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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盛世嫡女请接招 > 第157章 谁会管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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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想要休息,便让我出来了。”白云冽把醒酒汤一口喝了,把汤碗塞回嬷嬷手里,才道:“我去睡会儿,劳烦嬷嬷照顾好母亲。”

说完自己走了。

嬷嬷摇摇头,拿着空碗进了屋里。

唐氏闭着眼睛,嬷嬷以为她睡着了,便拿来毯子给她盖上。却不想唐氏并未睡着,感觉到身上被盖了探子,便道:“待会我去屋里睡,把毯子拿走吧。”

“方才我见姑娘与太太说话,哥儿躲在外面没进来。等姑娘走了才来跟太太请安。哎,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来呢?咱们家就一个姑娘,大会儿都看重得紧,反而是两个嫡亲哥哥,与她亲近不起来。”

白云峰是觉得没有必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白云冽对白云珠,是根本就喜欢不起来。

白家这一代就一个女孩,全家上下,对她宠得什么一样。凡事都为她着想。

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他想起自己的亲妹妹。原本该属于她的宠爱跟荣华富贵,只因为有些人的一己之私,被夺了过去。而他的亲妹妹呢?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孩会遭遇到什么,这些年他在外行走,可是看了不少的。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绝望。

那些凡是子女多的人家,不管高门士族还是平民百姓,看重的永远都是男丁。家里的女孩子,嫡女还稍微好一些,却也逃不过被忽略甚至利用的命运,庶女就更加凄惨了,许多女孩都不能正儿八经地嫁人,直接被送去给人做妾。这些还是亲生的呢,要不是亲生的,谁会管她的死活?

这还是好人家的孩子,若流落到民间,简直不堪设想。

父亲这些年,不管是行为上还是账本上,他都是偷偷查探过的。没有去路不明的银两,也没有消失不见的时候。可见那个被送走了的妹妹,他既没有抽出时间去探望,也没有送上银钱让人好生照看。

说不定母亲的预感没错。他那可怜的妹妹,不是流落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生不如死,就是早就死了。

然而再多的愤恨不满,都不能表露,唐氏母子的心事,就连最亲近的嬷嬷,也是不清楚的。

她疑惑于白云冽的冷漠,却也不好多说。

原本在太太跟前抱怨两句,是因为最近白家的事情太多。她知道白云珠自从宫里回来之后,便躲在屋里不想见人,一定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本想让白云冽这个亲哥哥关心一下,但想到两人的疏远关系,这才起了在太太耳边念叨的心思。想着太太提点两句,说不得哥儿会对姑娘好一些。她哪里知道唐氏对白云珠的厌恶更甚,哪里会督促儿子去亲近白云珠那个占了她亲生女儿身份的丫头?

听见嬷嬷的话,她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理会。

反而想起了越发招摇的慕伊人。那也是个可怜的,原本应该生活在父母身边,过上平安顺遂的日子。却因为白家野望,跟杨平申的心思,害得她落入现在这个境地。

在玄家时,虽然衣食不愁,但寄人篱下,还被白云珠抢了亲事。慕家更是只知攀附巴结,根本不在意这个女儿的生死。以至于慕伊人被强抢去了将军府,那平厉比她大了一轮有余,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玄黎丝毫不知避嫌,做出来的事情,只会引起外面的流言。慕伊人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难怪回了一趟赟都,让她性情大变,可见人生际遇,总会把一个人硬生生地改变。

哎!罢了。看在她与自己那可怜的女儿一样命苦,帮一把也就帮一把吧。

只是这一辈子,她已经被毁了。只希望以后,有了儿女傍身,也不必再看丈夫的脸色,看能不能过上几天清净日子。

想到这里,唐氏便坚定起来,闭着眼睛吩咐嬷嬷道:“平家这些日子不太平,赟都王的人马既然已经到了汴京,就必然不会轻易回去。你想法子留意着,看看赟都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至于皇帝这边的态度,自然是想都不想就知道的。敢威胁皇帝,肯定会被彻底消灭。不是现在,也是将来。

所幸这现在成王还在闹腾,想来皇帝暂时还不会对他们下手。若能知道赟都王想干什么,才好想办法提醒慕伊人。皇帝的这个新年很不好过。

越州前线的战报天天往回送,有了玄黎举荐的岳墨,成王是跟朝廷军在越州僵持下来,没能再进一步了。

然而这并不能让皇帝满意,毕竟,身为一国之君,他想要的,是镇压反王,弘扬天威。而不是被反王侵占了大片国土,然后与朝廷抗衡。若让天下人看来,区区一个亲王,都能与朝廷抗衡,那他这个天子,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所以越州僵持的越久,朝廷越没有脸面,偏偏还就是这样的局面,都有可能维持不下去了。

就在新年前夜,平南将军岳墨与属下众将领一起吃酒庆祝,却在回营时遇到了被鞭炮惊扰的马,醉酒的少年将军一个不下心,就被疯马撞到了寒冬腊月的水渠里,当场摔断了腿,还着了凉,回去就得肺病发起了高烧。

邸报传回汴京之事,皇帝差点没给气死。

可是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岳墨到底是自己钦封的平南大将军,况且他小小年纪却临危受命,越州几仗,虽然没能寸进,但毕竟也算是守城有功,没有让反王再进一步。

在下旨安抚了岳墨之后,皇帝心急火燎连夜召集朝中重臣,想让他们拿出个主意举荐个能打仗的将军。

却不料这群大臣上朝之后,先是喋喋不休,将受了伤的没岳墨一顿臭骂。身为平南将军,身担重责,怎么能喝酒误事,还把自己给摔伤了呢?可见是没有将皇帝的期望记在心里的。请求皇帝重责。

更有人当场就开始指责岳家教子无方,竟然教出这样的儿孙,误国误家,堪为千古罪人。

岳家也是有人在朝为官的,自然不肯接受这样的指责跟辱骂。

什么?你说我家儿孙不孝,是国家罪人?那你行你上啊!我家儿子虽然干得不好,可到底还是在前线拼杀,为陛下尽忠呢。你家儿孙里面,有几个人在军中的?

文官武将自来不和,一旦开骂就没完没了。

从相互指责到开始动手,几十年前的旧账都被扯出来掰扯了一遍。把坐在高位上的皇帝气得脑子快要炸了。

至于另举英才?

根本没人开这个口。

大家心里都明白,互骂壳子,指责可以,甚至当着皇帝的面儿打上一架,也不过是一桩小事。然而说到平定叛乱,镇压反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当今朝堂,文武百官齐列,文官这边还算好看,然而这些个武将当中却没什么像样的人选了。真正读过兵书的,也就姓岳的一家人了。至于其他领着武职的大人们,不过是占着位置领俸禄罢了。毕竟尉定这么久,谁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打起来呀?

他们倒是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建立一点功勋,以后好在朝堂或者家族中更有脸面。可是战场上刀箭无眼,可不认识自己尊贵的世家公子身份,若一不小心摔着碰着破了相,那可如何是好?

再说了,舞蹈弄棒的,怎么也不符合他们名门之后的身份不是?

至于举荐其他有才能的人?

抱歉,以前光顾着吟诗作对了,根本没注意谁有平定天下的本事啊!

于是这般,得了坏消息的皇帝根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能在天亮之前打发了一众大臣回家。然后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出神。

当了这些年的皇帝,他以为已经够难的了。以前还总想着,只要获得朝臣门的支持就好了,后来又觉得,大概解决了青州公主留下的隐患就好了,再后来又觉得,或者等到铲除了盘根错节,权势滔天的世家,自己才能轻松一些。不管怎么说,他总想着会好起来的,却发现这种煎熬根本就没有尽头。

此时此刻,他又想起了青州公主说过的话。

她说他根本就不适合当皇帝。

一个空有野心,却没有相配的能力。或者只想享福,却不吃不得苦的皇子,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就只能被人控制。

这些话,曾让他痛恨无比,也大受刺激,想要做给她看看。

但是现在他突然怀疑,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不!当然不是真的!

自己身为皇帝,受命于天,怎么能因为一个妄想颠覆朝野的女人故意愚弄他的话,而产生动摇呢?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项其耒抹了一把脸,缓缓站起来。

宁公公立刻上前扶了他,慢慢悠悠往回走。

“陛下,您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会儿天都亮了。要不,让御膳房做点儿容易下口的?”

“算了!”皇帝摆摆手,叹口气,我去休息一会,起来再吃吧。

他是真的身心皆惫。

“是。”

皇帝想的是,等他睡觉养足了精神,再来教训这群不知轻重急缓的大臣。没想到等他醒来时,摆在自己案头的第一件,居然是赟都王的加急信件。

赟都王派遣的卫兵已然在城外耗了好几日了。

赟都王这封奏折便是来追问他何时放平将军回高庆关。

只从这里信里,是看不出赟都王希望平厉回去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这会儿满脑子成王的官司,也没什么心情理会。于是随意吩咐一句,便将此事搁下了,不料刚过晌午,就见白家老大到他跟前诉苦。说门外来了一群污衣壮汉,把白府给围困了。

言语间直道是白家某个子弟强抢民女,人家爹妈上门来要人了。

由于人多势众,那群人连官府都没办法。巡城官一到,人家都哭天抢地地跪倒一片,直言白家不交人就是仗势欺人。官府敢驱赶,就是官官相护无法无天。

至于白家没他们说的那么个人?

笑话,白家家大势大,谁晓得是把他家女儿藏了还是直接给杀了。

至于证据?

抱歉,他们眼睁睁看着人被拉走的,可不就是证据吗?

白家无法,只好求到皇帝跟前。也不是不怕丢脸,只是这件事儿,明眼人一看,就是出自平家的手笔。之前白家围困平府,这回反过来我也找个借口把你家堵了。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一人一回,谁也不怕谁。

可是之前白家找平府麻烦,是被玄家打了脸,又被皇帝出言呵斥过了的。白家是觉得自己委屈,自然要亲自到皇帝跟前,让他看看:这回您明白了吧?不是我白家欺负人,分明是平府在欺负我呀!

哪里知道皇帝这会儿一肚子的烦闷,事情多的数不过来。你们不给我排忧解难还罢了,还三天两头给我找麻烦。

白家跟平家,这是在过家家吗?今天你打我一顿,明天我打你一顿,简直像是在闹着玩儿!

项其耒气得把白碾一顿臭骂,连朝都不想上了。这群无能蠢货,就没有一个有用的。

白贵妃消息灵通,得知哥哥进宫见了皇上,还把皇上给气着了,当时就坐不住了。

亲自去小厨房煮了一碗莲子羹,端着进了御书房,发现那至高无上的男人满眼疲惫,看到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陛下……”

白贵妃把适合放下,亲自上前给他揉肩。一边道:“陛下,我知道您最近十分劳累,但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啊!您是这大尉的皇上,您若累到了,可让天下百姓们如何是好呢!”

“要是能解决问题,累一点又有什么。只是这些朝臣……哼!”男人揉揉额角,哼道:“算了,跟你抱怨这些做什么。这儿有件事交给你,明天朕要邀请平氏夫妇进宫面见。你……好生招待一番。”

招待一番,这是准备把慕伊人跟平厉当家人款待了?

白贵妃愣了一愣,到底从容答应了。

“陛下说的是,您跟平夫人乃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时常见面,也是应该的。”

至于白家,显然这次是踢到铁板估错形势了。回头叫母亲进宫,要好好提点一下。新年辅过,慕伊人跟平厉就接到了宫里的传召进宫赴宴。

因为打着的旗号是家宴,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在场。

皇帝尽管情绪不高,却依旧拉着伊人说了一些亲切的话。一场小宴,就如平常人家的团圆饭一般,温情而又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