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忽然想到自己是去过星海的，不知道鬼王去没去过。
说起来，牛牛从前与鬼王也算是忘年交好朋友了。
牛牛那时候很好奇幽冥域到底长啥样，听说鬼族都不能见太阳，加上牛牛很喜欢月华石，就跑到幽冥域去偷月华石。
说起来也是年幼无知，也没怎么见过世面。
头一回见鬼王的时候，牛牛就被他英俊又风骚的样子也吸引了，停了抠月华石的手，盯着鬼王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可真好看！是我见过最高看的人了！
这话可把鬼王逗乐了。
鬼王说原本那时他是想将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直接生吞了，但是那句话之后，忽觉得很有意思，就像发现了什么乐子似的，和自己做了好朋友。
牛牛记得那时候自己是真的很喜欢鬼王这种真实不造作的性格，因为每每把鬼王惹得急眼时，他都叫嚣着要吃了自己，后来牛牛就十分真诚的许诺到：若是有一天自己死于非命，就将自己的神魂给鬼王做补品。
鬼王大约也是被自己的天真吸引吧，从来还没见过在他面前不客客气气的人，突然见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也就很有兴趣的陪着自己胡闹了很久。
可惜，后来牛牛一直忙着宗门分配的任务，一直到在青云秘境殒命，也没再见过鬼王了。
要说起来当年牛牛也与鬼王混玩了十多年年，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人就不喜欢那种木楞正经的人，觉得没意思。
且这人也是个心口不一嘴硬心软的，成天喊着要吞这个吃那个，但就牛牛与他相处的十多年里来看，他真的没有什么恶念，甚至还有些善良，见不得那些阴谋诡计。
牛牛长想，要不是他修为高，只怕这样的性格，早就被打死了。
果然，在牛牛十分正经又木讷的演技下，鬼王略显失望的看了好几眼后，就走了。
确认鬼王真的走远了之后，牛牛便开始让小灰找严萧的气息，悄悄往严萧的位置靠近。
严萧这时候正在焰牙城的大广场上，指挥着弟子将焰牙城广场中心的那个巨大的传送阵阵盘修好。
修传送阵阵盘是简单的事儿，只随便叫个金丹弟子来指挥就是了，何必要亲自来？
难倒他是发现自己在跟踪，所以特意出现在这里，等自己现身吗？
牛牛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惊，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漏了气息。
严萧却不知道牛牛躲在暗处还心里这么多想法，他只是急着要传送阵用，他需要赶紧回源天宗一趟。
石姑林里的魔修与他出来前得到的情报不一样，魔族内部似乎有大事发生了。且他又受了魔尊的威胁，要贡献是个灵根纯净的弟子给他。然那几个被当做礼物的弟子，被牛牛救下了。这方方面面都出了问题，严萧得赶紧回源天宗再重新计划一番，起码要与师门禀报一下，起码要在别人告状之前，先回师门将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清。
牛牛却没想到这么多，因为在牛牛看来，严萧这个任务并不难，没有不完成任务就回去的道理。
于是一下子就想的有点多。
不过牛牛也不好一直盯着严萧，想了想，还是得想个法子远程监控到他的行程才是，自己还得到别处去找找证据和别的消息，最好是能找到当年朝自己下手的那几个妖族与魔修。
牛牛看着严萧的方向很久，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严萧的大弟子允若身上。
允若资质不太好，人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只是胜在老实。牛牛以前不知道严萧为什么会力排众议收一个没有什么前途的人做弟子，现在想想就觉得严萧果然是个聪明人，也足够自私。
他只用对他有用的人，而不是用厉害的聪明的人。
允若这样的正经又缺根筋的弟子，就是最好的工具人了。且收一个肯努力但是天分不好的人做弟子，他还对这个弟子宠爱有佳，很快就成就了一个好名声。
世人都以为严萧与别人不一样，看重的不是天分，而是勤奋。为此忽悠了多少本该老老实实踏踏实实走路的人，一心只想专营走捷径。
牛牛从前十分看不上自己这个师侄，觉得他愚笨不堪，简直就是一块朽木。
现在看来，却觉得幸好严萧选了这样的人做大弟子。自己这会儿才能这么快想到监视他的办法。
允若对严萧十分忠心，几乎把严萧看成了他的天他的全部。严萧到哪里也都会带着他，以示看重。
可允若毕竟天资不好，对自己修为不高这事儿还是十分在意的，当初就已经有痴迷各类丹药来提升修为的苗头了。
牛牛观察了允若虚浮的脚步，心里便知他这个金丹修为，也是用丹药堆叠出来的罢了，不是扎扎实实的。
天色渐晚，牛牛使用幻影诀变幻了一个样子，将自己变成一个年迈的老者，然后捧着几个用来装点门面的盒子，往焰牙城的夜市走。
焰牙城的夜市很热闹，好多蒙着面的修士在这里交易东西。
牛牛拿着自己在穹明大陆琢磨出来的新圣元丹来，往一个卖灵器的摊位边上一坐。
高阶丹药一出手，就有好些人上前来问，但大部分人要么嫌弃牛牛开价太高，要么觉得牛牛是骗子。
毕竟圣元丹还是有人见过的，成丹时朱红色的，而牛牛这圣元丹却是紫红色的。虽说牛牛这丹药是顶级的三纹高品质，但是还是有人不放心，放弃购买。
不过牛牛却不在意，源天宗出身的修士，再不懂丹药，一见到自己这改良过的圣元丹，立马便会感知其精妙之处的。牛牛不愁没买家，也不想把十几枚圣元丹就这么卖光了，这可是鱼饵，等着钓大鱼呢！
等了近两个时辰后，允若终于出现了。
果不其然允若在牛牛的摊位前停了下来，尽管他蒙着面，身上穿了掩盖气息的法袍，但牛牛还是用乾元眼一眼看出了他的真面貌。
牛牛的摊位出来圣元丹，还有别的回灵丹、各种类型的解毒丹、还有几颗红元丹。
除了丹药，牛牛也拿了两个现在不怎么用的阵法盘摆了，还有一打曾经在穹明大陆份例内的各种符箓一样一千张摆了。
而允若一来，眼睛就没看过别的东西，直勾勾的只盯着那一盒圣元丹，以及那颗做样品摆在罩子里的红元丹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