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知道这事拖不得，急着安慰小兰，“好好好，我们生，都听你的。”
转过身朝嘉鱼，“大夫，麻烦你给我媳妇接生吧！”
嘉鱼点点头，就算他们不说，她也会说服他们，肚子里孩子情况不太乐观，多耽搁一会就多一分危险。
“把剪刀拿过来，又没没有酒精，去烧热水，越多越好！再去弄些人参片给孕妇含着。”嘉鱼有条不紊吩咐母子两，门外几个同村妇女聚集在一处嚼舌根。
“侄媳妇没事吧？真在家里生啊？”
“也不知那医生靠谱不，看着脸嫩咧。”
“这有什么，以前我们那年代不都是在家生，现在也没什么。”
“那边坐着那男人是谁啊，挺俊俏的。”
“是大柱他们找来的，说是医生的老公。”
“可惜，我家二丫还没对象呢，要是没结婚就说来给我当女婿呗”
其他几人听了暗自好笑，可真敢想，二丫那样貌配得上人家，看看人家开来车，打眼望去就是豪车，你家二丫什么货色，哼。
几人很快把孕妇生产的话题转到陆离身上，陆离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谁也不敢上前一步打扰。
嘉鱼趁着空挡，出来找陆离，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小心些。”嘉鱼的本事他知道，年纪轻轻医术备受肯定，虽然她不是专攻妇产科，但是医学总有相同之处。
“嗯，可能也快生出来，你在这里等我，或者你去车里等我，好不好？”嘉鱼可没忽略门口几个妇女望过来的眼神，她让陆离上车去，可不想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
“好。”陆离起身离开。
坐进车里，想了一会儿，陆离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嘉鱼进了屋，见大柱娘已经把热水剪刀准备好，定了定神。
小兰已经开四指，嘉鱼知道她初胎，可能会难生，慢慢指导她缓缓呼吸、用力。
一个小时过去了。
“大夫，我好像不行了，好累。”小兰迷迷蒙蒙双眼，有些涣散。
“你不能睡！听到没有！”嘉鱼狠下心重重拍她双颊，孕妇生产，要是晕过去就危险了。
“想想你的孩子，就快出来了！”
小兰清醒了会，肚子上剧痛传来，就像有人拿着电钻钻她肚子，“啊！！”
“快了快了，看到头了！用力！”
“啊！！！”
大柱母子两在门口来来回回走着，不时望一眼屋里，神情焦灼。
陆离放下电话，瞥了眼门口，随即有闭上双眸。
“哇啊哇啊...”嘹亮的婴儿哭声传出来。
母子两对望一眼，“生了！哈哈哈！生了！”
嘉鱼将小兰清理干净，把新生儿包裹好抱到她面前，“看看，是个儿子。”
小兰已经脱力，看着襁褓里的儿子，仍然艰难抬起手摸了儿子，眼中母爱泛滥。
“你也累了，先休息，我把孩子抱出去给他们看看。”
门口，等着孩子的人立马上前稀罕这个小宝贝。
大柱问嘉鱼，“我媳妇怎样了？”
嘉鱼看他一眼，瞧之前那清形，两夫妻好像有矛盾，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都进去吧，收拾好了。”嘉鱼侧身一让，人呼啦呼啦往里挤。
“大柱进去就好，其他人不要去打扰孕妇。”其他人讪笑，停下来。
嘉鱼伸个懒腰，迈步走向车里，陆离下车来接她。
“生了？”
“嗯，是个小男生！好可爱的。”
“累不累？”
“有点，”她没有接生过，也不是妇产科医生，刚开始有手忙脚乱，后面集中精力，现在放松下来，真的有点累。
“那我们回家。”
“嗯。”
两人刚想上车，大柱从后面跑过来，“等等！先等等！”
两人望向大门。
“大夫！你先别走，小兰说，是您救了她们母子，想麻烦您给孩子取名字。”大柱刚一进屋就被小兰吩咐，特意跑出来的。
大柱娘抱着小孙子喜笑颜开走过来，“是啊！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您给孩子取名，这孩子以后肯定有福气！”
“这...”这种事嘉鱼还是头次遇到，接生她勉强可以，可取名字，这不是家里长辈的事儿么？
“这不太好吧，应该由孩子的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取才好。”
“我们都是没读过书的粗人，你们二位一看就是知识分子，肯定比我们有文化，您就取一个。”大柱很实在，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初中毕业就去外面打工，现在除了认识几个字，别的啥都不会。
陆离眼睛不错眼望着嘉鱼，似乎在等着她。
“真让我取？”这话是对陆离说的。
“一切有我。”
嘉鱼问大柱，“你们姓什么？”
“姓王。”
嘉鱼低头想了会，“重阳节快到了，这孩子生在这个时节，就叫重阳吧，王重阳。”
“王重阳，好，这名字好，谢谢大夫，大夫是哪里人？”大柱问。
陆离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撇过头无声的笑笑。
嘉鱼暗暗瞪了他一眼，回大柱，“我是S市厚朴斋的大夫，以后有事可以到那里找我。”
“好好好，谢谢大夫，”说完，大柱娘给嘉鱼递个红纸包，图个吉利，是这一代的风俗。
“谢谢大娘，我们走了。”
车上，陆离似笑非笑看着嘉鱼，“王重阳？我怎么听着好像是一个武侠小说里面的人物，你这小脑袋瓜里装的什么？嗯？”
尾音像带着钩子似得勾着嘉鱼。
嘉鱼老脸一红，话说的理直气壮，“王重阳怎么了，人家可是一代宗师，厉害着呢！这孩子以后也一定很厉害！”
“嗯，是很厉害，你也很厉害！”话音落下，启动车子离开白水村。
一路上海风柔和，夹杂着些许海的味道，车上静静放着音乐，一时两人都没说话。
良久，陆离先开口。
“你喜欢宝宝吗？”
“喜欢。”
“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真巧。”
“嗯？”
“我也喜欢女孩，将来我要和你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陆离望着嘉鱼的眼眸很明亮，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可惜，嘉鱼倚着头已经在车上睡着，轻缓呼吸声鼻翼一动一动，真是累着了，后面这句话想是没听见。
陆离端详她的脸颊，笑的温柔，停下车在后座上拿起毯子给嘉鱼盖上，再重新发动车子，车开得很慢，生怕惊动车里的人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