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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栓平日对妻儿都十分温和,可见被柳家气得狠了。

贺氏听他这样说,加上心中也膈应自然就满面愁容的去和春花说话,也好开解开解她。杏果是个嫉恶如仇的,听柳远在门口认错叫门,只嗤了一声,就不想再理,反而冬梅来问牛牛,该怎么办,说大姐心中是放不下姐夫的,孩子又还小,没有爹总是不好,问要不要再问问大姐怎么想的。

牛牛叹息,春花性格与早年的贺氏如出一辙,这些年贺氏因为家里过得好了,性子稍稍转了一些,说话做事不再像从前在石头村那般畏缩木讷了。若是春花自己立得住,以自家如今这条件,柳家怎敢欺她到如此地步?那柳氏明显欺软怕硬,而柳远也有些轴性,你若不强势些,他们可不欺负你么?

都说为母则强,这大姐女儿都快被害死了,她也只会哭。虽良善温和,却温和过了头,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做啊。想当初在十苍大陆,哪个女修士会这样受欺负?若是家族强势些的,就更了不得了,他不管是叫苏和还是叫牛牛,都没见过这样的事儿啊。何况这么些年,要不是春花忍气吞声让步成了习惯,柳氏怎么会张狂到这地步?何况最初见柳远时,大家都觉得他是个老实人,更不是个薄情的,只性格有些拧罢了。

可就这样过了好几日,众人连番劝慰下,春花也不见好,牛牛不得不再亲自去找春花谈谈,然而也没什么效果,最后还是冬梅找春花说了半天的话,春花才终于向这个最小的妹妹哭诉了起来。

牛牛听到冬梅问春花:“大姐,大姐夫今日又在门口喊了一天,说是声音都哑了,还一直在认错,说不该就这么看着他娘欺负你,让你受了委屈,让孩子受了委屈。你……有什么打算吗?”

春花只虚弱的看着外头,外头黑沉沉的,心里觉得今晚没有月亮,连风都没有,直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见春花这样,冬梅又怕她多想更加忧思过度,只又安慰道:“大姐在家中住只管放宽心,大娃小妞如今都好了,如今我每日都会带他们认会字,大娃很机灵,学得快,只小妞还小,每每认字就瞌睡起来。大姐若是难过,就想想他们罢!大姐总这样闷着可怎么好?你若是不好了,孩子怎么办呢?柳家这个样子了,你若是还不好好照顾他们,关心他们,一味自苦自怨,伤了身子,他们这样年幼,即便我们能养活他们,可终究替代不了自己亲娘不是?”

听到冬梅说起大娃小妞,春花终于有了些反应,眼眶也瞬间红了,问:“妹妹,我是不是真的太没用了?从小大家都教我要贤良恭顺,在家听父母的,出嫁听丈夫的,柳远那日明知道他娘……他娘要害了小妞,他竟就那样看着,我这些日子只要一闭眼,就是他娘为小妞喂毒药的样子,喂完小妞又要来喂我,我不肯张开嘴,她便绑了我强塞……”说完好似实在太害怕了,竟颤抖起来。

“我只挣扎,却说不出话来,我想他来救我,他会救我,谁知他只在那里看着……我实在不愿和他过了,三年多了,同床共枕三年多,他竟这样心狠,每每想起他那日就那样看着,我就再也不想见他。可大娃小妞又小,我总不能不管……”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冬梅听到这,也不懂该怎么说这些事,只在一旁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更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静静叹息,听她哭诉。

春花哭了出来,心中郁积似乎散了些,只越哭越委屈越哭越想哭,便边哭边说:“从前我只要和他娘有什么争执,他总是让我去认错,家里拿的首饰吃食布匹,他娘哪件不想要?每回有什么好东西,一准是他们先用了,有余才给我一些,可这些明是我家里给的,好几次我想和爹娘说,但柳远总说这是自家的事情,不好和外家说,我也顾及柳家的脸面,便一次没提,却也养大了他们的心。她娘不喜小妞,一生下来就悄悄掐她,我坐月子要不是娘去照顾了,只怕我和小妞都要饿死……纵是这样,柳远也说让我听她娘的,说什么只要他对小妞好一些便也公平了。我这些天总是回想起从前的桩桩件件,越想越恨,绝不想和柳远过了,更不愿回柳家去。若是家里觉得我丢了脸,我便住出去也是一样。有我这样的姐姐,只怕回带累杏果和你……”

春花断断续续说了许多,大约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平静下来,后来牛牛也进来和她说了几句,告诉她家里绝不会嫌弃她,若是他不想和柳远过了便回家来住,改天再去要了和离书来,去衙门登记了就是。

最后几人说了许多话,牛牛和杏果见春花疲惫了,便说明日再说,要她不要再多想,好好休息。

第二日柳远果然又来了,这次牛牛做主让他进来了。张栓与牛牛坐在正堂,柳远满脸惭愧的站在一边,紧张又忸怩,好几次嘴巴嗫嚅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又化作平静。

没办法,牛牛只好请了春花出来,让两人面对面说开,虽说春花说不想和柳远过了,但春花之所以会这般难过,还不是用情至深才会这般伤神?所以他爹想开口就骂时,牛牛拦住了他爹的话头,率先问到:“大姐夫,如今我还叫你一声大姐夫,我只问你,你心里可还爱重我大姐?她嫁进你柳家,生儿育女操劳家事算有功,可如今你们到这份上,你想过你到底心里是怎么看的?是真心要接我大姐回去过日子还是和原来没有两样?”

这话问得实在直白,春花听了只觉委屈,瞬间红了眼眶,并转过脸去,眼角余光都不给柳远,而柳远却瞬间急得脸都红了,他向来笨嘴拙舌,这几日只觉自己实在对不住孩子他娘,万分愧悔,想好好认错,发誓以后再不让她受委屈,自己娘要是再说什么,他准站媳妇这边,可这些话,他都不知怎么说出来,只急得说:“自然不能和从前一样,哪里能不和从前一样呢?”说完竟还双眼红红的流下泪来。

或许是牛牛帮他们话匣子自打开得好,没几句话两夫妻便自己说了起来,春花控诉,柳远一个劲儿的赔礼,到这份上,牛牛也知道,大姐不日应该是要回柳家去了。虽心中知道柳氏得了报应,但对柳家还是不十分放心。冬梅见事情到这份上,便悄悄把大娃小妞从园子里带来,让他们一家也说会话。

张栓对儿子的处理自然不满极了,想他是一个多看重妻儿子女的人啊?哪里受得了柳家这样的,只见了这样的情形又不好再说儿子什么,只袖子一甩,自个儿生气去了。

他心想:让我原谅他柳家,做梦!哼!

因为柳家这事儿,贺氏的生辰也没好好过,待春花与柳远和好了,不过三日又回来给贺氏带来礼来,牛牛见春花气色好了许多,知道她现在是真的过得还好,便也就放心了,不然他肯定要后悔自己当初没狠心拆散了他们俩。

张栓自然不会给柳远什么好脸色,他心里可还生着气呢!贺氏倒是看得开,觉得女儿开心最重要,便也不计前嫌收了柳远拿来的生辰礼,满脸欣慰的看他们给自己磕头。杏果和张栓一般觉得大姐太好骗了,柳远哄一哄便哄走了,于是心里也不太爽快,冬梅倒是觉得事情不出她所料,她本该如此就平静的接受了。

柳氏因神识被伤,一日里清醒的时辰不过一两个时辰,第一日清醒时和柳远说张家不好,嚣张跋扈什么的,被柳远噎了回去后,便在家哭嚎,说儿子不孝,然后指桑骂槐。也不知是不是连着被柳远的无视气着了,柳氏一日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其他时候则入三岁稚儿,不过她糊涂时比清醒时可亲许多,柳家的日子也平静祥和了起来。

因最近发生事情多,牛牛情绪起伏大,又好几天不曾入定体悟过了,觉得心境不稳,直至府试前都不再管其他事情了,每日除了读书就是修炼和炼丹,药园子都很少去看了。

张栓等人都知道他即将考试,都默默以为他是压力大,除了给他进补,做各种好吃的往清和居送,也没有旁的支持他的方式了。张栓倒是能替牛牛照护药材灵植,贺氏只能暗暗心疼儿子太过用功。

而且这魔修的出现,给牛牛相当大的危机感,这个世界竟然有魔修,而且明显看那日柳家邻里的神色就是知道这类事情的,那么容易快速的接受那样的场景,可不是奇怪么?虽说他们不知道什么魔修,但也有养小鬼这一说法。

显然在这个世界他们认为一切都是鬼神,那魔修便是小鬼恶鬼一流,他们害怕且嫌弃,而柳氏则认为那魔修是神仙。

想来这世界是有其他修士的,有高阶修士也不定,不然这世界对鬼神之说为何那般笃信。而自己如今才筑基中期大圆满修为,离筑基后期这一步已经好几年了却还没突破。若是那日遇到高阶魔修呢?小妞该会是什么样子?张家一家该如何?而且虽现在离结丹还远,但结丹却有罚雷,那罚雷狠厉,虽能洗筋伐髓,却不是靠肉体抗得过去的,总要出去走走,寻些炼器的材料来,他目前因条件限制不敢出门太远,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县城而已,所以总想出去走走看看,心想或许出去游历一番有别的机缘也未可知。

六月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了,转眼就是七月底了。虽天气还热,但到底夜间也凉快多了。但贺氏显然感受不到这份凉快,她这几日总是很慌张,牛牛要是哪天吃饭少吃一口,她都觉得牛牛是不是要考试压力太大了,但到底怕问了会给牛牛加重负担,便只自己急得不行,却不轻易打扰每日安静读书修炼的牛牛。

府城离得不远,所以张家决定就提前个六七天出门就是了,两条用在路上,再到府城找个住处修养两三天,顺便打探打探情况。虽牛牛不想张栓陪他去考试,但张栓却觉得牛牛不过个半大的毛头小子,这山高路远的没有打人陪同怎么行,便不管牛牛的反对,早早的和贺氏商议带什么东西,去府城都干些啥注意些啥的事情,准备起来了。

牛牛觉得这些东西他都用不上,若是以他的真正速度,去府城这么点距离,一刻钟也尽够了,他早已辟谷,身上也有许多钱财,什么都不必带。但张栓要去啊,不带贺氏也要担心,便随他们折腾了。

这次考试书院有好些人一起,刘诚宁启瑜自然也是要一起的,蒋山长亲自带队,但每家路费住宿都是自己出,书院是不管这些的,他们只是给他们定一个时间在考试前与府城集合一次,像联名作保之类书院自然会早早替这些人安排好。张栓坚持要陪考也是因为总是和书院的先生学子打交道才了解的,像县试时他对这些事知道得不太多,只四处打听才清楚的,所以有了陪牛牛考县试的经验,虽去府城考试,走得更远,但他反而比去年去县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