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他怎么说，程兰芝就是不打算借货给他。
程宇气鼓鼓地走了，在他看来，姑奶奶一定是嫉妒了，别人都去他店里买黄金，她这儿自然是没生意了，想不到她居然这么小气。
还说有问题，会有什么问题啊，这钱都已经实打实到他的账上了，总不会是假钱，是假钱那也是银行的事了。
空手而归。
无事可做的店员凑过来，“老板，借到货了吗？”
程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了斜对面，他们的老对手，龙凤呈祥金行。
两家靠得近，做的又是同样的生意，竞争自然激烈，如果没事，程宇自然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但是现在特殊情况，姑.奶.奶又不借周转的黄金给他，只能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了。
“小张。”
“哎，老板。”
“你带上财务，到对面去买一些金饰过来。”
“买？不是借吗？”
“你觉得他们会借给我们吗？”
“要是直接购买的话，这成本会不会太高了？咱们不赚钱啊。”
“没事儿，这两天赚的也够多了，咱们不能让这店空着，去吧。”
“……好。”
一小时后。
金泰福的销售员们又开始往柜台里摆放金首饰了。少是少点儿，不过总好过让这店就这么给空着。
首饰刚刚摆上去没多久，又一批大妈进门了，程宇看着他们高涨的热情，偷偷叫住了一位穿红色衣服的大妈，“阿姨，借一步不说话。”
“干嘛呀？”
“阿姨，您昨天是不是也来我们店买过首饰？”
“对呀，怎么了吗？不让买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问一下，您买这么多金首饰干嘛呀？戴得了这么多嘛？”
“嗐！这么多金子谁戴得了啊，这还不是生活所迫嘛。”
程宇感觉有点颠覆三观了，为生活所迫不是没钱的意思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钱来买金子啊，况且她也不像特别有钱的样子啊。
“愿闻其详。”
大妈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悄悄说道：“最近这边来了个土豪，他要这种成品黄金饰品，半斤的话可以到他那里去兑换一斤的黄金。”
“这怎么可能！”程宇看她一脸认真，试探着问道：“你确定他给你们的是真的黄金吗？，你们不会被骗了吧？”
大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们这么多人，难道都是傻子吗？那黄金我们去别的金店检测过了，虽然不是千足金，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买半斤就可以赚几十万，我们都是几个人合伙才能买得起半斤呢，如果不是本钱不多，我都想买个几斤了。不跟你说了，这金子都快被她们买光了。”
大妈说着钻进了买金首饰的队伍。
看他们买完付账准备离开，程宇偷偷叫过小张，让她带上250克黄金跟在她们后面。
他倒要看看那大妈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土豪要买这么多成品黄金首饰。
莫非是从沙漠地区来的？
不到半个小时小张就回来了，交给他一个金灿灿的黄金疙瘩。
这金疙瘩表面光滑，没有任何花纹，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元宝的形状，压手的重量不像是假货，放到秤台上一称，一斤有余。
他拿给自己的店里的检查测员检测了一下。
不曾想，这检测的时间比小张去换黄金的时间还要长，不过好在结果还是出来了。
程宇看着他检测完外面又切开检测一下了里面。
良久。
检测员终于下定论了，“程总，外表这层是黄金没错，但是里面……”
“里面怎么了，是假的？”
“不，里面也是黄金，但是外面这一层可以完整地分离出来。你看，我把外面那一层剥开来了，里面是一颗完整的金锭子！
那上面有福字，而且整个很完整，显然是成品金元宝，外面那一层是后来包上去的。我想，可能里面那个是黑货，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程宇松了口气，不是假货就好，这样就可以解释这土豪为什么花这么大成本把这批黄金出手了。
“他们直接把里面的金元宝融化掉不就好了吗？何必这么麻烦。”程宇不解。
检测员说：“这么大的金锭子融化起来也很麻烦的，远远没有从外面包裹上一层这么便捷，我想他们应该是想要尽快出手吧。”
程宇点头，有道理。
看着自家空荡荡的店铺，这次他没有着急，而是到金凤祥去把老太太叫出来喝下午茶。
“姑奶.奶，我之前对您态度不好，还请多多见谅啊。”
“哼！你小子，我才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程兰芝一向重男轻女，家族里的几个男孩子中又最喜欢程宇，所以对他诸多帮助，对方的金泰福金行就是在她的扶持下做起来的。
“对对对，还是姑奶.奶最疼我了，来尝尝这个蟹粉酥，口味可好了，是您最喜欢的。”
程兰芝接过他几乎送到嘴边的蟹粉酥咬了一小口，“行啦，知道你有孝心，怎么样，现在店子空着吗？”
出程宇无奈摊手，“我手里又没货，除了空着还能怎么样？”
“嗯，年轻人做事要稳重一点，不要那么急功近利，做事多想想前因后果。”
“是，我知道了，生意场上的事儿，以后还要跟姑奶.奶您多请教呢。”
“算你小子识相。”程兰芝很满意他的态度，转而又问道：“怎么样？筱芸那丫头还没答应你？”
“唉！别提了，别说答应我了，前两天更是……”
见他突然住了口，老太太连忙追问道：“怎么？”
“啊，没事没事。”
“你小子，一定有事儿瞒着我，快说，她怎么了？是不是又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了？”
“我跟您说了，您可千万别提是我说的啊，要不然筱芸对我更没好印象了。”
“知道了，快说。”
“还是因为姓董的那小子，他家开了一家什么特色餐厅，开张那天把筱芸叫过去端盘子做服务员，都被人发到网上去了。”
“什么？”程兰芝拍桌而起，一脸气愤填膺的模样，“做服务员端盘子？！我李家的人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下三滥？
程宇连忙扶住她，“不至于不至于姑奶.奶，也就端个盘子而已嘛。”
“呵，端个盘子而已，她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我跟她说过不要跟那些下等人走到一起，她还跟那姓董的有往来，看我回去不狠狠地教训她！”