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姜宣绾眸色微微一瞬，好像是觉得很好笑一般，直接笑了一声，“刚刚才有侍女过来传，说你找到了杀害楚丫头的凶手，不是你的那个手下吗？言儿，你这般污蔑本宫，有没有拿本宫当你的母亲？”
“污蔑，”墨言非低低笑出声来，许是因为受了刺激，他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如往日那般沉稳，“楚儿究竟是触碰到了母妃哪块禁区，你要杀她，儿臣不明白母妃的意思。”
姜宣绾看了看四周，吩咐宫女都退下。
“无理取闹。”姜宣绾凉凉吐出四个字。
她最近身体好了许多，就连吵架都比平日里要来的力气大。
“那黑衣人身上有姚国特制的香料，整个宫里除了母妃是姚国人，便只有你身边的那个太医。母妃就那么喜欢矢口否认？那这一条，你怎么否认？”墨言非突然转过身，他站的很直，姜宣绾也只到他的下巴。
她不得不仰头看着墨言非，这也是这十九年来，她那么认真的看着他。
对于这个儿子，她从来没有尽过半分责任，她已经快忘了，原来墨言非已经十九岁了，比他的父皇还要高。
他的那张脸，更多的是有些像墨晟，对着这样一张脸，她永远也做不到平静的看他。
墨言非是她仇人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
这个世界上或许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狠毒的母亲了。
姜宣绾移开看着他眸子的视线，微微的有些晃神，她缓缓道，“若是有人刻意污蔑本宫，造香之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昨日晚间，儿臣与那刺客黑衣人打斗，利器抓伤了他的后背，母妃敢抓你身边的那个太医来验身么？”
“胡闹！”姜宣绾声音都有些大了。
“你压根就不敢。”墨言非气的声音颤抖。
“你……”姜宣绾咬住了唇瓣，还想说什么，墨言非继续道，
“儿臣与你，从此恩断义绝，自此再不称你一声母妃。绾妃娘娘……自重。”
姜宣绾动了动唇角，好像是想要说什么，她蹙紧了眉心，转过身即刻离开了此地。
等她离开了，墨言非再次半蹲下身，握住了慕楚冰凉的手，他好像是安慰自己一样，“当初本王身重五毒粉，他人皆称必死无疑，本王依旧是没有死。楚儿，这次……希望也是一样。”
你若死了，本王定不会独活。
本王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抛弃在地下冰冷的暗格。
是生是死，本王都会陪着你。
……
墨晟过来看了几眼慕楚，貌似也是很悲痛的模样，只是没有看多久，就打着去朝堂事多的名义离开了此地。
墨晟倒是给慕楚请了最好的太医过来，只是那群太医皆是没有办法。
毕竟心脉受损，慕楚这时候没有死已经算是奇迹了。
墨言非立刻想到了慕楚的宫外好友许柔柔。
许柔柔医法精妙，或许还会有办法。
她过来的时候，这天已经又快过去了。
“楚儿……”许柔柔眼睛肿的像两个核桃般的扑到床边呼唤她。
她一说话，墨言非才发现她的嗓子也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