,挥挥手就整理行李,收拾停当后才出门转悠,当然也局限于这储秀宫。

待选的秀女们也都从各地到了洛阳,只是听说自己名义上的表妹也来选秀心里不经冷笑,她嫡母是我姑姑,而她母亲也不过是个妾罢了,也记不清姑姑膝下有几个孩子。

在思考着这问题却被人打断,听着唤自己阿姊,在这宫里竟然还能听到这称呼,但是又如何知道互相多大,因为不知道也就疏远不少回礼。薛氏清澜,九原人士。

初入宫门岂能现在就交恶,眼看着骄阳似火的阳光,自然不拒绝她的好意,点头。好啊,不知唐姑娘来自各地啊,听着口音不像洛阳本地的。

边说也就边往树荫下走去,有四人的石矮敦子,还是比较讲究的拿出袖子里手绢来象征性的挥了挥方才坐下,她似乎晚自己几天入宫吧。

一曲悠悠扬扬的调子渐渐止息了,洛凝将予安扶做到了贵妃塌上,案机上摆放好了新鲜的水果,拿起吃了一点。

“小姐,宫中宫女乱嚼舌根的数不胜数,随着拖把公主进入储秀宫的事,一个公主肖想姐夫,牵连到小姐身上。”

“我为宗室贵女,如何不正常,又说了什么呢?”

“她们说,顾姑娘何尝不是如此?凭着楚湘候的关系,只怕在宫里要横着走了。”

看着小丫头,咕噜咕噜说如此之多,看来还有不少事情呀,缓缓听着,直到

“听说殿选的时候,太后特意点了许姑娘,许是明珠二字包含深意。都没陛下还多看了几眼谢姑娘呢,胸前可是很有料。”

许氏得到了太后青睐,看来真是享福了,就连那谢氏,啧啧啧,怕是后宫动荡,成为风口浪尖之人了。

“走,咱们去拜访一下许氏吧!”

前往许氏所在的居所,看来又是一场明里暗里的风波了,若是她能够好好相处也就罢了,不能的话,予安绝对不会做小伏低。不曾想在半道上就遇到了许氏。

“许秀女,殿选时,匆匆一见,不知秀女可还记得予安吗?”

不曾想首次出远门竟是因为选秀,心怀不安亦是万般不舍,只盼清姿能够落选。临出发,一步三回头,终是踏上车辇,再也忍不住眼泪悄悄落下,家人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清儿,此一去不知前路如何,若是入选,日后在宫中一定要谨言慎行,万事不可拔尖出头。”

“宫中不比府中,人心隔肚皮,别太轻信了他人。娘实在是不舍我的清儿去那是非之地,哎。”

“我们虽不是一母所出,可哥哥是真真心疼你,后宫诡计多端,稍不留心便是万丈深渊,妹妹定要谨慎。”

车程漫漫,终是赶在殿选之日前到了洛阳,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各式各样的小铺摊子一个接着一个,人来人往,繁华喧闹。薄暮的夕阳余晖撒下,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寻一客栈歇息,舟车劳顿早早歇下。

次日,坐上负责专门接送入宫的马车,到了那宫墙之中,一座一座宫殿紧紧相连,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很是富丽堂皇。秀女们绿肥红瘦,各有千秋,在嬷嬷的安排下,一排排整齐站着。

“詹事府詹事沈逸轩之女,沈清姿,年十五。”

清姿上前,规矩行礼,朱唇轻启朗朗道:“臣女沈清姿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皇上轻轻“哦”一声,缓缓道:“清姿,名字倒是不错,眉心的痣也生得特别。”太后又问,“可曾念过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