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翊双手插在裤兜里，直直伫立在车门前，点了下头，“嗯。”
三人走后，泊车小弟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夏孤岚和他上另一辆车。
回去的路上还是薄暮翊开车，夏孤岚把窗户摇下，习习的凉风灌进来，吹散了一点酒意，狭小的空间里也没那么窒气。
在包间她就感受到了几人情绪的变化，但一直没问。
现在只有薄暮翊，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问，“苏杭今天怎么了？”
薄暮翊目视前方，说，“可能心情不好，多喝了点酒。”
“他是心情不好才这样还是喝了酒就这样？”
薄暮翊抿唇思考了几秒，“……大概是喝了酒就这样吧。”
夏孤岚点了点头，默默记下，“哦，那以后不能拉着他喝酒了。”
她看他今天喝了酒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然的气息，就像心里极度压抑之后突然释放出来，到最后整个人就剩下荒芜和空荡荡。
仿佛灵魂被剥走。
平时看起来好好的，除了那平凡至极的脸和一身的气质不符，其他都可以算是无可挑剔。
这么一个男人喝了酒就变那样，是平时太过克制还是内心过度压抑？
薄暮翊瞥了她一眼，问，“你不好奇？”
“好奇啊，你要给我说吗？”
她就是嗅到苏杭身上有一股“故事”的味道。
女人的第六感和八卦精神。
薄暮翊轻嗤了一下，“那你问问我会怎样，我又不是不给你说。”
“哦，那你说吧。”
那语气那表情，活像天使在赐予你讲话发言的机会。
薄暮翊斜睨了她一眼：“苏杭十八岁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她身上都是病，苏杭的这一身医术都是因为她。”
夏孤岚惊讶：“他为了那个女孩学的医？。”
薄暮翊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默认了。
她在薄暮翊住院的时候了解过，苏杭在医学方面是一个全才，国内顶尖的专家，所涉及科室从内外科到妇科整容，无不成绩斐然。
原来都是为了一个女孩。
那他得多努力啊。
夏孤岚又问，“那那个女孩呢？”
“心脏换了，失忆了，出国了。”
“他为什么不去找她？”
“不能找。”
“为……”
“不知道，他不肯说，应该是跟那女孩的病有关。”夏孤岚还没问出来，薄暮翊就抢答道。
所以，那个女孩能记住他的两样东西，心脏和大脑里都没有了他，连人都走了。
苏杭在那女孩那里算是彻底“死亡”了。
怪不得他这么颓然，因为救心爱的女孩子学了一身医术，把人救活了却不能在一起，还要因为她的病选择遗忘和远离。
换做谁都难受。
夏孤岚默了一下，问，“所以，你们在他面前都对那个女孩的一切避而不谈？”
薄暮翊笑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男人没你想的那么玻璃心，他今天这样也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喝醉了都是这幅德行，所以他平时都不怎么喝酒。”
夏孤岚揉了揉脸，长长的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