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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此去不知年 > 第四十六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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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车的那两匹马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疯了一样的从小路上跑出去,冲进了一旁的密林里。

横七竖八的树枝在马车车厢上敲的乒砰作响。沈瑜夫妇紧紧的抱着晴歌弓下身子贴紧了车壁。

晴歌以为是往常一般有人与他玩笑,开心的在他们怀里手舞足蹈起来。

晴如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一旁的把手,半边身子探了出去。她的半边身子随着马车颠簸的幅度在马车车壁上撞来撞去,三两下就撞的她手臂和肩头出现了几块青紫。

十三回头看了看她,周围的树枝在快要打到他的时候都自发的弹开,一副云淡风轻模样。

“停下,快让它们停下。”

周围的嘈杂声让晴如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十三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扬唇一笑闭上眼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指向了两侧急速后退的树林。

他是要告诉她什么?

晴如依言闭上了眼睛,等听到混杂在马蹄声和树枝敲打声中间的声音过后,吓得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往后紧紧靠近车壁,深吸一口气等到马车再次颠簸的时候,借着身子撞到车壁的力度往前一滚,堪堪抓在对面的车沿,挡在了十三和沈家三口的中间。

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些马跑的那么快,他脚步不急不缓却依旧能跟上?

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沈家的仇人不是已经悉数死在了那大河里了吗?

她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车沿,用尽全身力气缓缓的弓起身子站稳,顾不得掌心被磨出的水泡,把之前时安走之前递给她的那把匕首紧紧的握住。

一定可以护住爹爹他们的,一定可以的。

拉车的马扬起前蹄惊叫了一声,再站稳时溅起了一圈圈灰尘。

晴如将帘子卷起来一道缝隙,看见树林的边缘已然是一条官道,官道的路边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少年。

少年十三四岁大小,身高跟晴歌相仿,就是脸盘子稍微的圆润些。

那少年似乎也才看见他们的马车,他的脚步犹豫了下,终还是向她们走来。

当他迈步的时候,晴如突然想起树林里突然消失了的脚步声,觉得那个脸庞圆圆的少年眉眼间似乎都沾染着凶煞之气。

“驾!”

十三甩了甩马鞭,在已经平息下来的马屁股上一抽,两匹马打了个响鼻,在地上刨了刨前蹄,也就继续慢悠悠的向官道跑去。

两波人刚要交汇的时候,只见十三遥遥的伸手一抓,做了个抛投的姿势。

路边,哪里还有那少年的影子。也不知这突如其来出现的人被他扔到了哪里去。

“老爷夫人,没事了。马车已经走上官道了。”

晴如放下手里的帘子,重新捡起刚才跌落在地的茶杯擦净摆好。幸好走之前担忧晴歌贪玩怕他磕碰着,马车里铺上了厚厚的毛毯,现在也就没有什么碎瓷。

成玉接过茶杯,看了看她满是血迹的手,转身从随车带着的药箱里找出金疮药,刚一拿出来,便被晴歌夺了去。

晴歌拉过晴如的手,摊开她的手掌看到那些磨破的血泡,有些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他弯下身子对着她的手哈了几口气,又抹了抹她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

“妹妹,呼呼,不哭……”

晴如低下头,藏起眼里晶莹的泪光。被仔细磨成细粉的金疮药被他不要钱似的倾倒在她的掌心,随着他抹药的动作,那些粉末洋洋洒洒,仿佛那些诗词中的雪花飘洒。

这大抵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一场雪了吧。

“老爷夫人大可放心,现在进了官道,看时辰天黑的时候大概能赶上最近的小城。”

十三的声音,和刚出发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沈瑜眯了眯眼睛,用审视的目光将晴如又打量了好几遍。

“他是老吴家的远方侄子,前些年家里遭了难就带着家中老仆来投奔老吴。我去老吴家买这马车的时候,老吴身子有些不爽利就指了他来驾车。”

知他心下怀疑,成玉小声与他解释道。刚才突如其来一场变故,那少年的反应也太超脱了些。

“他叫什么名字?”

“同老吴一个姓氏,说是早些年也是京都望族,后期没落了,不知怎么想起了老吴家这个旁支来。名字老吴倒是没说,我只听见老吴叫他十三。”

吴十三?就是连真名也不曾说过了。

成玉双手握住沈瑜的手,心下有些担忧的劝解道:“夫君,我们莫是太草木皆兵了些?如果真的是那人发现我们踪迹,想要将我们满门抄斩,我们哪里又还有什么活路?”

沈瑜反手握住成玉的手,眉眼间满是疲倦的死气。他向着成玉摇了摇头,又看了晴如一眼。

晴如懂事的从晴歌手中抽回手,一掀帘子走出车厢,和十三一左一右的坐在两边。

“夫人,我又如何不知可能是我太过草木皆兵?只是我怕啊,我怕我这一步走错就赔上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如果他真的只是对当年之事存疑,想要杀我以防后患,此去京都也就算是成了人质,或可换得全家平安。”

“就算无权无势,好歹也能让晴歌平安长大。可怕就怕在,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事,他又是为了什么?在我们身上,他又想得到什么?”

听他这么说,成玉也有些紧张了起来,她仍心存侥幸的问道:“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他?”

沈瑜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管是不是他,现在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我沈家一百多口人一夜殒命,这种惨案层层上报上去,我们也已经再也藏不下去了。”

沈瑜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既如此,还不如就直接大张旗鼓的回到京都,越危险的地方反倒是越安全。况且没有由头,他总不能师出无名,给自己留下一个暴虐的名声。”

话音刚落,沈瑜的手一用力,握在掌中的茶杯就发出碎瓷的声音。他一松手,片片碎瓷片四分五裂的落在了厚重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