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辈子可以犯很多错，但有的错误会和生命一样，只有一次。”
钟雅被扣在审讯椅上，双眼猩红，双手因为不停挣扎手腕通红，看着吓人极了。
她死死瞪着对面的钟离，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钟离一脸无辜，看了看自己举起来的手机屏幕上的曹秀琴墓地照片，点了退出，关了手机，放在桌子上。
“虽然我恨她，但不可否认她的确让我活了那么多年。这块墓地是我向我爸求的，我想想这块墓地放在那儿也是浪费，不用感谢我。”
“钟离！”钟雅咬紧压根：“我妈……她死了？是不是被你杀了！”
“啊？”钟离一脸惊恐，委屈开口：“为什么那么说？我是那种人吗？”
“呵！”钟雅冷笑。
钟离的脸色倏然一变，低头优雅的看着自己精致的指甲。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她欠我妈那么多，我怎么舍得她死的那么轻巧。”
钟离笑的无害：“你觉得呢。”
“钟离，你这个恶魔！”
“恶魔？”听到这个称呼，钟离惊讶的捂住嘴巴：“你怎么会这么称呼我？”
见钟雅带着恨意和惊恐的眼神，钟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世道谁没善良过？我也善良过不是吗？不过你们夺走了我的善良，而且还手把手教我，只有狠心才不会被别人欺负，最起码可以保护自己。”
钟雅不说话，只是瞪她。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们是最没有资格说我恶魔的人。如今的钟离，不是你们一手打造出来的吗？你们用行动告诉十四岁前的钟离，善良只适合被一辈子欺负的傻子，不狠……怎么能活下去呢？”
“钟离！”
“我耳朵不聋。”钟离捂住耳朵：“我不喜欢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就好像我故意栽赃了你似的。曹秀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和曹秀豪蓄意算计我妈，导致我妈年纪轻轻过世。
钟德邦为了满足自己贪婪的内心，一次又一次砸钱赌博，明知已经被骗也不愿意收手，会有今天的下场，全都是他自讨苦吃。
而你钟雅，盗窃公司机密人证物证俱在，没有谁强迫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所以你也应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一切不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吗？你这一副模样给谁看？我只不过是站在一旁充当吃瓜群众看好戏，适当时候出口讽刺两句罢了。”
钟离将桌子上的保温盒拿起来，打开盖子，里面的鸡汤香味扑鼻而来。
钟离低头嗅了嗅，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将盖子合上，向钟雅推了推。
“其实我今天挺高兴的，你和曹秀琴对我这么多年的伤害说实话我挺放在心上的，有时候我会问自己：钟离，为什么你这么不讨喜，为什么你的舅妈和你的表姐会这么讨厌你。”
“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曹秀琴不是我的舅妈，你也不是我的亲表姐，所以现在我坦然面对了，我对你的恨也因为你入狱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