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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礼佛。

夜幕降临了,黄昏时候的羊卓雍错被黄金色的光束笼罩起来。

来来往往的游客不绝,人们的脚步慢了下来,风景如画的羊湖,让每个人的心情都感到了舒畅宁静,都愿意驻足观赏此刻的美好风光。

刘文今天去了一趟盲校,带上店里香气最浓烈的花朵,陪着孩子们玩了一天。

回来的时候她经过熊色寺,在里面呆了很久。

她感受着寺院中清净的氛围,沉浸在礼佛的虔诚中,暂时将纷乱的思绪都抛开了。

正当她双手合十,仰望着庄严的佛像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到了这里,每次站在佛前,都会不由自主地变得虔诚起来。”

刘文的思绪被身后的声音拉了回来,这时候回过头,看到了身后的明驰。

他们对视了片刻,明驰随后走上前来,站在刘文身边。

“我从来就没有宗教信仰,可是很奇怪,每次到了佛前,总有一种平静安详的感觉。”明驰接着说。

“怎么还没走?”刘文转移话题问。

“你说这里的藏民都那么虔诚地礼佛,佛祖真的能让人有求必应吗?”明驰问。

刘文回头看着沉默庄严的佛像,慢慢地答道:“信仰是一种牵引,佛祖是一位导师,真正能让自己有求必应的,是自己,不是佛像。”刘文说。

明驰看着她,接着说:“哦,我以为你也是有宗教信仰的,原来你和我一样,只相信自己。”

刘文轻轻摇了摇头,接着答道:“你错了,我确实是有宗教信仰的,我和你不一样。”

刘文说完,不再理会他,虔诚地跪拜起来。

明驰看着她,安静地在一旁陪着,用一种敬畏之心,理解着佛前所有信众的信仰。

“如果在佛前礼拜之后,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就可以实现,这样多容易。如果真的可以这样,我也想当佛教徒。”明驰说。

刘文起身,扭头过来看着明驰,眼中意味深长。

“你不会的。”刘文说。

“我不会什么?”明驰问。

“宗教信仰,你不会有的。你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有求必应的事情,所以你就是礼佛,也不能绝对虔诚。你有怀疑,你有执着,对于信徒的虔诚,你有误解。”刘文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有误解的人不止有我,还有你。”明驰跟在刘文身后,加重语气说。

刘文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去。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明驰追上了她,这时候拦住她的路,站在她面前说道。

刘文站定了下来,目光深远而冰冷。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费心。”刘文冷淡地说。

明驰别过头,自嘲地笑了。

“他到底哪里好?五年了,你的心里为什么还是只有他?一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可是你为什么总是无动于衷呢?”明驰带着满心委屈,这时提高声音说。

刘文听完他的话,面无表情帝看了看他,移动脚步想要从他身边走过去。

“回答我,那么久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忘记他呢?是你自己决定放弃这段感情的,既然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要执着着不放呢?”明驰再次拦住了刘文,情绪激动起来问道。

刘文淡淡地看了看他,深悉了一口气,接着说:“明驰,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都那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你是一个聪明人,又是何苦总是执着着不放呢?我并不值得你这样。”

明驰听完一愣,意识之间无言以对。

“珍惜眼前人吧,在你的身边有真正爱你的人,有值得你真心付出的人,不要继续活在虚幻里,我只是你生命中非常渺小的一个过客,我们之间仅此而已。”刘文诚恳地说。

明驰转过身,背对着刘文,停顿了片刻后,慢慢地说道:“我并没有要强求什么,我只是随着感觉走,我只是知道见到你的时候我很快乐,我就是想疲惫的时候能够看看你,陪你说说话,这样就好。”

刘文被眼前一脸诚挚的明驰触动到了,她一直以来的关注和执着,她并非无动于衷的,可是这种触动只会让她增添烦恼,没有任何快乐可言。

“谢谢你,真的,这么多年了。”刘文顿了顿,接着说,“我许多时候都在利用你,因为你是和某些人有着关联的,所以我为了让心里得到慰藉,期待从你口中听到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我…”

明驰看着她,接下去说:“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不过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明驰的最后一句话让刘文感到了触动,她无力再说什么,面对明驰,她是那样疲惫。

“够了,你够了,我也够了,我们都清醒一点活着吧。”刘文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本来我已经准备回家去了,是因为这边突然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耽搁了下来。黑大哥也差不多回来了,等他回来,我也该走了。”

“你要走去哪里?”明驰紧接着问。

“回家去,出来那么久了,该回家了。”刘文回答。

“你回去吧,以后不用到这里来找我了,我也不在这里了。”刘文说完,移动脚步走了。

她这次出门并没有带着小灰,早上珍子要出门走走,她就带上小灰一起去了。

虽然小灰不是导盲犬,可是珍子出门带上它,还是能更有方向感的。

也许平常人很难以想象看不见如何凭着感觉出行,可是珍子确实可以做到。

一根盲杖,一张嘴,她凭着这两样东西,走了许多地方,认识了许多人。

刘文回到竹寺时,珍子已经回家了,可是小灰却不知去想。

“我说,你们听到那笛声没有?”珍子这时候问周围的朋友。

“你是说昨晚上吗?”阿锋问。

“你听到了呀。”珍子说着,面向着阿锋。

“对,听到了,那是陶笛声。还别说,吹得不错,这几天我听到好几次了。”阿锋说着,朝着珍子走进了些。

刘文刚刚回来,正在找着小灰,这时听到他们的谈话,眼中微微出神。

“那笛声好忧伤,听着心里就会很感动。”珍子接着说。

“这两天那边安静了很多,除了陶笛声,没有听到其他音乐了。”阿锋说。

“你们说吹陶笛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舞娘呢?”小天这时候插话进来问道。

“不像,笛声很稳重深沉,不像是她能吹出来的。”阿锋表示着自己的看法。

“难道是她的老板。”小天紧接着说。

“你们说,那天见过那边新店的老板吗?”刘文这时候问道。

“是呀,我还总觉得他有点眼熟呢。”小天接下去说道。

刘文没有再问下去,她整颗心突然被那天听到的笛声包围住了。

“对了,难怪觉得眼熟,他到这里来过呀。”小天这时候高声叫道。

“他来过,什么时候?”刘文急切地问道。

“是他,我想起来了,新店开张那天,他到这里来找过老板娘呀。”

小天话音刚落,刘文的脑袋轰的一声巨响,手中的鲜花掉落到了地上。

“小天,你会不会认错人了?他来找过我吗?他为什么要找我?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刘文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语气激动起来。

小天也感觉到了她的异常,这时候答道:“不知道呢,就是记得那天有人来找过你,不过刚好你生病没有下来,他随后也就走了。我突然想到那天的人很像是那边的老板。当时珍子也在。”

小天看着珍子,接着说:“珍子还记得吧,新店开张那天,有人来找过老板娘,你觉得他是不是很像那边的老板?”

珍子坐直身体,用调侃的语气说:“小天呀,你忘记姐是一个盲人了吗?我又看不到那个人,我怎么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